開學第一天,眾人的興致都很高昂,大部分的學生都選擇和自己的舍友一起坐。梁山伯和祝英臺二人選擇坐在了第三排,祝英栩就坐在了第二排。因為秦京生一來就和王藍田坐到一處去了,所以荀巨伯乾脆就和王藍田同宿舍的學子坐在了一起。

馬文才一到,就板著臉快步走向第一排,正準備坐下時,他眼角餘光捕捉到了祝英栩的一絲鬆懈。

一激動,他轉身坐在了祝英栩旁邊,但看著她面無表情的樣子,他開始懷疑自己剛才是不是看錯了。

“你……”馬文才剛要開口,卻硬生生地將話吞了回去。因為學監陳子俊已經走了進來,那嚴肅的樣子讓整個學堂都安靜了下來。馬文才深吸一口氣,強行讓自己收回思緒,全神貫注地聽講。

朗朗讀書聲在書院上空迴盪,伴隨著下課鐘聲的響起,學生們紛紛從教室走出,三三兩兩地向食舍走去,熱鬧非凡。

祝英栩打完飯正準備走向祝英臺時,被秦京生故意撞翻在地,“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秦京生裝作無辜道。

祝英栩冷冷地看著地上的飯菜,又抬頭看向秦京生,“是嗎?我的飯菜被打翻了,秦京生,你還沒有打飯吧,把你的飯菜賠我一半就可以了。”她的眼神中帶著洞悉一切的聰慧。

秦京生心虛地摸了摸鼻子,“啊,可是我吃不飽。”

祝英栩質問道:“怎麼,有膽子做沒膽子承擔後果?”她的語氣中充滿了不屑與鄙視。

這時,馬文才正走到食舍門口,看到祝英栩和秦京生站在那裡,“你們站在門口乾什麼,閃開。”他的語氣中透露出不耐煩。

秦京生害怕著讓開了位置,“馬公子,您請。”他的聲音帶著討好和獻媚,“祝英栩,我把飯菜賠給你。”

祝英栩端著飯走到馬文才面前道謝道:“剛才多謝你了,馬文才。”她的語氣中帶著真誠。

馬文才默默地吃著飯,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今天的米飯有點甜,是不是食舍的食娘誤加了糖。他心中暗自想著,卻沒發現自己的嘴角微微上揚。

夜幕降臨,梁山伯和祝英臺並肩坐在書桌前,柔和的燈光下,兩人的身影交織在一起,彷彿時間在這一刻靜止了。窗外,月光如水灑在靜謐的書院,一切都顯得那麼和諧。他們正在一起復習白天的課程內容,時而低聲討論,時而埋頭苦讀,彼此的心境在夜色中愈發清晰。

而另一邊,馬文才手握弓箭,眼神冷冽地盯著床上正在讀書的祝英栩。他的眼神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殺意,卻又似乎藏著某種難以言說的情感。祝英栩並未察覺到這股目光,她專注於手中的書,不時翻過一頁,彷彿在知識的海洋中遨遊。

“馬兄,你該不會是想要殺我吧?”祝英栩突然停下翻書的手,抬頭看向馬文才,眼中滿是疑惑。

馬文才輕蔑地笑了笑,放下手中的弓箭,“也不全是。”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祝英栩,你好像並不害怕我。”

祝英栩聽後,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馬兄,難道你是那種惡貫滿盈的人嗎?我為什麼要害怕你?”

馬文才面對祝英栩坦誠的目光,竟有些不知所措,他別過頭去,不願再多說什麼。

第二天一早,學監陳夫子在書院公示欄處放出寫著王藍田第一名的布簾,道“各位學子,這是朝廷的新令,各書院以九品中正為樣,設品狀排行,品狀高顯者,姓名將登上左右布簾,以示褒獎,這是這兩天來我品評的結果。”

山長補充道“孩子們,這個榜上有名是為了激勵你們更好的學習,但這並不是做人做學問的最終目的,你們的心思還是要放在如何認真學習,經世濟民上,這才是你們學習的正道啊,今天我們尼山書院有幸邀得才女謝道韞來做客座教席。”

山長離開後,學子們立刻沸騰起來。有人不屑一顧,有人充滿好奇……其中最為激動的無疑是祝英臺。

祝英臺激動地握著祝英栩的手說:“英栩,謝先生要來我們書院了,我們終於能見到謝先生了。”

祝英栩也開心地回握著祝英臺的手。

大家來到山門口,心情激動,急切地等待著謝道韞的到來。

馬文才看著眼前的場景,哼了一聲。

秦京生立刻附和道:“是啊,文才兄,她不就是因為一句‘未若柳絮因風起’才出了名嗎?依我看,也沒什麼真才實學。”

“聽說她都二十七八了,還沒嫁人,估計是因為長得太醜沒人要,只好拼命讀書了。”王藍田也跟著說道。隨後,王藍田和秦京生髮出了輕蔑的笑聲。祝英栩和祝英臺聽後狠狠瞪了他們一眼,但由於山長和師母都在場,他們並未開口反駁。馬文才則看著祝英栩微微出神。

這時,謝道韞坐著轎輦而來。她下轎後,與山長和師母打過招呼,便一同走進了書院。

謝道韞的容貌清雅,宛若出水芙蓉,渾身散發著書卷氣息,她款款而來,優雅端莊。

秦京生捅了捅王藍田的胳膊,笑道:“王藍田,你看,她可並不像你說的那樣沒人要啊……”

王藍田看得目瞪口呆,只能發出幾聲含糊不清的回應。

祝英臺激動地拉住祝英栩,問道:“英栩,不知道謝先生什麼時候給我們上課?”

梁山伯笑著回答:“英臺,謝先生已經來到我們尼山書院了,以後會有很多時間給我們講課的。”

令人沒想到的是,謝道韞沒有休息,當天下午就開始給大家講課。她講授的是《木蘭辭》。

“這是北魏流行的一首民間歌謠,講的是花木蘭替父從軍的故事,不知道在座的各位對這首詩有什麼見解。”謝道雲悠然道。

梁山伯,祝英臺,祝英栩同時興奮的舉起手來。

“請講。”

“學生梁山伯,學生覺得這首木蘭詩可能是一個男子所作,他雖然寫出了木蘭的忠和孝,卻沒有寫出女子的自主。”聞言,謝道韞微微點頭,

“願聞其詳。”

梁山伯笑了笑,對祝英臺示意道:“英臺,你來講。”

他們自信彼此的想法是一樣的,祝英臺認真地點頭,補充道:“先生,故事裡的木蘭,之所以從軍,並非出自本意,而是因為木蘭的父親年老不能上戰場,木蘭出於忠孝,不得不女扮男裝,替父從軍。其聰明勇敢,忠孝德行,令人敬佩。但遺憾的是,木蘭最後還是回到了閨閣之中。為什麼女人就不能揮灑自己的天地?為什麼男人總是要把女人關在房裡,不讓其自主自由呢?”

“兩位的見解非常獨到,你們兩位的夫人一定是非常幸福的。”謝道韞讚賞道。

“學生祝英栩,有不同的見解,學生認為,花木蘭替父從軍,只是因為不得已,因為在當時這個環境下,木蘭不得不替父從軍,因為她父親上戰場的話,就是一個死字,所以木蘭只能替父從軍,木蘭在戰場中中面對各種艱難險阻以及戰鬥中毫不退縮,她是一位巾幗英雄,木蘭最後選擇退出沙場,回到家中,這是想向世人證明,女子也是可以保家衛國,建功立業的,她們的能量與男子並沒有什麼不同。”

謝道韞聽後一愣,然後對祝英栩笑道:“你的見解也很是獨特。”

底下一聲嗤笑傳來,原來是王藍田。謝道韞問道:“這位學子,你對此有何看法?”

王藍田撇嘴道:“我並沒有什麼看法。只不過,這花木蘭和那麼多男人同行了十二年,竟然都沒有被發現身份,看來這花木蘭長得一定像個男人。”

祝英臺聽後,眉頭一皺,實在無法認同王藍田的觀點,正要反駁,卻被謝道韞抬手製止。

輕咳一聲,秦京生轉移話題道:“畢竟不是所有女人都像謝先生一樣,女子身份尚能拋頭露面啊……”

謝道韞臉色微變,不等她開口教訓,王藍田又道:“先生先別動怒,學生這廂還真有個問題要請教謝先生。”

謝道韞倒是好修養,不曾動怒,抿唇道:“請講。”

王藍田懶懶地作了個揖,道:“自古以來,男尊女卑。先生乃是女流之輩,何以有顏面端坐其上,讓眾男子屈居於下而面無愧色呢?”

謝道韞這時已經知道王藍田的意圖,略一思忖,便道:“‘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書院講堂自然以道高術專者為尊,不學無術者為卑,這就是我為什麼端坐其上而面無愧色的道理。”

“先生果然才思敏捷,口舌鋒利。不過學生常聞女子必須堅守三從四德,先生所為如何?”一直沒開口的馬文才這時說話了。眼底藏著一絲不屑和譏諷。

“本席向來從天理,從地道,從人情,此乃所謂三從。執禮、守義、奉廉、知恥,此乃四德規範,這“三從四德”不知你沒有聽說過?”謝道韞反問道。

馬文才輕蔑地哼了一聲,嘲諷地問道:“先生您明明知道,‘三從四德’指的是在家聽從父親的安排,出嫁後遵從丈夫的意願,在丈夫去世後則遵從兒子的意願。而女子的品德、言行、功績和儀容這四項,你又做到了哪一條呢?”

祝英栩微笑回應:“馬兄似乎對‘三從四德’的理解有些片面。在我看來,謝先生所言的‘三從四德’,是從天道、地道、人道出發,強調的是遵循禮節、堅守道義、奉行廉潔、知恥之心。這些品德和行為規範,無論男女都應當遵循,而不僅僅是女子。”

馬文才看著祝英栩如此維護謝道韞,心中湧起一股無名怒火。他語氣低沉,不屑地說道:“本公子怎麼可能與女子共處一室?”接著又是一聲冷笑,“聽著,是男人的,就跟我走!”

由於馬文才的氣勢過於強大,眾學子雖然之前對謝道韞的才華深感敬佩,但現在卻不敢不聽從馬文才的話。幾乎沒有任何猶豫,他們都跟著馬文才離開。

當天下午,謝道韞就給留在課堂裡的梁山伯、祝英臺、祝英栩、荀巨伯四人上了課。馬文才看著祝英栩看著謝道韞的樣子,氣的轉身去了蹴鞠場。

暮色沉沉,“祝公子,你今日在課堂上好大的威風呀。”馬文才的話裡帶著怒氣,他似笑非笑地望著祝英栩,彷彿要看穿她。

祝英栩被他的話說得一愣,隨即想起今日在課堂上發生的事情,臉色平靜道“馬兄,課堂上每個人的觀點不一樣,有所爭論是難免,說起威風來,倒是比不上馬兄你啊。馬兄,你讓所有人離開課堂,是不是有點小肚雞腸了?馬兄,文無第一,武無第二,達者為先,你不能因為謝先生是女子,就否定她的一切。”

“小肚雞腸?”馬文才重複了一遍,然後突然笑了起來,“祝公子,你未免把自己看得太高了吧。你以為你是誰,竟然敢教訓我?”

祝英栩被他的話說得一愣,她從未見過馬文才如此失態,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馬文才看著祝英栩沉默的樣子,心下更是惱火。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然後轉身拿起弓箭向外走去。

第二天,馬文才仍是生著悶氣,就當祝英栩這個人不存在。祝英栩知道昨天晚上自己措詞不當,惹得馬文才生氣了,本來想跟馬文才打聲招呼,緩和下氣氛,但是看到馬文才這副樣子,她也不想理馬文才。

馬文才對上祝英栩那冰冷的樣子,他就不知道自己的氣該從何發起。於是兩人都沒有搭理彼此。馬文才先出門去了食堂。只見食堂外面圍了好幾個學子,馬文才奇怪道:“這是怎麼了?你們怎麼不進去?馬文才看見蘇大娘的兒子蘇安走過,叫住他“蘇安,你有沒有看見蘇大娘?”

蘇安楞楞的回道“我娘說休息三天,不做飯。”

馬文才一行人聚集在蹴鞠場,王藍田捂著肚子跑過來,“文才兄,藥舍關門了,不給看病,文才兄,不說了,我先去一趟茅廁,我忍不住了”王藍田急匆匆的跑了。

“文才兄,文才兄,這廚房也沒有人燒飯,洗衣房也罷工了,這事情是不是太湊巧了?這書院的女人都怎麼了?”秦京生跑過來,坐在馬文才身邊道。

馬文才若有所思,這時,馬統在樓梯上急忙跳了下來,“公子,公子,書院裡的女人全部都休工了,書院裡的女人和孩子們都在學堂裡上課。”

“走。”馬文才他們聽到訊息連忙趕到學堂。一看自己的位置都被書院的傭僕佔了,王藍田上前大喝一聲:“都給我住口!”

讀書聲漸漸止了,王藍田怒道:“你們這些女人怎麼敢把我們的座位都給坐了?都給我滾出去!”

祝英臺起身道:“是你們先滾的,既然都已經滾了,還回來幹什麼?”

“回來趕人!”王藍田冷聲道,“你們這些下賤低等之人,憑什麼坐在這裡,佔著我們的地方?!”

“就憑她們都有求知的慾望。既然你們不願意聽謝先生講課,讓出座位,那讓她們坐坐又有何妨呢?”梁山伯淡然笑道。

“呸!我們的位置也是她們能坐的?!”王藍田上前就要抓人,離他最近的是蘇大娘,蘇安來不及護著蘇大娘,蘇大娘就被王藍田一把推倒在地上!

“住手!王藍田,你想幹什麼?”謝道韞出聲呵斥,“有教無類,既然你們回來了,那就跟著一起聽課吧”。到底謝道韞是書院教習,他們再無禮也不能對謝道韞怎麼樣,王藍田等人敢怒不敢言,紛紛看向馬文才,至於馬文才則是一臉不屑地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切。

謝道韞也不去管他們,開始繼續給梁山伯等人上課。等到謝道韞教大家唸到“磨刀霍霍向豬羊”的時候,他冷嗤一聲,哼道:“好,好,好一個磨刀霍霍向豬羊。你們再不走,我可要動手了!把他們都趕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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