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在這裡等我（2）
下午四點鐘，極樂館。
風間琉璃在密室中召見櫻井小暮。
“我們派出去的人回來了嗎？”他看似若無其事的詢問，但眼神中透露出的凌厲之色是近些日子以來少有的。
櫻井小暮態度很是恭敬，甚至可以說非常地卑下，因為她的工作出現了差錯。
“已經回來了，不過是被莫忘塵給送回來的，而且都已經神志錯亂，完全問不出什麼來了。”
她派去跟蹤莫忘塵的人不知道中了什麼邪，如今一個個如同痴呆的傻子。
風間琉璃聞言眉頭緊皺，他一直以來都很重視對莫忘塵這個人的調查，目前只有他知道那個在獵人網站註冊ID為白帝的賞金獵人真實姓名為莫忘塵。
同時僱傭對方殺死偷走進化藥潛逃的“極惡之鬼”本身就是為了試探莫忘塵的實力。
他想要將一個更加重要的任務交給對方。
“能夠殺死服用進化藥的混血種，你派去跟蹤監視他的人該不會是無能之輩吧？”他看向櫻井小暮，眼神顯得更加的陰狠。
他不希望在這件事情上有任何的紕漏。
即便是他的最得力助手犯錯，這次也要被嚴懲。
“當然不是，這次派出去的是宮本次郎，他的言靈是風息，非常擅長隱匿行蹤，之前監視敵人從未失手過。”
櫻井小暮被風間琉璃的目光掃過，心底一顫趕忙做出解釋。
言靈·風息可以利用風隱藏氣息，效果略遜於言靈·冥照，但也是一個不會被輕易發現行蹤的言靈。
就算是櫻井小暮自己也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才能夠鎖定跟蹤自己的宮本次郎。
所以，這次派出去的人並沒有問題。
風間琉璃點了點頭，眉頭舒展了開來，甚至覺得莫忘塵能夠發現跟蹤的宮本次郎是一件再好不過的事。
“很好，看來我沒有看錯他，他是一個有實力的混血種。”
在他看來莫忘塵就是一個突兀的出現在東京的強大混血種，在他的視角看來這個世界擁有異能的人只有混血種這一種可能。
當然，是在排除了龍這種可能性之後。
“那接下來怎麼辦？任務還交給他嗎？”櫻井小暮小心翼翼地詢問。
“當然，他的實力越強越好，否則我還擔心他會失敗呢！”風間琉璃不僅給出了肯定的答覆，甚至顯得有些急切，“你現在就去跟他談，只要他能完成接下來的任務，我會支付他一千萬美元，還有一整套護照，供他在異國他鄉安逸的過完下半輩子。”
櫻井小暮暗自鬆了口氣，轉身出去準備跟莫忘塵談判，走到門口時又突然止步。
“我們這麼做，如果被蛇岐八家發覺，他們會瘋狂的報復，會不會不利於我們要復活神的大業？”
接下來他們交給莫忘塵的任務是要去源氏重工“偷走”上杉繪梨衣。
包括風間琉璃在內沒有人知道上杉繪梨衣擁有最接近神的言靈·審判，他們只知道對方是蛇岐八家內三家之一上杉家的家主，蛇岐八家未來接班人源稚生非常疼愛的妹妹。
因此，他們所擔心的也只有蛇岐八家的報復，而不是莫忘塵有沒有實力帶走繪梨衣。
櫻井小暮更不知道風間琉璃之所以這麼做，只是因為他覺得上杉繪梨衣奪走了本該屬於他的，來自於源稚生的那份寵愛。
猛鬼眾的龍王以為繪梨衣的存在，是他“死亡”後的替代品。
嫉妒也好，瘋狂也罷，他不能夠接受這樣的結果。
莫忘塵這個超級賞金獵人的出現讓他覺得終於有辦法讓繪梨衣從源稚生的身邊消失，而所承擔的風險還特別小。
面對櫻井小暮的擔憂，風間琉璃沒有直接回答，反而問道：“你覺得你能夠輕鬆殺死服用藥劑的犬山月石嗎？”
犬山月石也就是那個被莫忘塵殺死的氪藥的極惡之鬼。
櫻井小暮搖了搖頭，服用藥劑的混血種實力會成倍的增長，犬山月石實力本身就不弱，氪藥之後即便她是猛鬼眾的龍馬，名義上僅次於龍王的二當家，想要殺死對方也會有所波折。
輕鬆殺死，她不可能做得到。
“犬山月石的屍體你已經驗證過了，你說是一劍斃命，他還能發現隱秘的跟蹤者，這種實力除非是遭遇……源稚生，蛇岐八家很難有人攔得住他，誰能知道是我們在背後指使？”
風間琉璃並沒有這樣的擔憂，何況就算他們暴露了又如何？
無非就是再來一場戰爭罷了。
猛鬼眾和蛇岐八家本來就是死敵。
櫻井小暮不敢也不會忤逆風間琉璃的決定，最終沒有再說什麼，躬身退出了密室。
另一邊的莫忘塵已經等了櫻井小暮好一會，他來這裡是為了提交信物和拿錢的。
他現在在日本沒有合法的身份，自然也就不會有什麼銀行卡之類的，所以，他只收現金。
但等了許久都不見對方出來，還以為他取走跟蹤他的猛鬼眾成員的一魂一魄激怒了對方，所以心裡已經做好了可能撕破臉的準備。
他不能寄希望於類似魔宗的猛鬼眾是講道理的良善之輩。
“抱歉，讓您久等了，剛才有很多事情要處理。”
櫻井小暮表現的很有禮貌，對於自己的失禮先行道歉。
“這件事無關緊要，我不在乎多等這些時間，畢竟每個人都可能有緊急的事情忙，你該道歉的是另一件事，”莫忘塵冷冷地的看著對方，“你越界了，不該找人跟蹤我。”
這件事他必須得給櫻井小暮一個警示。
櫻井小暮已經預想過這種情況，所以表現得很鎮定，“很抱歉，我確實越界了，所以這次的酬勞我準備加倍支付給你。”
莫忘塵有些驚訝，他出手的價格可不便宜，這次酬勞高達二十萬美元。
支付雙倍那就是四十萬美元。
這些錢他可以在返回故土後僱傭大量的人員尋找可能存在的藥材、靈石，以及崑崙之所在。
這說明他距離離開日本又近了一步。
所以，這件事他也就沒有什麼好追究的了。
“我們還有一件事想拜託你來完成。”櫻井小暮見金錢緩和了雙方的關係，開始正式的洽談，“這次的價格是你身價的五十倍，而且還會贈送你一整套的身份和護照。”
五十倍？那就是一千萬美元。
莫忘塵非常吃驚，同時生出了警惕之心，他擔心可能會是陷阱，或者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所以本能的想要拒絕。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是他的行事準則之一。
再說這麼巨大的數額，他該怎麼保證猛鬼眾會在事後真的支付呢？
櫻井小暮看出了他的遲疑，“你不用懷疑我們的誠意和實力，我可以用神的名義起誓，只要你能夠完成我們託付的事情，所有的報酬都會如數奉上，否則讓我墮入地獄，永世得不到救贖。”
猛鬼眾素來以復活神，期望得到神的救贖為口號，每一個人都將自身血統可以得到淨化的希望寄託到了白色皇帝身上。
以神的名義發這種毒誓足見櫻井小暮的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