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覺得有名字和地點,應該假不了,想來這事肯定有些棘手,不如索性再等上幾日。

但常小小哪裡忍耐得住,拉著他便要去鹽灶村。

晉王被拖出門,死死抓住門框,掙扎道:“那裡不是有巡檢嗎?去的話很危險。”

“咱們悄悄地、遠遠地看上一眼,”常小小突地想起夫子曾說過的一解話,“不是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怠嘛。”

晉王一想也是,好歹知道鹽灶村找啥樣吧,“那走吧。”

出客棧前,常小小還不忘提醒小二,以免錯過唐員外等人的訊息。

鹽灶村其實就在海邊,常年都是高溼高鹽的地方,只能生長些耐鹽鹼的植物,根本無法種莊稼,村民主要以煎鹽、打漁為生。

而後官方看中村外有一片山林,伐木取柴很方便,便將此處定為鹽場。

村裡原住民所制的鹽都只能售賣給朝廷,但由於官方各種盤剝,鹽民的收入微薄。

與苦寒少人,或煙瘴密佈的邊境不一樣,鹽灶村原本的自然條件還算不錯,能成為朝廷的流放地之一,就是因為活計太累、太苦。

常小小向車伕打聽去鹽灶村,車伕本不想去,但因近日在兩人賺了不少銀子,也算老顧客,便咬牙道:“我不能帶你們去村裡……”

“……但可以帶你們去後山。”

說話怎麼還大喘氣呢,兩人懸著的心終於放下,“那趕緊的吧!”

車伕趕著騾車先上了官道,接著走向鄉間土路,而後越走越偏僻,周圍連絲煙火氣都沒有,舉目只見荒墳累累、茅封草長。

要不是兩人自恃武力比車伕高,恐怕早就跳車撒丫子跑了。

“就是這裡,”車伕終於在一處荒地停下,“翻過山就能看到鹽灶村。”

常小小一下車,便聞到一股草木清香味,其中隱隱還有一些土腥味及腐臭味。

“叔,咱們在這裡人生地不熟的,你可不要走啊,我們還得回來啊。”

她還真擔心車伕把他們扔在荒郊野外,這個地方到處都是草,地下連個車轍印都沒有,顯然無人經過,若是從這裡走回城,搞不好要迷路。

車伕裹緊衣服,小心地看了四下環境,“這裡猛獸挺多,你們若能趕在天黑前回來,我便等上一等無妨。”

“行,我們看看風景就來。”晉王說完,便和常小小前往後山。

車伕把車子卸下,趕著騾子去吃新出的嫩草,嘴裡嘀咕不已,“風景?這裡有鬼的風景。”

常小小揮著獵刀在前方開道,一路披荊斬棘,順利翻過後山,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一片片白色鹽池,再就是煙霧繚繞的鹽灶。

勞作的人還不少,有擔滷水的、有挑柴的,還有赤腳在鹽池裡來回耙鹽的。

不遠處還立著幾座茅草棚子,坐在裡面的人,想來是鹽政官員,各處都有士兵守著,這些人別說逃跑,就是偷懶都不可能。

晉王趴在山坡的草叢中,見此情景,不禁有些灰心,“不好找啊,人太多了,還有那麼多士兵守著呢。”

“你確定龍重四是你的侍衛?”

不是常小小懷疑啊,雖然龍是國姓,但天下姓龍的可多了,別廢了許多力氣,最後才發現是個陌生人。

晉王搖搖頭,他也不能確定,正所謂病急亂投醫,他本想找侍衛長---十七,但只要名單上有龍和姓裴的,他都想試一試。

萬一裡面有原王府的人呢,他只要找到一個突破口,再找其他人就容易多了。

兩人仔細觀察著士兵的巡邏路線,看了一會兒,常小小揉著鼻子道:“這裡的味道真頂啊,是魚臭了嗎?”

晉王聳了聳鼻子,指著一個方向,“好像是那裡飄過來的,咱們過去看看。”

反正來都來了,多瞭解一些,也好應對。

可當兩人來到一處坡地,便見到一處天坑,濃郁的味道便是從這裡傳出的。

常小小取了一條帕子蒙在口鼻,對晉王道:“是屍臭,我下去看看。”

晉王化身跟屁蟲,“同去!”

兩人一前一後,走到半道,便當即返了回來,原來那下面竟是一片亂葬岡,很多白骨散亂其中,關鍵還有一些半腐的。

顯然是流刑犯死了之後,並未就地掩埋,而是扔在此處。

晉王心下沉重,沒想到國庫中佔大頭的鹽稅,就是這樣來的,實在是太可怕了。

現在再想想金碧輝煌的宮殿下,可墊著不少白骨啊。

兩人一路無話返回尋找車伕,車伕見他們來了,終於鬆口氣,“這裡以前就是一片墳地,晚上還有綠色鬼火,還是趁早回去為妙。”

付清了車伕的車資後,車伕期盼地問道:“兩位明天還想去哪裡?”

常小小擺擺手,“先歇歇,要車的話,我們會去找你的。”

“好嘞,從這裡右拐,那個大柳樹下就是我家,隨叫隨到。”車伕暗暗摸了摸錢袋,已經打算割刀肉回家。

真希望這樣大方的顧客多來點,指不定能湊夠孩子上書院的錢。

晉王走進小客棧,小二便上來行禮,“唐員外剛傳話,讓你們去老地方見。”

還是那座酒樓,還是那個雅座,只不過陳書吏臉上露出一出尷尬和為難,“這事不好辦啊,我找人問過了,不肯放人。”

原來陳書吏還是挺講義氣,次日便去撈人,原本還想著使點銀子,且先給龍重四另份輕省些的工作,而後速速圖之。

誰曾想,有知情人解釋,“那人原是晉王府的,上面有人一定要他們死呢。”

說是發配而來,實際便是打著耗死的目的,就算死了,也得驗明正身後消藉。

“是秦王!”晉王不知道秦王為什麼下手這麼狠,明明自己才是受害者,還被人騙了近二十年。

唐員外小聲道:“這事可不好辦了,上面的人盯著,根本不可能活著出來。”

而且鹽灶村巡查得很嚴,為了防止有人夾帶私鹽出去,搜查一向很嚴。

常小小立刻有了主意,“活著出不來,那就死了再出來。”

眾人看向她,“什麼意思?願聞其詳。”

當下常小小把自己的計劃簡略地說了一遍,眾人頻頻點頭,“那就這樣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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