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癩狗在阿烏母親生完阿烏後又講了一個故事。小癩狗說它講的不是故事,是人性。為了讓讀者原本的理解故事的內涵,作者原原本本的記錄下每一個文字。少了就會少了精華。

我叫唐淮安。

生活在吳地,湖邊。

清晨陽光透過層層的蘆葦葉,把那斑駁的殘影撒在青青的草地。

我靜靜的躺在床上,看著這陽光從窗戶上漸漸的溜走。

日復一日。

今天我做了一個決定,我要到外面的世界走走。

哥哥跟鏢已走了很多天。我屈指一算他也是到月底才能回來。

砍柴,捉魚,打野味是我生活的一部分,所以我的刀很快,很亮,我有底氣做這樣的決定。

劉二,陳三,我的朋友。

我告訴他們我要出去走走。

街上,亂草飛舞,今天的風很大。

小酒館的旗在風中獵獵作響。

劉二的鬍子歪到眉毛上。

我知道他是不相信我會做這樣的事。

劉二沒有說什麼,禿嚕著嘴巴甩了甩頭髮。

劉二來到水果攤前,拿了幾個蘋果,一個西瓜。

水果攤的老闆很久以前曾伸手要過錢,後來被劉二,陳三狠狠的揍了幾回,再去拿他水果的時候,水果攤老闆只是嘿嘿的幾聲,就不再言語。

陳三到滷菜攤前拿了一些牛肉,一隻燒雞。

我們三個就在小酒館裡靜靜的坐著。

旗獵獵作響。

劉二說:“你準備去哪裡。”

陳三說:“能不能不走。我們在這裡不是挺好的嗎。我們在這裡吃喝都不要錢,這街上做生意的哪個不怕我們,哪個不知我們。出去做什麼呢。”

“我想到外面的世界去看看。”

“要那麼多的理由。“

如果我哥回來,找不到我,就告訴他我出去走走,看看外面的世界。”

他們不再說什麼。

店家上了一壺酒,三個碗。

旗依然獵獵,風很大。

我聽到孩子的哭聲。

一個三四歲的孩子。

臉擠著地。雙手背在後面,像被綁的犯人,仿若有隻無形的腳狠狠的踩在頭上,這種著地方式,是如此的殘忍。

小孩大聲的哭著,臉漲的通紅。

一個七八歲的孩子,大聲的對著小的孩子喊著。他同樣漲紅了臉顯的很氣憤,脖子上的筋暴起。我想一定是這個孩子推倒或者在小的孩子臉上踹了一腳。不然小的孩子不會如此扭曲,趴在地上。

我對大的孩子產生了憤怒。

孩子的母親走了過來。他抱起了小的孩子,並沒有呵斥大的孩子。

陳三坐在我的對面,他只是微微的笑著。

我說:“這個大的打了小的,他的母親竟然不喝斥他。”

陳三淡淡的說:“這個小的是自已慢慢的趴在地上,雙手背到後面,臉貼在地上。”

這個世界你眼睛能看到的,都是你認為的事實,有些未必是真實的事實。

。。。。。。。

劉二,陳三站著,看著我,端起了碗。

我們將最後一滴酒倒進喉嚨。

太陽的光照在我的手背,我感覺 到它的熱度有了一絲的涼意,我決定出發了。

我走過一座又一座的橋,陽光走到西邊,走到了我的前面,我知道我已離家有一定的路程。

在太陽快落山的時候,我遇到了一個自稱為刀客叫張無忌的人。

我告訴他,我是第一次出來的刀客。

他說他已出來很多年。

他說:“你身上有銀子嗎,有的話可以拿出來用一用。”

我看他身上的衣服,已是破舊不堪,臉上滿是菜色,眼神空洞。

作為刀客他一定不是一個合格的刀客。

我告訴他我沒有錢,晚上睡覺都不知道。

張無忌眼神立刻高貴,看著天,說:刀客是不睡覺的。

跟著我,做個小弟

我跟著他,我想他的經驗至少是豐富的。

太陽下了山,街上掌了燈。

我跟著他走到街東頭。

一個大大的趙字旗斜插在牆縫中。

一口大大的鍋裡,熱氣騰騰的冒著煙。

我們來的並不晚,後面陸陸續續的跟著其它不認識人。有的拿著棍,有的和張無忌一樣自稱為刀客。只是他們的衣服與拿棍的並無二致。

我們得到兩個饅頭,一碗稀飯。

盛稀飯的人,看了一眼我背上的刀。

問我是刀客還是乞丐。

後來我才知道,對於刀客是給碗的,乞丐是自帶碗的。

吃了這些,人的身體就暖和

一個橋下。那裡被人掏了一個能容下幾個人躺著的洞。裡面已鋪上了草,還有很多的破舊棉絮。我跟張無躺了進去。

一塊木板剛好擋住水上的寒氣。

我問張無忌,你的刀法如何,怎會如此現狀。

一個好的刀客不是該給有錢的莊戶人家做護衛嘛。

張無忌沒有答理我,他用那雙空洞的眼睛仔細的看著我。

“你的刀法如何?”

“我只是快”

“為什麼”

“為了活著”

張無忌的眼裡亮了起來。

“其實我們的生活不用這樣差,只是外面的刀客,會的很多,真打起來,都是假把式。”“而我一個人。。。”

我知道張無忌是怕一個人做一些事,無人接應。

城裡的燈光在河上映成了倒影。更夫拿著鑼有節奏的喲呵。

帶刀的守城衛士,從橋上走過,橋上的灰灑灑的在我們睡洞內瀰漫開來,我們屏住了呼吸。

一切安靜了下來。

我問張無忌“吃飯時的刀客都哪兒去了。”

“那些人,都到城外去了,武功太差,只能睡在樹林裡,或農人的家院裡討一宿,能不能活到明天很難說。”

“我們為什麼可以睡在這裡。”

他哈哈的笑了幾聲,我們住的地方在外面的根本看不到。

他似乎在回憶

我曾經是個隱者,最好的,可是。。。

他沒有說下去,我知道他一定有他不可告人的苦衷。

也許每個人都有他生活下去的理由,對自已生存狀態都有不一樣的苦衷

在城裡轉了數日。

夕陽在河面上撒下一片火色。

張無忌說:“今晚我們去城外燒些魚吃,我想看看你有多快。”

我想這是試探的最好方式。

河邊。

張無忌用細草包在我的身上,給了我一根削尖的樹枝。

“請吧。”

在河水裡我看不到我的倒影,我撥弄了一下水面,我看到的只是一根樹枝在水面撫過。

難道我已隱身

在河水的上游十米的地方有三條魚遊了過來。

我的快,是時間的停止。

蟋蟀的聲音變的很長,魚的遊動,慢了下來。

一下,只是一下,三條魚。

張無忌說:“你的速度好快。”

我們烤著魚,火光把張無忌的臉烤的紅紅的。

張無忌低著頭。

“沒有你,唐淮安,我已好久沒有吃過魚了。謝謝你。”

這一夜,我們聊的很開心。

聊到小時候,

小時候我恍惚的記憶。

下著雨,打著雷。

我揹著刀,走在曠野裡,風好大,雨好大,一道閃電劃過。

很多年了。我已忘了,甚至有沒有過,我曾懷疑。也許這只是我的臆想。

城裡的燈滅了,店打烊了。

張無忌說:“三更我們去趙員外家拿些銀子吧。我們明天去另外一座城市,過上好點的生活,刀客也要做個體面的刀客,最起碼做個穿新衣服的刀客。”

拿銀子。

我和劉二,陳三一直都是在拿,我覺得張無忌說的有點道理。

夜如墨。

我和張無忌穿著隱形的衣服,伏於趙善人的院牆之上。

趙善人的家丁都已睡了。

仔細的聽,能聽到一片輕微的鼾聲。

跳進院子,正位的屋子,門吱呀的一聲開了。似乎鼾聲停住了。我知道我們都不是好的盜賊。我們沒有分清趙善人的屋子,也沒有分析過趙善人的錢財放哪裡。

我們已經驚動耳朵好的家丁。

張無忌是一流的隱者,我們在花草的旁邊,趙善人的家丁在我們的身邊的來來回回走了幾遭,沒有發現我們。

烏雲,天下了雨。

我清晰的看見自已縮在花叢的下面,是那麼的渺小。

張無忌那空洞的眼神裡淺藏著無盡的恐懼。

再好的隱者,在隱術被揭穿的時候,都如同沒穿衣服的孩子,很無助。

屋裡走出兩個刀客,對著我們大喝一聲。

所有的燈都亮了,更多的燈籠向我們靠攏。

五個刀客,把我們包圍住。

趙善人,他的夫人,提著最亮的燈籠。

幾個家丁拿著棍子,高高的豎著,站在刀客的後面。

趙善人:“兩位深夜至此,不知有何貴幹。”

張無忌冷靜的看著周圍的人,他的喉結出賣了他,他很緊張。

我說:“這麼深夜本不想討擾各位,沒想到天公不作美。”

刀客說:“你們半夜三更的到別人家裡,還好意思說,是想偷東西吧。”

我說:“不,不是偷,是拿,如若是偷我們不會站在這裡。”

趙善人一臉的無奈:“兩位好漢,我本信佛,我每日施飯粥,給乞丐,刀客。要說本城有比我富的員外也有三二十家,皆不行善,不知兩位好漢為何單選我這家財最少的人家。”

張無忌說:“因為你是善人。其它的富戶刀客眾多,平時下手又狠,就是我們不去招擾他們,他們還打我們的主意,欺負我們。”

趙善人的臉漲的通紅,氣也大聲的喘起來。

趙善人:“你們這些畜生,什麼混賬想法。我本欲放了你等,希望你等以後多行善舉,多行仁義,沒想你等卻如此的豬狗不如。”

趙善人的內心有點激動了,兩個手拈了一下又一下。

我說:“好了,現在我們想向你要些銀兩,你會給嗎?”

刀客說:“老爺,這兩個混賬東西,殺了,還是扭送官府。”

另一刀客:“這兩混帳說話氣死、氣死、氣死我、我、我、了,我要殺了、殺、殺、他們。他的臉扭曲著。

我想他是個結巴。

有很多讀者說 我寫的有古龍之風,這不是我寫的,是小癩狗寫的,但這些故事,我想如果讀者喜歡,我會在再一個小說裡把它們寫圓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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