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霽叫人將林閬放在床上,立在床頭瞧著林閬趴了一會兒,人又自己爬起來,滿床找枕頭。隨後擁著枕頭靠在床架上終於消停了。

林霽倒了水端給林閬。

看著林閬喝完,又倒了一杯。

風吹了一路,喝完水人似乎散了些酒氣。

林霽伸著頭朝林閬叫了聲爹,“醒了嗎?”

林閬將她腦袋扒拉開,歪在床上,問:“前些日子,你傳信兒給你哥子,林睿......你哥......傳訊息回來了嗎?”

林霽今晚本來是要同他說這個的,現下看著人還不是很糊塗,拽了椅子來坐在林閬旁邊,“沒有。這會兒看,訊息傳沒傳到也難說。”

她緩了一會兒說:“我叫人送信給上官鴻了。”

林閬驚訝地側過頭來瞧林霽:“太子午後送了如意來,你不打算站在他這邊了?”

林霽摸著塊兒腰間的玉佩,“我叫人去偷偷抄了皇帝的脈案,就是個風寒方子來回的換藥。年前的藥吃到年尾。太醫署的人既不是庸醫也不是頭頂著九個腦袋的妖怪,這麼明目張膽幹了快一年,裡頭的事兒您就不想嗎?”

林閬沒說話了。能干涉到太醫院又沒人敢吭聲的人除了皇后,便是太子的意下了。

“我瞧著他是魔怔了。”

“聖上稱病不上朝有四天了吧?我晚上上宮裡去見貴妃了,她同我說宮裡的幾位也同朝裡一樣,前幾日便再沒見過人。我對了下日子,是同一天開始的,宮裡頭那位現如今什麼情形都難說。”

林霽掖著手,“太子早就想好了,藉著大婚,破釜成舟在此一日了。”

林閬說道:“明兒個,可是大喜的日子,太子這麼做,怕是不吉利。”

“事到如今,他還在乎這個兒?李煥同他是親兄弟,也沒見他手軟來著。這次幾個王爺都下了旨意回京了,肅王也在,東宮的門一關,滿朝上下誰都是砧板上的魚。”

“上官鴻這人早前往大營裡去,也應當是料到了。他應當打的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主意,等肅王同太子攪和的差不多了,再頂著勤王的信兒進城。”

林閬瞧她一眼,“這樣也好。你今兒送了信,也算是給他一個人情。若是明日太子贏了,你便把如意收了,若是太子輸了,你就把如意退給他。橫豎能保住自己。”

林霽無語地看著林閬:“爹,這樣可不地道。”

林閬剜了一眼林霽:“地不地道的算什麼。你以為過家家呢。明兒大門一關,刀劍可不長眼。你可別犯渾兒。”

林霽唔了一聲,站起身來,撲了撲膝蓋上的雪水,“再說吧。”

尹雪飛牽了馬停在東宮前的巷子裡,林霽從轎上下來,往前是東宮的馬道,門前披了紅,來往人馬絡繹不絕,煞是喜慶。

太子沒有在門前迎客的道理,門前只管事在迎客。瞧見林霽過來,迎上恭敬行了禮,道:“林大人。”

林霽奉了賀禮,往裡走時,管事叫了一個小廝來,笑著說道:“殿下給林大人留了位置。”,轉身對小廝道:“帶林大人過去。”

尹雪飛跟著林霽,不時抬頭看看。東宮今日的防護強了不止一倍,雖說今日這麼特殊的日子,人多眼雜又多生是非,但這也太多了。

林霽落了座,不多時肅王便從遊廊上過來。林霽年前見過他一次,這會子瞧著更精瘦了一些,即便是常服大褂的一套,也掩不住平日裡精習武藝的做派來。

滿院子的人都站了起來行禮。肅王叫了起,坐在了上桌上。

尹雪飛瞧見屋子上頭有一個暗哨漏了頭,一霎時的功夫,又退下去了。

不多時太子從門上攜了太子妃來,眾人皆道恭喜,滿堂的樂樂呵呵。只是拜堂剛進行到一半,樑上不知什麼地方便射出來一條金羽箭,箭頭直直就衝著堂中的太子後背去了。

滿堂譁然,好在最後是一個小廝反應及時,救了太子。

大院裡滿是護駕的呼喊聲。

這下,堂是拜不下去了。

東宮的大門關了個徹底,朝臣站在院子裡,惶惶然的,有些人用帕子擦了擦汗,也有些人往座上的肅王瞧了一眼。

林霽心道太子玩的好一手嫁禍於人。

太子似是足了心要嫁禍給太子,樑上君子被拉扯下來,不多時就供出了幕後黑手是肅王。

審訊順暢的像是不打自招,略顯敷衍且隨意。

太子著了大紅的衣袍瞧著人文弱弱的,肅王則坐著嘴角吊著笑。

“太子哥哥這便是冤枉人了不是。我入中州的時候千萬隻眼睛都瞧著,只帶了隨身的僕役,我上哪裡去尋這麼個高手來?”

“況且今日的城防官都往東宮來了,若真是要刺殺,選今日的日子,豈不是困難重重。”

饒是句句是實話,但栽贓嫁禍嘛,總是有一萬個理由的。

“滿朝文武,若王弟不曾做過,此人為何不攀咬其他人?”

跪地的死士大約覺得事情還不夠火候,一時拔劍高喊著王爺,不必為難,奴才這就去了,然後拿劍抹了脖子。

怎麼說呢,林霽覺得這出戏多少到最後演過了,因為在場的人都不說話了,也不瞎瞧了。都低著頭,戶部的幾位往後退了幾步,叫人遮掩住了身形,這都是平日裡肅王一派的,此刻,也覺察出來了,這爛俗且不走心的演技,實則是要將劍鋒矛端指向肅王。

管你認不認,橫豎這鍋你得背。

這出戏演不是演給肅王看的,也不是給滿潮臣看的,有演戲的必要便說明是有看客的,林霽心裡道,瞧起來宮裡那位算只是被圈禁了。

既然罪名都給人現造出來了,也替你認了,那接下來就該是拿人了。

可肅王畢竟是個練家子,三五個差役上來,院子裡都鬧的灰土騰騰的,肅王還好端端地站著。

面上連個心跳加速的神情都沒有。

太子大約是真想掙個好名聲,好叫他老子死心,並沒有當著朝臣的面下死手,近身拿人的態勢一直延續了半柱香。

差役跟猴子一樣上躥下跳,蜂擁而至,肅王雖說真的算是個打架的好手,到底挨不住車輪戰,到半柱香快燃盡的時候,不知道被哪個不知道武藝如何,但一定眼疾手快的踹在了胸口上。

塵土飛揚的打鬥到這時便算是安生了,肅王被人摁在地上,眼神裡都沁了刀子。

太子大約對這個結局還算是滿意,揮手叫人押下去。

門上卻急急進來一個小廝,幾乎是連跑帶滾到太子眼前,小聲挨在太子耳邊說了幾句話。

話沒說完,上圓門上便圍進來一圈的差役,其實看穿戴也瞧出來,是兵馬司的人。

上官鴻裹著風,從門上進來時,林霽聽見周遭有倒吸氣的呼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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