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退出

比起「人偶師」卡的粗暴式的力量獲取，這種感覺更加完善與舒適，畢竟這些力量不會再消失。

契茲嘗試去觸碰「琉」身後那些透明的「絲線」，在他指尖的用力下，「絲線」略微彎曲，「琉」的手臂也被牽引著抬起。

“「質因」需要吸收和消化，吸收的越充分，您能掌控的力量也就越多。”「琉」頓了頓，“如果沒有足夠的天賦，無法完全吸收，多餘的「質因」甚至會析出，當然，一份「質因」的負擔大小也不盡相同，只是不太方便以現實中的方式衡量，才把完整的「質因」的計量單位統稱為一份。”

“嗯，那一個人能吸收多份「質因」嗎？”契茲舉手提問道。

“您可以嘗試一下，不過——當吸收的「質因」遠超能承受的分量時，人體將會面臨失控或是死亡的風險。”

“吊儡體就不包括在內？”契茲嘴角上揚，帶著笑容看向「琉」。

剛剛那具吊儡正是吸收了這份「質因」，才如同復活了一般，擁有了生動的動作與表情，即使似乎還沒有誕生情感，也已經非常靠近「琉」的狀態了。

“本質上並無差別。”「琉」依舊只回答了表面上的問題。

“好吧好吧，今天就到這裡吧，我還有事情。”

再次召喚「玩家之靈」，發覺成功後，契茲就迫不及待想要下一次遊戲了。

走出吊儡館，他決定在自己的公寓裡下線，這是以防他再次出現在這裡時，因為忘記之前在幹什麼，而出現奇怪的舉動。

雖然也不會有人在意他，隨便找個草叢也是同樣的作用——但是突然從草叢中蹦出來會很奇怪的吧。

察覺到出了吊儡館後，自己的掌控能力弱上了不少，契茲只能感嘆這座幽暗的洋館的神奇。

欸，這麼一說，自己豈不是已經擁有除了初始公寓以外的其他財產了？

大成功！

等在公寓的窗前擺好一張椅子，契茲安靜坐下，開啟「玩家之靈」視窗，選擇退出。

……

“何及寧先生，你比預定好的退出時間遲了五分鐘。”負責觀察我身體狀況的監管者如此說道，看樣子還是個年輕的女醫學生，比我大不了幾歲，“還好，還有四分之一的人比你還晚，因此你還成不了導致伺服器關閉時間推遲的罪魁禍首。”

如此善解人意的提醒方式還真是友好，我還在擔心會不會已經無法適應現實生活了。

不過一想到我玩到現在都被別人觀察著，就有一種無與倫比的社死感在我的頭頂縈繞。

“抱歉。”我清了清嗓子，嘗試啊了幾句恢復到正常的聲音後點頭道歉，“因為遇到了一點意外，被纏著去看了別人的二次元老婆復活過來處決了復活她的人。”

“這遊戲這麼有意思的嗎？”女醫學生拍桌而起，“之前你怎麼沒說過？”

“你上次不是在喊著論文要寫不出了，讓我直接幫你寫……之前才剛開始嘛，現在故事才逐漸要精彩起來了，我推薦你也找機會嘗試一下。”察覺到不善的目光我換了個說法，嘗試著起身，“有一個問題一直想問，我在遊戲中有做出什麼出格的動作嗎？”

“還好吧，有時候會怪笑，不過好像沒有什麼性行為相關的情況呢，我還以為男性會忍不住去體驗這塊內容。”她舉了旁邊的手機，“我已經做好了拍下錄影的準備，以此來威脅你交出聯絡方式。”

為了不讓之後有這種過分事情發生的可能，在跟隨她取回手機後，我暫且交出了社交軟體的賬號，得到了一個可愛表情的問候，我發覺上面已經有不少訊息。

首當其衝的就是父母的，包括一大堆的電話轟炸，但如果等他們回家看到我留下的手寫信，應該就會明白我不是被綁架了。

我決定在再次進入遊戲前再向他們報平安。

其次就是齊潯的聯絡，作為同樣有資格參與測試的朋友，他似乎比我早十分鐘退出了遊戲。

哈，這十分鐘也是很長的時間了，這麼一看，我賭約獲勝的機率又大大提升了。

與他約定在二號餐廳見面後，我收起手機，再次向女醫學生道謝。

之前的幾次休息都不能離開房間，所以只能簡單地和她聊天，這次是真正意義上可以接觸其他玩家了。

“如果之後再有什麼不適的情況也要告訴我哦，我要去睡覺休息了。”

點頭答應，去獨立的衛生間簡單洗漱過後，我朝著餐廳走去。

遊戲設施中也是會供給營養液的，所以我也只是略有飢餓，不過能見到那麼多有或多或少相同體驗的測試者，我還是充滿期待的。

不如說，我更想搞清楚他們是怎麼對待遊戲中的一切的。

懷揣著這樣的心情，我在視窗買了一份炒飯——這裡的餐廳真是貴的離譜，從家裡出逃的我本就十分貧窮，還是回去吸營養液好了。

拿好餐在視窗坐下，我拿筷子將飯粒攪拌開，等待著齊潯的到來。

“就吃這點？”齊潯拎著肯德基的袋子坐到我的面前，冒著氣泡的可樂與漢堡味不僅誘惑著我的味蕾，順帶還吸引了周圍一圈人的目光。

“你怎麼點的外賣？能送進來嗎？”我好奇地問道，手自然地伸到袋邊順走可樂。

“我請我的監管者幫忙帶進來的，上次出來時就和他說了。”齊潯將東西一一擺出來，“今天可是週四。”

即便如此，我倒也不會浪費我的炒飯，直接嘗試用漢堡搭配炒飯。

“你的進度怎麼樣了？”

遭——遭了，我的乾飯動作慢了一些，如果是由他提起的，代表他取得了不小的成果，上來就是如此之大的壓力嗎？

我決定採用謙虛的策略。

“唉，不太行，只是勉強達成了那些目標的一點。”

“你說的那些離譜目標竟然還能達成一點？”齊潯拆開一包番茄醬的手停滯在半空，“不對，先告訴我你進入的時間節點是什麼時候。”

“西倫歷二百七十年吧。”

我回憶了一下在皮洛芬妮休息室牆上掛著的日曆。

“我在西倫歷一百六十九年，我們差了將近一百年。”齊潯將薯條塞進嘴裡，“我那時候都吃不飽飯，你能想象嗎？”

我的手也停滯在半空。

不同的時代，竟然會產生這麼大的差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