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入程心眼簾中的,首先是數量眾多的城主府士兵,或者說是城主府的弟子們,有的正組成整齊的佇列在訓練,有的則在進行實戰性的對抗,對抗的地點位於幾個半人多高的擂臺上,四周都圍繞著大量圍觀的人群,喝彩聲和打氣聲不絕於耳,但同樣保持著極高度的紀律性。

除了這些士兵外,場邊還有各樣的兵器陳列在側,品種繁多,個個都散發著冷冽的寒光。程心有些明白城主府和學院的區別在何處了,這裡就像軍營一般,有嚴格的秩序和規矩,而無論是圍觀的人群和訓練場上的人,相貌各不相同,服裝卻都是制式的,無一例外,並且一個個站姿挺拔,眼神堅毅,程心知道了,就是這樣的軍事化管理,而這造就了城主府弟子特有的對上級絕對服從和無比強大的團結力量和執行力,也是各地的城主府的實力都能排在區域各大勢力的前列的原因所在。

這裡不得不提及的是,每座城主府即是一個獨立的集體,同時,許多地區的城主府已經組成了一個聯盟,吸納了不少城主府的加入,隱隱形成了一個遍及各地的超級龐大的組織,當然,因為各方的利益不同,橫跨的地域也過大,這個聯盟極為鬆散,但每座加入城主府的主人都屬於城主府聯盟的管理層人員,一處勢力與另一處勢力之間或許關係不是特別密切,但個體之間便好相處多了,而這個聯盟,從這個意義上來講,是一個城主級別強者的聯盟,畢竟城主們的實力門檻,至少也需要有一隻腳邁入太清境界,俗稱半步太清,而聯盟的發起者,是一名真武境界的強者,但此人總是臉上戴著一副面具,即使是城主聯盟的峰會上,也從不露出真容,因此沒有人知道他究竟是誰。

程心大概跟在吳長恆身後五步左右的距離,看著城主府眾人的修煉場景,他不由讚歎出聲,這熱火的場景也讓他感到熱血沸騰,吳長恆沒有回頭也感知到了程心的心緒,他嘴角泛起一絲微笑,流露出一絲得意之色,畢竟,柏院和城主府同屬於槐城的頂級勢力,而柏院的名聲更大更響,城主府上下都是暗暗在與柏院較勁的,尤其是實力上,總想一分高下。

吳長恆停住腳步回頭問道:“程小友,你覺得我府中的子弟們如何?”

程心還沉浸在一種興奮的狀態裡,與吳長恆相隔五步的距離隨著吳長恆的停下,縮減到了三步、兩步、一步。

程心差點踩到吳長恆的靴子後跟,他趕忙停下,這才道:“回城主,晚輩覺得,很好。”

吳長恆:“哦?那比之你們柏院的弟子,又如何?”

這個問題不可謂不尖銳,程心著實有些犯難了。

若是奉承一番,說城主府的弟子更勝一籌,當然能討得吳長恆的歡心,但這樣不免弱了柏院的氣勢,何況自已身份也很特殊與微妙,自已若在外人面前說自已師門半個不字,都可能引起很大的風波,可現在自已在別人的地盤上,若是說城主府的弟子不如柏院弟子,豈不是太不給吳長恆和周圍那麼多城主府子弟的面子?

程心頭疼不已,思考的時間客觀上並沒有許久,他卻感到一陣度日如年,沉默了幾息,又支支吾吾半天,愣是未曾憋出半個字來。

程心開始後悔自已這樣輕易跟著吳長恆走了進來,這才沒走幾步,自已彷彿已經被架在火上烤了。

同時,他也開始懷疑,這位吳城主,該不會專門過來試探他的吧,恐怕這是早已準備好的提問,那這麼一來,自已的回答就需要更加慎重。

而事情的發展也開始走向更不可控的方向上。

吳長恆是何許人也?堂堂槐城的城主,坐擁數萬子民,手下精兵良將也是多不勝數,自身還是太清境界的強者,而此刻還是在城主府中,在這方寸之間,吳長恆無論實力還是地位,都是天花板的級別,他從城主府的大門一路走進來,所有人都在向他致敬問好,吸引了無數眼球。

他和程心的對話早已被周身旁的人聽的清清楚楚,不知有多少隻耳朵現在在等著程心的答覆。

程心終究是城府和世故差了火候,他思量了半天並未想出什麼好聽的話術,只好將心一橫,心想,就算被城主府的人們敵視,也要維護柏院的聲譽,城主府強於柏院這種意思的話無論如何也絕不能從自已這個親傳關門弟子口中說出去,於是程心說道:“回城主大人,晚輩認為,貴派與我院弟子實力各有千秋,難以比較。”

程心語畢,他自已對這個絞盡腦汁而給出的答覆還是比較滿意的,心想應該不會被過於為難,然而剛才還很熱鬧的寬闊場地上,在他話音剛落後瞬間鴉雀無聲,還有大量的身影正在無聲的靠近。

吳長恆呵呵笑了,輕輕的笑聲中像是蘊含了什麼深意,但他沒有多說。

不過,吳長恆沒有話說,不代表城主府的子弟們沒有。

“這叫什麼話?”

“哪裡來的野小子,在城主府中這麼放肆?”

“你說清楚,什麼叫難以比較,我們城主府哪裡弱於旁人?”

當然也有一些更加尖銳刺耳的話。

吳長恆象徵性得制止了一下:“不得無禮,這可是柏院長的得意門生,關門弟子,已經入選了本年度的巡查隊,今後也是你們的同袍了。”

果然,吳長恆的介紹讓“受辱”的城主府弟子更加狂躁。

“柏院長的弟子就能這麼囂張了嗎?”

“我聽說過,柏院長的確收了個弟子叫程心,聽說天賦很好,但修為進展,可是一言難盡哦。”

“我看也就是徒有虛名。”

程心感到一絲不快,他自我感覺講的話還算是得體和客氣,怎麼到了這群人耳中,就是囂張的表現了呢。

難道必須讓他們聽到他們想聽到的,才算是真實和悅耳的答覆嗎?

隨著一位中年男子的眼神示意,一個少年走到了近前,那少年單膝跪地向吳長恆行了禮,抱拳說道:“屬下文松,叩請大人准許我和他對戰一局。”

吳長恆冷冷得道:“文松,是不是本座說的不夠清楚,程心小友今日是客,不得無禮。”

文松仍然跪在地上,他低著頭說道:“請大人恕罪,屬下以為,程公子既然說我們兩家各有千秋,難以比較。而程公子即將加入巡查隊,屬下恰好也入選了巡查隊;程公子是柏院柏大人的高徒,屬下亦得到了大人您的親自指點,或許,我與程公子比試一番,更能夠說明問題,實力比言語總要有說服力吧,他若能與我戰個平手,我等便承認和他們柏院弟子,各有千秋。”

文松的後半段話,是衝著程心說的,尤其在戰個平手時輕蔑地笑了笑,又在重複使用程心所說的各有千秋幾個字時,一字一頓,分明便是挑釁。

吳長恆轉頭看向程心,似是在徵詢程心的意見。

程心看著吳長恆真誠的眼神,他明白了,這一切就吳長恆的計劃或者說是意料之中,這一切都是有安排的,他引自已進來,恐怕就是想試一試自已手下跟柏院弟子的實力相差如何,而這個叫文松的弟子,並非是違抗命令,而是事先就準備好的人,就是不知這一切是事先為自已所安排,還是恰好選中了自已,這一架,只怕是非打不可。

只是,若要打,絕不能輸。

吳長恆看出程心在思索,他又露出一絲歉意的表情:“程小友,讓你見笑了,是我御下無方,你放心,只要你拒絕,我確保他們沒人敢動你一根手指頭。”

程心雖然踏入了陷阱,但他的應變能力和心性卻非同一般,他既然看明白了這是一場有預謀的逼宮,逃避當然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既然城主府的人主動挑釁上門了,不如就接下這一戰,也省去後頭的麻煩。

程心想通了這一點,也不再推辭,他早就想在實戰中檢驗一下自已了,現在對手送上門來,正好成全自已:“既然如此,那我便和文師兄過兩招,還請文師兄不吝賜教。”

接下了戰書,程心的戰意頓時飛揚了起來,早在看見城主府弟子們比武時,他就有些許手癢,而後面那些刺耳的話聽進去更讓他有一股無名火想要宣洩,現在,是時候了。

名叫文松的少年慢慢從地上站起身來,他笑了,露出了潔白的牙齒:“請!”

吳長恆得償所願,如果此時只有他自已獨處,只怕是笑的最開心的一位,不過畢竟還是要注意一下自身的形象管理,於是,他皺起一些眉頭,揹負雙手,簡短地道:“我只說一句,點到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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