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心和文松各自從兩個方向登臺,站在了訓練有素的城主府眾人快速清理出來的一塊擂臺上,擂臺不高,卻也足以讓他看清所有的圍觀者。

擂臺四周圍滿了人群,與他剛剛進場時所見到的場面相比,此時的人數更加眾多,黑壓壓的全是人頭,還有灼人的目光。

帶著狂熱、期待、戲謔、緊張、嫉妒的情緒。

見證門中強者與柏院的一流弟子較量,並且將可能目睹即將到來的勝利,讓他們無比的期待、緊張,他們作為城主府的一員,無疑都是驕傲的,然而,在這座城市裡,柏院便是橫亙在城主府上的一座大山,柏院的強大和超然,不僅削弱了城主府的光芒和存在感,更是帶來無盡的壓迫和深深的陰影,這一切今天都可能會改寫,只要,戰勝那個臺上的少年,只因他是那個人的弟子。

這些眼神匯聚在了一起,像一座堆砌好的乾柴堆,而程心的擂臺就在這柴堆之上。

柴堆隨時就將引燃,只差自已落敗來成為那一抹火星。

便可熊熊燃燒!

一旦點燃,柏院的地位,程心的前途,便會葬送,相反,會成就城主府,踏著柏院的肩膀,屹立勢力之林的巔峰。

程心感受著還沒燃起來的熊熊火焰,他的臉頰微微發燙,那是因為視線在他身上聚焦,無形的能量包裹住了他,這周圍全是對手的支持者,程心感到一種孤獨感襲來,這股孤獨感像洪水,幾乎要澆滅他的戰意,程心使勁搖了搖頭,他不再看向臺下,深深呼吸,在調整著自已的狀態。

文松則是靠在擂臺的欄杆上,神態自若,他身後有相熟的朋友,為他加油打氣,鼓勵著,他輕鬆的微笑著,彷彿勝券在握。

反觀程心,他閉著眼睛,感知著靈力在體內流淌,而靈力逆行的那根靈脈,此時還在正常的靈力河流下,未曾造次。程心默默祈禱著它不要太早出來搗亂。

“當……”

鑼聲突兀地響起,伴隨而來的是親自擔任裁判的副城主的聲音:“柏院程心,對決文松,現在開始。”

鑼聲直擊心靈深處,程心驀地睜開眼睛,他右手從腿側緩緩抬起,同時手掌慢慢虛握,掌心之間藍光一閃,赫然出現了一柄藍色仙劍,仙劍無鞘,劍身寬約三指,寒氣逼人,通體均有藍白光芒圍繞,看不清究竟是何材質,在靠近劍柄的劍身末端,雕刻著“池幽”二字。

文松目光落在程心的仙劍之上,他真誠讚道:“好劍!”

程心也不客套,他輕輕撫劍說道:“劍名池幽,請師兄指教。”

文松兩手結印,從他身後“倏”得飛出了一把劍來,橫在了文松的眼前。

程心全神貫注得看著,對方竟也是一名使劍的修士。

文松雙手分別抓住劍鞘和劍柄,緩緩拔劍出鞘,文松這把劍極為古樸,劍柄很長,劍身寬約五指,劍身上沒有什麼華彩,相反雕刻著密密麻麻的圖案和符文。

文松左手一鬆,劍鞘自動消失不見,他將左手也握持到了劍柄上,左手在下右手在上,將劍垂直得舉在身體右側,看著威猛無比,隨著他靈力的注入,劍身開始發出古銅色的光,文松的臉上也是被劍身上的古銅色的光芒映照得一閃,髮絲也舞動了起來。

文松隨著他法寶的祭出,整個人的氣勢瞬間攀升到了頂峰。

“萬鈞劍,看招!”

文松大喝一聲,喊出了劍名,便快步向程心衝了上去,他連行三步,每一步都比前一步都步子大很多,三步邁出後,文松整個人凌空躍起,雙手也將萬鈞劍舉過頭頂,就那般向著程心劈了下去。

文松沐浴著古銅色光芒,如同天神下凡,手中一把長劍使得像一柄戰斧一般,劍鋒破空發出巨大的呼嘯聲。

程心也沒料到文松無論是名字還是年紀相貌都是很秀氣的感覺,沒想到所使用的兵器和招式竟然都如此大開大合,他右手揮動池幽劍,左手快速結印,而後一掌推出,一道劍氣呈半月形向文松揮去,而劍氣之後,出現了一個旋轉的卦圖。

劍氣率先和文松的劍刃相碰,將文松的攻勢阻礙了短短一瞬,而後,是卦圖和萬鈞劍的相撞。

轟的一聲,整個擂臺都發生了劇烈的搖動。

所幸擂臺均由特別的材質打造,也有專門的符文加持,若是一般的凡間擂臺,哪裡能禁得住修士戰鬥的波及,早已在過第一招時就化為碎片了。

萬鈞劍像遇到了一團海綿一般,雖然仍在文松的大力進攻下向前壓制著,但力道在不斷被卸走。

程心右手劍指文松,左手仍然捏著訣。

場中看似是兩把兵器的對抗,實則已經是二人靈力之間的比拼。

文松的手上青筋暴起,顯然在全力的輸出,試圖攻破程心的防禦。

而程心則是將法術以劍氣的形式施展出去抵擋,他捏著法訣的左手和胳膊同樣在輕輕顫抖。

文松剛才的一招劈砍過後,他已經回到了地面上,他緊緊咬著牙,一步向前逼去,雙腳抬步都十分艱難,但仍然是拼盡全力壓上去了一步。

程心毫不相讓,他同樣迎著文松走上前一步,也是踉踉蹌蹌的一步。

僵持沒有一直持續下去,兩人都不是傻子,因為不清楚對方的靈力深厚程度,一開始便將所有靈力榨乾浪費在此,只會對自已不利,兩人再次相互試探了數息,同時撤回了靈力。

沒了主人維持的靈力和劍氣瞬間四處亂飛,激烈碰撞,造成的衝擊波和聲浪遍佈了全場,場中心爆發出一陣白色濃煙。

白煙之中倒退出兩道人影。

一黑一灰的兩道身影從濃厚的煙霧中倒退了出來,其中黑影中帶著耀眼的藍光,正是身著巡查隊員黑色勁裝的程心,程心手中的池幽劍倒插在擂臺的地面之中,強大的衝擊力令他即使憑藉著手中仙劍的減速仍然退出去丈許多的距離,池幽劍在地上劃出一道深長的軌跡,灰色的身影則是身披城主府甲冑的文松,他一手持握住劍柄,另一隻戴有金屬手套的手則用掌心抵住粗壯的萬鈞劍身,從中心的煙霧中退出了三尺有餘。

臺下都是修行許久的人,都能從中看出門道,議論紛紛,看起來,這一輪的交鋒,程心退的比文松更遠,顯然文松佔據了上風。

程心把池幽劍當作柺杖一般支撐著自已站了起來,重新擺出了劍勢,只是嘴巴仍然在大口喘息。

文松看起來狀體略好一些,一邊直起身軀,一邊將萬鈞劍掄至身後,他的呼吸還算勻稱,然而背在身後的左右,從握成拳的手套中,有血跡滲出,滴落在地上。

文松絲毫不以為意,他重新握緊了拳,這一使勁,令得手中的鮮血頓時從滴落狀態變為了水流狀:“想不到,你竟然有兩把刷子。”

臺下眾人譁然,文松的實力他們都清楚,剛才看似佔據了上風的文松,竟然給出了這麼高的評價,而看起來,他還比那程心更早的掛了彩,一時孰高孰低倒是看不分明瞭。

而這話後所透露的含義,也是所有人也沒想到,兩人所過的第一招,便已進入了白熱化,已經使他們對彼此的深淺有了幾所洞察。

程心伸手在鼻子前方一抹:“刷子沒有,劍倒是有一把,再來!”

程心丟擲池幽劍,池幽劍發出一聲鳴叫,懸停在程心額前,程心雙手結印,複雜的法印變換之間,程心的眉間也隱約出現了一把小小的劍形標記,隨後池幽劍光芒大盛,幻化出無數把藍色的劍影,一時間程心整個人都被劍影所籠罩,分辨不出究竟哪一把是池幽劍的本體,程心左手橫在胸前,中指與無名指豎起,輕喝道:“劍舞!”

這一刻,擔任裁判的副城主看到程心所使出的劍式,也是心頭一驚,他暗道不妙,擔憂得看向了文松,而站在某個無人注意的角落觀戰的吳長恆,看清了程心的這一招,眼裡也是流露出些許驚訝和讚賞之色,隨後他的眼神再次變得古井無波,與副城主的反應倒是有所不同。

隨著程心右手的揮動,他感到渾身的靈力彷彿被抽空。

這是程心所學的天誅劍法中目前他能施展出的最強招式,所耗靈力奇大無比,幾乎與點星訣比肩,程心深知自已的經驗與靈力都佔不盡優勢,他知道出手必須用出自已的底牌,因此,從他站在擂臺之始便在醞釀這一招。

空中的藍色劍影整齊地調轉劍鋒所指,全部對準了文松,隨著程心的驅動,如同離弦之箭般射向文松。

文松大驚,他的反應也是極快,他斷定程心無法將這麼兇猛的招式壓縮在那麼短的時間內使出,瞬息之間他便分析得出了結論,也洞悉了程心為何在第一回合沒有與自已選擇硬碰硬的對攻,反而採取了被動防守。隨著劍影的落下,他的身軀被瞬間淹沒,池幽劍的光芒在這一刻成為了全場唯一的光。

程心面色微微發白,胸口不停的起伏著,短時間內耗費了大量的體力與靈力,讓他的筋骨和靈脈都疲累不堪,但是他卻眼懷笑意:“我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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