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心幾乎壓榨了自已的全部靈力,打出了他所能示人的最強一擊。

勝利在望,隨著腦中的那根弦從緊繃的狀態下舒緩,他的精神和身體得到了一時的放鬆,程心也慢慢垂下了手,等待著劍影的消失以及勝利的來臨。

然而,當耀眼的藍光散去,程心卻難以置信地看到,文松仍然站在那裡!

文松的樣子看起來確實狼狽,但誰都不可否認,他依然站在那裡,儘管,無比的悽慘。

他蜷縮在萬鈞劍的身後,避開了要害,除去被萬鈞劍和文松施展開的萬鈞劍氣以外的身體部位,身上插著十幾把藍色光劍,劍光逐漸淡去,獨剩一柄藍色仙劍抵在萬鈞劍的劍身上。

“佩服佩服,真是好劍,好劍法。”

文鬆緩緩站起身,身上劍影消失處留下了一處處傷口,他的盔甲也已經千瘡百孔,文松聲音低沉而又興奮:“若非萬鈞劍亦是絕世神兵,恐怕換作任何一種法器,都會被池幽刺破我的防禦,而我亦僥倖抵擋住了劍舞的本體,我只怕也已經敗了。”

“那麼現在,你還有什麼招數能使出來麼?哈哈哈哈,程心,勝利還是屬於我的!”

文松震劍起身,池幽劍隨之從萬鈞劍上震飛,自主飛回程心手中,兩件神兵利刃相碰之間發出了脆響。

程心暗道不妙,而這時哪裡還來得及給他時間覆盤和驚訝,程心知道文松擋下了這一招,接下來定然是強烈的反擊。他屏氣凝神,瘋狂運轉著功法,汲取著周圍的天地靈氣。

文松看在眼中,他倒拖著萬鈞劍,向著程心走去,與此同時,萬鈞劍重新煥發出了銅色光芒:“不要負隅頑抗了,你已是強弩之末,看來,靈力正是你的短板,就算你還有什麼後手,以你現在的狀態,也使不出來。”

文松嘴上說著攻心之言,但硬生生扛下劍舞,他也極不好受,不僅身上的傷口還在汩汩流血,臟器更是被那柄池幽劍的劍氣所侵,受了不小的內傷,只是自已絕不能被程心看出破綻,否則對方真的與自已以命相搏,勝負可就難料了,自已要在倒下之前,給他最後一擊。

文松這般想著,臉上故意露出更加輕鬆的神色,試圖刺激程心認輸,一邊不斷向萬鈞劍中灌注靈氣。

程心牙關緊閉,他知道自已不能放棄,不能認輸,仍在將全部的精神花在恢復之上,程心勉力分出一縷心神說道:“我就不信擋下這招劍舞,你還有多少靈力使出什麼絕招。”

文松不曾想程心竟看破了這一點,他心頭一震,手不由探向自已胸口,那裡藏有一枚圓圓的球狀事物。

萬鈞劍已然亮到了極點,場外的普通弟子已經看不清場內的情況,但他們認得那是屬於文松的光芒,場下直接沸騰了起來。

文松點頭道:“你說的對,我的靈力的確也所剩無多,但打敗你,想必足夠了。”

程心猛然站起身來,橫劍相向:“哼,那你就試試。”

文松被程心的氣勢震懾得停下來:“唔,不過,既然你提醒了我,那我還是穩妥一點。”

文松摸出了一枚藥丸,拋進嘴裡:“這是補氣丹,價值連城,服下後可以轉瞬間恢復我五成的靈力,你若不想死,大可以現在大喊一聲認輸。”

“你,這是耍賴。”

“隨你怎麼說,你若有這種神丹妙藥,大可以也服下,和我戰個痛快,若是沒有,那便讓我教會你,勝者為王的道理,敗者說什麼也是沒用的,歷史便是如此。”

文松不再言語,未經咀嚼,他的喉嚨裡傳來咕嚕一聲,一顆補氣丹已然下肚。

藥丸化開,開始起效,文松的眉頭也隨即皺了起來,臉上不由得露出來一絲痛苦之色,想來這種藥效強勁的丹藥,程心此前連聽都不曾聽說過,恐怕在霸道生猛的藥效之下,副作用也是極大。

程心這一點並沒有猜錯,補氣丹分為上中下三種品階,上品補氣丹僅能恢復兩成的靈力,幾乎毫無任何副作用,而中品則能恢復四成,服用後一至三天則可能出現靈力執行不暢和靈脈疼痛的感覺,至於下品補氣丹,能恢復高達五成的靈力,但其副作用不僅巨大而且來勢洶洶,服下去後會有百蟲噬骨的疼痛感,而且暴漲的靈力可能會撐破靈脈,其痛苦程度常人根本難以忍受,同時,補氣丹也僅僅在聚靈境界有這麼強大的效果,修為愈高,他能產生的效果就越小,到了化生境界,效果便已經打上對摺了。正所謂有得必有失,下品丹藥儘管回覆能力最強,卻有著這樣巨大的風險,因此使用的人極為稀少,也並非全是因為其昂貴的價格,文松所服用的,顯然是下品補氣丹,他在這種情況下還要冒巨大的風險,顯然對於戰勝程心的慾望已經壓倒了一切。

而這當然也是文松的可怕之處,他極度冷靜,在明知程心基本無力為繼的前提下,仍然冒險服藥,只求必勝,如此心性已屬難得。

說話間,文松服下的丹藥已經起了作用,他整個人不僅氣勢突然強盛了一截,就連身上的傷口都像是痊癒了一般,他單手便掄起了萬鈞劍,好似真的有了萬鈞之力,得到了藥力加持之後,連移動的速度都快上了不少,他“啊”得大叫著衝向了程心,這是兩人之間的第三回合,在三回合之內打敗柏院院長親傳弟子,無上的榮光和無盡的獎賞便都是他的了。

程心餘光瞥了一眼身後,此時他離擂臺邊緣只有六七尺的距離了,倘若接不下這一招,便是衝擊力想來都足夠把他擊下擂臺,那文松便勝出了。

戰鬥到這種程度,程心的好勝心也被徹底激發出來,他將功法運轉到了極致,從口中撥出的氣息都帶著絲絲縷縷的白氣,那是靈力奔湧中外溢的部分,就連這些也不曾被程心浪費,他用力一吸,這點外逃的靈力又從鼻尖收回了體內,隨後重新進入迴圈,灌注進了程心所持的池幽中,池幽的藍光暴漲了一級亮度,整個劍身都在劇烈抖動,就在這麼片刻,文松已經衝到了面前,萬鈞劍如同泰山壓頂,重重劈在了池幽劍上。

兩件法器再度開始鬥法,而程心和文松也並未閒著,轉瞬之間拳腳亦是過了十幾招。

攻守不斷的交替,這哪是切磋,程心和文松二人俱已全力以赴,都打出了真怒,這已是生死之戰。

程心的虎口與關節在一次次劇烈的對攻下都震裂了,骨肉都是一陣麻木,而文松的手套已經斷裂了一大半,露出了他同樣鮮血淋漓的手掌。

文松大吼道:“我耗也能耗死你,你還不認輸!”

程心一言不發,他感到自已的靈力再度逼近了枯竭,但心中的信念支撐著他,竟是又堅持了半刻。

信念和勇氣固然有效,而戰鬥終究所依靠的還是靈力和術法,程心的堅持也不能夠轉化成靈力為他所用,漸漸的,池幽劍的光芒逐漸暗淡了下去,程心的拳掌也逐漸力不從心,反應速度肉眼可見的下滑,落在他身上的拳腳愈來愈多,他的反攻開始不再犀利,身上的負傷和汙漬再不斷增加。

隨著池幽劍被挑開,文松一拳命中了程心的下巴,程心噴出一口鮮血,整個人也被拳頭掄到了空中,眼看已經摔過了擂臺,下一刻就會跌落到地上。

“程心!”

程心的頭後仰著,視線都有些模糊,他看到了一個橫著的世界,所有人都斜著站在他視野的左右兩方,從中間分開了一條小路,那個熟悉的聲音和少女從這條小路上小跑了過來。

是韶煙凝,煙凝怎麼橫過來了?

哦,我好像敗了。

真是羞恥啊,在那個少女眼前倒下了。

回頭一定會嘲笑我的吧。

“不,我不能敗,我還可以戰!”

程心突然瞪大了眼睛,意識之海像被閃電劃過,最後的潛能和靈力被他逼了出來,他看到腳下是粗壯的擂臺護欄,程心用腳使勁一勾,他的身體在空中發生了九十度的旋轉,勉強站在了擂臺的邊緣。

神奇的現象發生了,體內忽然產生了靈力,起初像是小溪流一般,重新滋潤了乾涸的靈脈,然後水流不斷變大,如同蓄滿水的水庫忽然開啟了閘門,程心驚訝的發現,這靈力來源於那條折磨得他死去活來的逆行靈脈,而且,現在,流出的靈力充斥滿了他的靈脈,正在。

逆轉執行!

程心感到一陣眩暈和噁心,但這股不適感意外得迅速消失了,他握了握自已的手,感到自已精力無比充沛,但更奇怪的是,他感到腦中有一個朦朧的意識,那股意識此刻無比活躍,帶著興奮和誘惑。

不是語言,卻清晰得感覺到了其中的含義。

“把身體交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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