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先生和厲師兄目光始終落在廂房門口,然而除了幾隻院子裡的飛蟲的影子投射在陽光照進門口的那塊梯形光斑上之外,什麼都沒出現。

楊先生忍不住問道:“師兄,師尊他果真會來麼?”

厲師兄看起來比楊先生要淡定不少,他微笑著說:“師弟,師兄我難道還敢假傳師尊的旨意嗎?我想,應該就快到了,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只是這下午的典禮就要開始了,我內心確實有點著急了。”

兩人說話間,忽然有一種錯覺,彷彿自己進入了一個巨大的能量場中,身上雞皮疙瘩似乎都要起來,胳膊上的汗毛好像有一絲瘙癢。但這股錯覺轉瞬即逝,二人面前便是出現了一位身穿灰色麻衣的獨臂男人。

這是,瞬移之術!太清境界!

一般的殘疾人,總會給人以孱弱、可憐的印象,然而,這個獨臂男人完全不是這般。雖然衣著看著很是樸素,但他身形挺拔,氣宇軒昂,帶著十分強大的親和力,在使人敬畏和引人親近之間達到了完美的平衡。空蕩的右袖非但不讓人覺他身體有殘缺,反而平添了幾分英氣和厚重感。

“呵呵,小厲小楊這是念叨我呢?久等了啊,楊先生。”獨臂男人笑吟吟地看著兩個眼前的中年人,並對楊先生打趣道。

楊先生和厲師兄俱是抱拳行禮:“恭迎師尊大人。”

具有太清境界修為的獨臂人,原來正是柏禹!柏禹便是柏院的院長大人!

楊先生苦笑著說:“師尊,多年未見您就這樣拿徒兒開玩笑,真是折煞我也。”

柏禹笑道:“無妨無妨,都免禮吧。我命小厲先行來此知會你等我,確有要事問你。”

楊先生收起笑容,正色道:“請師尊吩咐。”

柏禹走到楊先生這間房間的一盆長勢頗好的綠植旁,一邊欣賞著一邊問道:“這個年度的生源名單可擬定了?”

楊先生顯然沒料到師尊大人來親自過問的居然真的是這件小事,但轉念一想也覺得是情理之中,在這畢業典禮的節骨眼師尊大人出現,倒也沒有其他什麼更好的理由來解釋。

楊先生回答道:“回稟師尊,已擬定了,請您過目。”

柏禹頭也不回的說:“我就不看了,一會我跟你一同出席畢業典禮。”

楊先生還未作答,柏禹接著說:“程心這個孩子怎麼樣?”

楊先生回道:“正如師尊當年所言,根骨極佳,只是,只是程心的身體有一些古怪。”楊先生中間停頓了一下,似是想觀察柏禹的反應,但是柏禹背對著他,看不到是什麼神色。

不過,下一刻柏禹慢慢轉過身來,看著楊先生的眼睛:“如何?那股靈力對他修行有何影響?”

楊先生愣了一下:“什麼?什麼靈力?”

旋即楊先生明白了些什麼,他不禁脫口而出:“那是靈力?怎麼會是靈力呢?靈力怎麼會逆向運轉?我從未見過如此的靈力!”

楊先生同時也明白了,師尊早就知道程心的身體情況,楊先生額頭浮出一層細汗,是啊,自己能探知到,師尊是何等修為,怎會不知!楊先生也慶幸自己將程心收進培新堂中,沒有做一些自作聰明的事。

柏禹一眼就看出了楊先生正在想些什麼,他輕咳一聲,把楊先生從思考中拉回現實。

楊先生說道:“師尊,那股能量很是古怪,雖然不曾阻斷他的修行的進展,但對於實力卻很有影響,他的修行會比常人慢上許多,而且據我觀察,恐怕只是正常執行靈氣都需要分出一部分靈力來抵抗那股逆流之力。師尊,您說那股能量是靈力,這是為何?”

柏禹點點頭,說道:“的確是靈力不假,這孩子身體裡為何有這股靈力我也不知為何,但我曾向他體內輸入靈力來探查過,都具備靈力的屬性……你可曾想過什麼解決之法?”

楊先生黯然地說:“徒兒無能,也思考過很久,還沒有想出解決之法。”

柏禹微微頷首,對楊先生說道:“這也不能怪你,我有一些想法還不成熟,日後再說吧。時候差不多了,走吧,去見見這群孩子們。”

柏禹衣袖一拂,楊先生和厲師兄又出現了不久前曾感受到的錯覺,還來不及多作感受,已經置身在了前院的禮臺之上。

厲師兄雙手拈絕結印,臺上頓時憑空出現了一條長桌和三張太師椅,引得下面的少年們驚呼尖叫,不斷猜測這楊先生身邊多出來的這兩人的身份。

厲師兄對柏禹施禮道:“師尊請。師弟也請坐。”

楊先生對厲師兄還了一禮:“師兄先請。”客套一番後,還是楊先生先請厲師兄坐下了。

楊先生和柏禹與厲師兄在臺上靜靜坐著,沒多久,最後一截香灰斷落下來,時辰到了。

楊先生起身止住了下方孩子的議論,朗聲說道:“都靜一靜,孩子們,你們很幸運。首先我向你們介紹,這兩位分別是我的師尊大人,著名的修道學院柏院院長柏禹大人,以及,我的師兄,厲峰師兄。”

“什麼,那是柏院院長?”

“院長大人可是太清高手啊!”

“太清高手怎麼會是個殘廢?”

“該不會楊先生說院長厲害都是騙咱們的吧?”

“而且院長穿的好寒酸。”

……

楊先生厲聲說:“都給我閉嘴,不得無禮。”

柏禹笑了笑:“童言無忌嘛,不打緊。”

這時,天空突然暗了下來,一大團烏雲飄了過來,幾滴豆大的雨滴已經落到了地上,綻放出一朵朵水花,轉瞬間,傾盆大雨就下了下來。

少年們雙手抱頭,等待著臺上楊先生宣佈典禮暫停,卻發覺天色又亮了起來,他們抬起頭,看到了令他們一生都難忘的一幕。

柏禹此時飄在半空,就踏在虛空之上,迎風而立,身上的灰袍被風鼓吹起來,柏禹口中唸咒,左手先是平放在胸前,指尖發出一點青芒,隨後兩指指向蒼穹。

無形的氣勢爆發開來,柏禹身上青光大盛,指尖青芒逐漸變得極亮,幾乎無法直視。

柏禹微微張口,輕喝一聲:“破!”

柏禹身上的光和氣勢不見了,蒼穹之上隱隱閃過一道青光。烏雲翻滾了兩下,就這樣在眾人眼前消失了,陽光重新灑向了大地。

柏禹緩緩落到禮臺之上,目光掃過臺下的少年,心裡想起了多年前在一座山峰上,白啟元僅憑自身修為與氣勢就壓制一方天地,改變天氣的威勢,而自己能做到這一點時,更知曉了白啟元的深不可測,可是,已經滄海桑田了。

柏禹身邊的兩個弟子,厲師兄和楊先生臉上露出一絲笑意,還有嚮往與崇拜。

臺下少年們失神了一般。

這就是太清境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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