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

“謝坊主,你這是何意?”

程心看著碎屑從謝盈指縫裡不斷滑落,他有些不快地問道。

謝盈的舉動,不僅程心吃了一驚,身旁的羽依也不由驚呼了一聲。

司徒嶽看著這一幕,他似乎也覺得謝盈的行為不妥當,他本也想發問,被他的父親用眼神制止了。

司徒慕陽到底是老江湖了,他站起身來,若無其事地看了看天色,像是在判斷時辰。

緊接著,司徒慕陽說道:“謝坊主,程小友,你們先談,今日你們都是我司徒府的貴客,我帶著犬子去為你們略備薄酒,還請你們不要嫌棄。”

這顯然是一個脫身的藉口,也是給他們留下談話的空間,這位司徒家主已經看出了其中的端倪。

謝盈對著司徒慕陽點頭道:“那就勞煩司徒家主了。”

偌大的演武場旁邊的涼亭裡,只剩下了程心和謝盈師徒二人。

謝盈坐了下來:“程公子,你請坐。”

程心看著從她指縫間流下的符石的碎渣,心裡除了氣憤,還有一絲震驚。

柏禹親手煉製的符石,雖不是使用了什麼昂貴稀有的靈寶,但其中畢竟傾注了他的靈力,絕非隨便什麼人就能隨手捏碎的。

這個謝坊主的修為,也是極深啊。

程心修行幻術雖然短短兩日,但大眼睛的傳承俱是精華,否則他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就能參悟並且順利的施展出來,而大眼睛的傳承對他最大的助益,便是他察悟旁人的神情和心思的水平提升了不少,他看謝盈的種種行為和語氣,也不像跟柏禹有什麼深仇大恨,倒像是,被辜負拋棄了一般。

該不會,這個謝盈,還真是他那位師尊大人的紅顏知已吧。

程心依她所言,老老實實的坐下,雖然不知道這個謝盈的修為境界到了何種層次,但肯定比自已不知強了多少,就算她和師尊有什麼前塵往事,愛恨情仇,終歸輩分和修為上,都算得上是自已的前輩。

她叫自已暫時稱她為謝坊主,莫非,還存了要做自已師孃的心思?

程心在心裡不停得演繹著她跟柏禹之間的故事,只可惜,憑他的見識和經歷,也只能代入到自已看過的一些話本中的俗套情節中而已。

謝盈請程心坐下後,她也不說話,只是不停得打量著程心。

她左看看右看看,忽然開口道:“你是如何拜到柏禹門下的?”

程心不敢撒謊,這位美人似乎總是帶著答案來提問,與其說是詢問,不如說是在驗證,程心將自已從進入培新堂到柏禹親臨畢業典禮把自已帶入柏院的事情大概說了一遍。

謝盈聽完再次陷入了沉默,她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她再次仔細看了看程心的臉,喃喃道:“原來如此,還真是像啊。”

程心小聲問道:“謝坊主,你說什麼像?”

謝盈高深莫測得笑笑:“是柏禹讓你去姜城的?”

“回謝坊主,我其實,是偷偷跑出來的,不過,師尊他後來默許了。”

謝盈哦了一聲,她似乎老是在開小差,又一次冷落了程心。

程心深吸一口氣,大著膽子問道:“謝坊主,你是說我和師尊他很像?難道?”

程心不敢說出來,雖然自已的猜測很狗血,可是,自已不會真是柏禹的私生子吧!?

難怪柏禹會對自已那般好,可是,這說不通啊,他有那樣的本事和修為,地位又那麼高,自已若真是他的兒子,他有什麼理由不跟自已相認?

謝盈伸手就想在程心頭上拍一下,可是看著他頭上的傷,還是沒忍心下手。

她皺眉道:“你這小子在亂想什麼,我告訴你,可不是你以為的那樣。”

程心心裡掀起了驚濤駭浪,果然,眼前這個女子和柏禹一定有點什麼,她彷彿知道自已的身世,那師尊他,豈不是也很清楚,為什麼,從來都不告訴自已。

程心的眼睛頓時紅了,他撲通一聲跪在了謝盈的面前。

“謝坊主,你方才說我像什麼人,你是不是知曉我的身世,我的父母是誰,我和程默哥哥,到底又是什麼關係,請您告訴我!”

程心本以為自已早就放下了一切,以為自已習慣了孤兒的身份,習慣了和程默相依為命的生活。

可是,今日今時,他又剛剛看過了阿黃的記憶,方知,有些東西,不會忘,不敢忘,只是,沒有勇氣想起,沒有勇氣追尋。

但現在一個可能的知情人就在自已面前,程心怎麼可以放過。

謝盈看著眼前的少年,剛剛經過一場激烈的戰鬥,滿身傷痕和血跡跪在自已身前,她已經猜到了這個少年的身份,她也頓時明白了柏禹為什麼會在遙遠的槐城,創立柏院,開辦那麼多所培新堂。

當年姜城事發當時,她本以為柏禹已經死在了他們一同探險的那一年,卻在白家覆滅之前,收到了一封匿名的信件,告訴她,柏禹其實未死,她不知道發信之人是誰,但是,從此,一顆本已沉淪和絕望的心,再度復甦了起來,她尋遍天下,想找到他,卻從沒發現過他的蹤跡。

為了打探訊息,她最終落腳在了芳州,憑藉姣好的面容和不俗的修為,混跡在芳州的風月場所之中,收集情報。

直到一天,傳聞一位獨臂的太清強者突然崛起,憑自已一座修道學院之力,讓槐城聲名鵲起,躋身了修道名城之列,而那個人,卻甘心屈居於偏遠之地,創辦了那麼多的培新堂,做公益之事,贏得了享譽天下的美名。

謝盈的心悸動了起來,她激動地前去檢視,多年未見,外界的人或許認不出,可是,她的宇哥,他的面容,骨相,氣質,都早已深深烙印在了她的心裡,她豈能認不出。

可是,柏禹卻像是失去了記憶一般,裝作不識,謝盈傷心地離開了槐城,但是,她知道,柏禹不能承認自已白家人的身份,但是,謝盈認定那是他,她相信,柏禹這麼做一定有他的苦衷,她明白,以柏禹的性格,怎麼會棄家族而不顧,他必有大事和要緊的事情必須要做。

謝盈回到了芳州,她創辦了萬芳樓,她要做最好的樂坊,才能不漏過任何江湖上的資訊,而來自槐城柏院的情報和資訊,從未斷絕過,柏禹要做大事,自已雖然不清楚他的最終目的,但是,自已必須做好一切準備,才能在他需要的時候,給他自已能給出的最大助力。

而現在,謝盈見到了程心,她眼前的雲霧開始散開了,她終於知道,柏禹為什麼會在那裡,還那麼熱衷得,收徒傳藝。

一切都是障眼法,是一盤棋,是一場跨度長達幾十年的局,偌大的柏院,散步各地的所有的培新堂,都是為了眼前這個少年而建。

為了不引人注意的,把他放到明面上來,收至門下,正大光明的悉心培養。

那柏院的眾多的弟子,形形色色的天才,都是疑兵罷了。

皆是為了隱藏眼前的少年,而這麼做,少年從那樣的偏遠之地被濯選,被他收下,才能名正言順,不會引起外界的懷疑。

“你先起來,你這樣跪著,你師尊他日若知曉,還以為我在拿你出氣。”

程心不從,直到謝盈撂下狠話:“你不起身,我一個字也不會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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