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狼狽地躺在冰涼的地面,自嘲地看著年前送往家中的那雙皮鞋,看樣子正好和養父合腳...

周衣衣沒有必要故做難過,一個自發育時期就欲侵犯養女的養父,一個從兒時就把自己當做賺錢機器的乾弟弟,通通,垃圾罷了。

冰涼的白布蓋住了她的口鼻,略微掙扎過後,周衣衣毫無眷戀地閉上了眼睛。

她計算著三公里左右的警察局,暫時拯救她的人,該花費多少時間直擊現場。

高中時期的校園霸凌案,多年前野犬勇救富家子, 事至今日,改頭換面後的周衣衣再次創造了屬於自己的標題,直播被養父謀殺…

周衣衣本以為早就無懼死亡 ,當冰涼的感受越發濃烈,刺痛感幾乎穿透了身軀,一切宛如噩夢反覆交疊。

無限放大的悲傷和悽苦就像是實體化的兵刃,不時將皮肉之痛佈於形骸。

這是類同於等待死亡的壓抑和無奈,古怪的情緒控制著心口。

她感覺自己像是得到了一個臨界值,無法言說的傷痛化為了眼角的熱淚。

她沒有渴望,所以才沒被困住,她哭的是自己可憐又可悲的人生。

周衣衣這才確信自己果然不甘心就這樣死去,再次以身入局,她臣服於自己對於這個世界的貪念,也該以倖存者的身份,去收穫勝利者的戰利品…

只要死過一次,自己就有了重新開始的籌碼,所有阻礙終將破解…

“爸,這個死丫頭在直播…”

直播間謀殺案的影片傳遍全網,因為關乎社會風氣和人員隱私,主角的影片被後期處理。

周衣衣隨之成為了神秘的被害人,周女士。

冷寂許久的杭城迎來了一場大雨,一夜之間,桂子飄零,花香不再。

杭城市區中心的大螢幕,陸續播報著直播間謀殺案。

周衣衣的臉部被後期打上了厚重的馬賽克,無法讓世人看著臉上與世無爭的淡笑。

心理醫生莫拾歡身著著白色的工作服,背靠著白牆擦拭著金絲邊眼鏡。

“你真是虛偽,可怖,卻讓人無從挑剔…”

他喃喃自語了會,低頭撥通了電話,當年負責報道三十萬獎學金事件的記者,收到了最新的猛料。

“曾記者,還記得那個謝絕獎學金的大專生嗎,這一次,有新訊息…”

莫拾歡慢條斯理地戴上了眼鏡,隱藏起俊目間的鋒芒和壓迫感。

他永遠記得,多年前,犬口脫險的周衣衣就是這樣微笑著上了新聞,這就是當年被譽為天使般的堅強笑顏…

天使和魔鬼,似乎完美契合,周衣衣那張平凡的臉,透著說不清的詭異。

“老公,你的兒子果然爭氣。”

衣著華貴的中年婦人正翻閱著八卦雜誌,最新十佳公益富豪排行榜首位,力宗集團獨子赫連長夜深陷彩虹圈“鈣”佬緋聞…

“那也是你的兒子。”

“呵呵,我的兒子早就被他害死了…如果當年他被狗咬死了,就好了…看啊,這就是報應…”

淡綠色的薄紗窗簾隨風搖曳,掛在長窗上的鈴鐺不時作響,寬闊的書房安靜地可怕。

白髮蒼蒼的男人低頭不語,直到婦人將一份報紙放在了他身前。

“當年勇救富二代的少女,慘遭養父暗算危在旦夕…”

幾日的時光一閃而逝,初冬天氣,下午五點天色便暗了下去。

一臉疲憊的老幹警守在病房外許久,他總是隔著窗,遠遠看向房裡的周衣衣,帶著綾花邊角的玻璃模糊不清,他的窺探和猜測都毫無意義。

男人五十出頭,頭髮蒼白,相對同齡人多了幾分滄桑。

他手上拿著以往校園霸凌案的舊報紙,報紙的邊角已被摸索地沾了油漬。

再次看向紙上標題的時刻,男人像下定了某種決心,手上的力氣突然加重。

“李隊…受害者雖然只是被下了安眠藥物,但是心理創傷很嚴重…

目前她沒接受任何一家媒體採訪,今天估計還是不適合問太多細節…”

新來的實習警花張嵐攔住了去路,老幹警出神許久,尤為不悅“心理創傷”四字。

從他新的的視野望去,周衣衣又是當年那般虛弱無力的模樣。

“周衣衣,你怎麼又活了下來…”

他心裡咒罵著女人,掩飾著滿腔的仇恨,只得輕咳嗽了幾聲,推門時儘量剋制了手頭的氣力。

時針精準地卡在了整點的位置,周衣衣像機械人一般靈轉了腦袋,守護在旁的護工阿姨瞬間被驚地一個激靈…

多年前,她初見被流浪狗撲咬後的周衣衣,對方臉上正是掛著機械人一般的淡笑…

入房片刻,李警掃了眼放置在桌案上的漂亮果籃和保養品,這才發現病房裡多出個護工阿姨,看對方的專業豪華的服飾,來路並不簡單。

“VIP病房,怎麼,這就直播變現了?”

老幹警冷靜觀察著周衣衣的一言一行,輕放下老舊的保溫杯,就像是攔在前路的獵豹,只待抓準時機撲向獵物。

據他觀察,這些年來,周衣衣保持著窮家女的作風,一如既往供養著吸血鬼一般的養父。

農村棄養女,兼職導遊員,普通大專院校畢業生,關於周衣衣的所以似乎都平凡到了極致。

她多年如一日地做著導遊員的工作,直播間的謀殺案之前,銀行卡內始終保持著不足千元的餘額。

根據養父一家的供詞,這回著急下手,主要是為了兒子結婚後要兌現彩禮。

身為旅遊工作者的周衣衣,身上揹著多份意外險。

養父急於騙保,由於要偽裝成墜樓案件,這才給了警方時間加以援救。

“李叔,你說什麼呢,這個女生真的很可憐,被養父一樣吸血這麼多年,現在又差點被殺害。

唉…不過這個護工的確大有來頭,那些保養品一看就不是便宜貨,可能有好心人可憐她吧…”

單純的警花已然代入了周衣衣的苦情角色,口頭上滿是憐憫。

房內的護工阿姨保持著冷若冰霜的模樣,眼見周衣衣並不喜歡被過往的路人窺視,便背過身拉上了窗簾。

靜默許久的周衣衣並在意,她艱難起身,習慣了自己擁抱自己的狀態,貪戀著深初冬難得的陽光。

護工特意留出了縫隙,光芒正在落在周衣衣側身,潔白的床單上印著她的影子。

凌亂的髮絲隨意披散,一聲嘆息過後,她微微撇過頭看向了房門下側。

半截透明玻璃透著老幹警的雙腿,周衣衣早已熟悉他的身影,起皺的警服一如當年所見。

“請進吧。”

頭髮蒼白的李警官展開了手裡的報紙,輕推著房門走了進去。

他的腳步有些慢,每一步下去都像是需要更多的勇氣,中年人坐下面對著周依依的時刻,臉上怎麼也擠不出一絲笑。

“再過兩年莉莉就出來了,她是三個裡面出來的最後一個,畢竟做錯事,總是會有相應的代價,不是不報時辰未到,你說對不對。”

終究是李警官先開了口,他無意對上了周衣衣的眼眸,對方依舊沒有半分躲閃和逃避,光明正大地太過自然,也正是這份坦然讓人再生疑慮。

“我們不一樣,她有一個很好的父親,而我,什麼都沒有。”

昏迷了三天過後,周衣衣睜開眼入目第一人,便是眼前的高階護理周阿姨,當年自己見義勇為的“受害者”,居然再次浮出水面…

不過眼下,她有更重要的人要對付…

霸凌案施害者的父親,李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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