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沐浴在身,赫連長夜已備下了簡易的早飯,他依舊是披散著長髮,若不是一身腱子肉,側面看去幾乎雌雄莫辨。

他也許看了沉睡的女人許久,朱見深送來的玫瑰被當做了餐盤的裝飾物,一雙愛心荷包蛋和他的男子之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男人細嫩的手指點過架子上的書冊,前人栽樹,後人乘涼。

莫拾歡留下的圈圈點點清晰依舊,幫著他以最短的時間整理著周旋的思緒。

異於莫拾歡辯證思維的冷靜,赫連幾乎無法正視那些敏感的詞彙。

他的童年冰雪成凝,而周旋的過往幾乎身於地獄,兩者之間根本沒有類比性,其中的痛苦遠超於他這個渴望母愛的叛逆者。

赫連重重合上了雜誌,根本無法接受周旋遭遇了非人的精神折磨。

他無比寵溺地整理著她的散發,普通的五官,尋常的相貌,拼湊在一起卻掌控了他的理智。

“所以有沒有可能,初見的時刻,我便已經心動而不自知。

人的本能,好像就是會抗拒讓自已歡喜雀躍的所有接觸,畢竟,那種情緒陌生而危險…”

他回憶著女人擋在身前的那一刻,立志從此之後,她都會被守在身後。

赫連深知他將周旋推入了另一處試煉場,不明出現的合法妻子,很快便會成為集團的焦點,除非,率先出擊…

他想了很多規劃,話到了嘴邊,卻莫名詢問起她和李家父女的往事。

“現在你可以擁有一切,我並不覺得你的報復荒唐,只是,也許有我的干預,總不會那麼危險和辛苦。”

他自然知曉周旋不服輸的本性,此話只為隱喻,周旋擁有了他,一個代表強權的干預者,一個可以輕易左右人間黑白的資本家。

周旋假寐許久,眼見男人不打算離開床鋪,只得拉下了內層的紗帳迅速換上了睡衣。

他像是展現著紳士風度,竟然乖巧地迴轉了身軀,床鋪因他大幅度的動作“吱呀”作響,熟悉的動靜讓兩人臉色恢復著紅潤。

他輕咳了一聲,像是隨時打算再度瘋狂。

周旋只得一陣心驚,不得不透露些真言作為安撫,暫時轉移男人的注意力。

“我的報復,並不是要將所有人踩在腳底下,而是讓他們感受,身居低位的人,面對危難的無力感…

這個世界,並沒有感同身受,也沒有不是不報時辰未到。”

周旋趁著這段話的功夫順利穿好了裡衣,正當她摸索著尋找外袍的時刻,男人遞送出一條疊理好的薄裙,之後便不像再有動作。

眼見效果十足,周旋只得裝模作樣地咬文嚼字,他既然愛聽雞湯,她便索性連燉了起來。

“自我欺騙式的人倫道德,禁錮了大多數人的一生,太多的不正義,都會被人遺忘。

當初他用強權保下了女兒,如今,他以仰望的姿態,看向了為惡的我,同樣,無能為力…”

提及李父,周旋心中起了愧意,她大抵奪走了對方所有的驕傲,好像自已曾經遭遇的霸凌,根本不能同李莉婭的人生相提並論。

自小接受的教育,時刻提醒著周旋她只是微不足道的路人甲,根本不該和出身優越的李莉婭相提並論。

周旋不恥著人與人之間的不公正,卻偏偏無法將自已脫離淺薄的認知。

她有時候會覺得遭受的苦難根本就是罪有應得,有時候,也會懷疑自已是不是個情緒錯亂的瘋子。

如果,假設如果她站在了李莉婭的位置,她是否又會有足夠的憐憫之心…

周旋穿戴好衣物,只覺得腦袋一陣發痛,紗帳飄落,對面的男人衣冠楚楚,貼身的淡藍色長衣更像是古風男士衣袍。

“你…”

“是的,古風長衣,根據小說主角赫連長夜描寫,一比一打造。

從現在開始,現實就是幻想,幻想就是現實,我對你不是一時新奇。”

周旋低頭看著一身紫色套裝,隨著他的暗示再度進入了古風的幻想。

赫連所說的每一個字都帶著非凡的魔力,她分明想要抗拒這種親暱,心裡卻將他所言的每個字都記錄了下來,就像受傷的動物找補著稀缺的安全感。

“在你眼裡,我會越來越重要,今後,誰也不會孤立無援。”

赫連再次口不由心,所念之事到了嘴邊,再次成了調笑。

“看來你還不是很累,做旅遊的身體就是好。”

他期待著女人發怒的樣子,偏偏對方冷靜地出奇,依舊在他面前扮演著情緒穩定的邊緣人員。

“這種時候 你是不是也要誇一下我昨晚的表現。”

他確信周旋再次出了神,只得甘願再退一步,伸手輕輕釦著她的額前,隨之彎下了腰瞪大著眼睛直面對方的一臉錯愕。

“我還有事情要處理…”

“要過幾天了,大會期間一切治安問題都會嚴肅處理,你見不到他,誰也沒有特權。”

“我能出現在這裡,就已經是特權了吧。

權利的滋味,真是讓人愉悅,而且高高在上。

可惜,這不是我要的結果。”

周旋開啟了通往陽臺的玻璃門,簡單洗漱著,只當是在自言自語。

她並不享受用權利壓制仇恨的快意,凡有所得,必經自已之手。

赫連的干預也許會加快進度,卻顛覆了她想要驗證的用心。

“沒必要寬待他人,苛求自我,你可以選擇去動用現在的資源,也可以放棄我能提供的優勢。

我們本就,自由而平等…”

他只需微微一攬便可以將女人圈入懷抱,並沒有察覺所謂的自由和平等只會讓她如臨大敵。

周旋就像是一個未曾吃飽的孩子,根本無法消受突來的美味珍饈。

“你有沒有想過,得到自由後,想要什麼…”

赫連依舊是心痛地攬著她,可惜她只是一個尋常的人,習慣了惦念一日三餐柴米油鹽。

精神高度的差異,終究讓人望而卻步。

她覺得自已該是男人成長裡一件有趣的玩具,卻不會是妻子。

“兩個沒有結果的人相遇了,意義就在於當下…”

周旋甩著腦袋,嘗試著打消陌生的念頭,她忑忑不安地同男人共用了早飯,他固執著為她梳頭畫眉,滿是一臉陽光的模樣。

“你真的想知道,我現在最想做什麼…”

周旋無奈地躲避著他的熱情,右手停留在了一本破舊的書籍,隨之將裡面的各種優惠券展現在男人眼前,就像是細數著自已的不堪和拮据。

周旋很難相信一段真摯的情感,從對方領取結婚證的開始,就期待著赫連暴露真實的目的,這樣她才能心安理得地被利用。

她認定,自已是個守規矩的傀儡,三千萬的巨資於他微乎其微,卻足以讓普通人的生活翻天覆地。

試問,這是怎麼的公平和自由…

“你還是不明白,我的快樂非常廉價,買一送一面包,限時五折的涼拌菜,臨期的餅乾。

而你的世界,滿是探險,藝術,音樂舞蹈…

山鳥和魚,終究不會同路。

我用不光明的手段接近了你,這件事一開始就不光彩…”

她說話間仰高了頭,將聲音壓得很低,說著說著便半笑了起來。

也許只是覺得沒有分享廉價快樂的必要,又或者嘲笑自已破碎的前半生。

誰能想到當年被自已當做搖錢樹男孩,現今果然成為了她進階層次的跳板。

如若這段姻緣得以善終,她只會更鄙夷這個黑白顛倒的世界。

21世紀為善為惡,毫無界限,她寧願世事殘酷,擔著惡女的身份得到懲處。

“一切自有天意,抱歉,是我不夠誠懇,所以你才會妄自菲薄。

沒必要為了現狀咬文嚼字,我們不必說些通天的大道理,眼下,有重要的事,需要去實踐。”

赫連撫摸著她的眉心,他的個子本就偏高,對話期間刻意彎著身軀,只消稍稍用力便能將女人整個抱起。

“莫拾歡那邊,已經有人照料,我也沒有佔他便宜,你只當這是互換空間的遊戲。”

“帶我去做什麼?”

赫連長夜帶著她下了電梯,隨之便牽著手一路小跑。

她腳上穿著略大的珍珠鞋,只得提拉著裙角隨他向前。

兩旁的淡黃色臘梅花隨風零落,一藍一紫穿過了小林和河道。

泛黃的蘆葦蔓延一路,他像是掙脫了牢籠,他喜歡高舉起她,以一樣的高度看向這個世界,帶著心愛的女人走向最後的關卡。

“你笑什麼…”

“笑我們瘋瘋癲癲…”

“去哪裡。”

他肆意地笑著,宛如身旁的女人就是最大的驕傲。

“這輛電瓶車…”

他保留著歐陽懷玉贈送的破舊車子,新款女士安全帽便是“破落戶”最大的奢侈。

“去見一個非常討厭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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