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懷玉,會是個難纏的傢伙麼…”

周旋回憶著直播內出現的男人,突然心生忐忑,低下頭眉頭微鎖。

她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卻不知暴露了對男人的在意。

電瓶車的主人比赫連身高矮半個腦袋,導致新主人行駛起來腿部稍稍有些吃力,她只得貼身依靠著男人結實的背部。

“也還好,和你的對手相比,對方頭腦相對清醒一些。”

她和他都處於不斷博弈的狀態,鬥爭的目的並非為了所謂的正義,而是追求一個讓自已滿意的答案。

相對周旋的個人恩怨,赫連的商戰牽連更廣,卻擁有極高的效率。

“你應該對我的過去充滿疑問才對,畢竟人本身就有該死的好奇心。”

周旋回想著李父提及的2000元現金之事,這算是她最不願提及的一段往事。

與其等待赫連提問,不如自已先發制人,可這個男人卻沒有想象中那般好奇。

“不急,我們可能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對了,如果你需要去看望孤寡老人,會買些什麼禮物。”

電瓶車的速度有限,他們沿著隧道一路前行。

通往兩岸的跨江大橋上擠滿了車輛,他們的身旁不斷穿過車流,漫漫人海之中,彼此互相依靠。

有那麼一瞬,周旋感覺此刻的相依有些虛幻。

她本就痴迷著男人結實的腰身,手部不覺加重了力道,而後一次次確認 ,這就是真實擁有他的感覺。

重重噪音干擾之下,她只聽取著探望孤寡老人的重點詞。

“我來付。”

她在一處便利店主動掃碼,零散著選購了一箱八寶粥和純牛奶,後來覺得不妥,又是添置了五斤大米五升菜籽油。

赫連背靠著泛白的牆面,老街上的長者們對著大高個一番指點。

男人隨意一個姿勢便自帶街拍效果,相對平凡的周旋更像是個陪襯的丫環。

他並沒有提點那位孤寡老人的真實身份,全程乖乖配合著提拉禮品,確實融入了村口購物的氛圍。

兩人明顯的身高差將衚衕的畫面感無限拉伸,古風藍色長衣和紫色裙衫在低矮的白牆前異常醒目。

“老婆,我突然想買個冰激凌。”

他拿起兩個粉色的冰激凌一陣擺弄,臉上依舊是淡然的笑意,三言兩語逗地對方臉色一片紅豔。

她並沒有回應,只是哆嗦著手顫顫巍巍付了錢。

小賣部的老闆對著女人一番審視,短髮造型之下她更像是個假小子。

“你真是女的呀,我說麼,姑娘,你家裡一定很有錢吧…嘖嘖…”

“她也不差啊,屁股大好生養…”

老闆娘嗑完瓜子打發著老爺子,掛在結賬臺的幾條魚乾不時隨著風搖擺不定。

她像是經過了一番斟酌,不一會兒功夫便又添置了兩條鹹魚,像是下足了血本。

“你隨手散盡三千萬,卻還要為三十元的鹹魚進行內心爭鬥,周旋你在幹什麼,這樣很有意思啊。”

他遞上了打著特價的冰激凌,意識到周旋再次出神 ,只得無奈地摸了摸她的腦袋,宛如憐惜著一隻呆愣的寵物。

“什麼…”

赫連分享了一隻耳機,半彎著腰將額頭與她的額前輕微相碰,溫柔的旋律瞬間讓人墜入了不明的心境。

“那個瘋狂的人是我…

I love you…

無法不愛你baby,說你也愛我…

i loveyou

永遠不願意失去你baby…”

耳邊的音樂聲不時衝擊著她脆弱的理智,周旋習慣了逃避自已無法掌握的情緒,可赫連又是搶先一步。

“好聽嗎?”

他像是在徵求周旋的認可,像是帶著些孩子氣的期待,更是確認那古怪的2025之約。

赫連從未正面問起對方棄世的緣由,只因害怕再次失去。

他曾親手干預了弟弟的安樂死,決然不會讓悲劇再度重演。

赫連想要她活,哪怕,是一命換一命。

他終究無法用言語描繪心中的深情厚誼,只得透過這段旋律訴說和懇求。

“不知道…”

周旋感受著來自男人的暖意,偏偏又是裝作懵懂無知的模樣。

對方的愛太過霸道,她像是被困在了一幅美輪美奐的山水畫中,猶如一張黑紙,慢慢被白色點染成畫。

陽光透過窗打在病榻旁,此刻,屋內滿是尤加利葉的香味。

方醫生檢視著熬製完的湯藥,將一顆清涼糖放在了碗側。

得知莫拾歡的訊息後,女人強忍著好奇選在第二日前來探望。

有時候, 她寧願男人就這樣安安靜靜的躺著,不會說話不會抗拒,任由她嘲諷和心痛。

“醒了,你要做什麼,找她嗎?”

莫拾歡毫無預兆地坐起了身子,焦急的神色讓她不免有些無奈。

“不用看了,這是K先生,和他夫人的住所,眼下,他們已經出了遠門。

照目前的形勢看,你還是安心養傷為好。”

方醫生一臉平靜,即刻收起了方才的關懷,神色間又是滿不在乎的模樣。

她依舊穿著中性服飾,起身檢視起當下的居室,刻意躲避著莫拾歡那悵然若失的模樣。

女人身材偏瘦,放在床前的軟椅留下了明顯的坐靠痕跡。

她也不知道自已守坐了幾個小時,衣袖上無意沾染著一絲中藥漬,顯然早早來到了此處,並心細關照著男人的湯藥。

“在這之前,我還以為你的目標在於赫連團隊,現在看來,倒像是個失聯的傻瓜…

莫醫生,你知道自已在做什麼吧。”

方東君親手整理起床鋪旁的儀器,她習慣了給男人單留一個側影,也清醒地明白對方眼裡從來沒有自已。

“醫生。”

莫拾歡回憶起周旋的幾顆蛀牙,他迫切著想要恢復醫生的身份,像是突然抓住了一些希望。

“周旋已為人妻,對方正是你可望而不可及的對手,現在放下一切,也許還來得及。”

莫拾歡回憶著赫連長夜以K先生所為的種種往事,關於周旋的一切瞬間有了合理的解釋。

他斷然不會相信對方目的單純,赫連先入為主顯然是特意為之,眼下週旋更像是一種戰利品。

“謝謝你過來看我。”

莫拾歡突然口氣平靜地躺了下去,他輕抬起手評估著腦袋的傷勢,全然沒了方才鬥志昂揚的模樣。

方東君並不喜歡被輕易拿捏,男人一時柔語便讓她有些吃不準對方的心態。

她暗自失望地抬了抬腦袋,像是回憶起初見莫拾歡的時刻,一眼見底的心動早已躍然紙上。

兩年相處過後,她越發確認男人對自已的吸引力,等待對方主動已然是女人最卑微的等候。

“我想知道,你和赫連長夜有何淵源。”

“你會知道的。”

莫拾歡回憶著關於K先生的點滴,總算將其與赫連長夜的形象一一貼合。

“金先生,我這邊,有個好訊息。”

方醫生太過熟悉男人的微表情,莫拾歡眼下淡笑透著她無法預知的危險,可她沒有任何身份去打擾,只得在對方結束通話電話後提示著用藥。

“有點苦。”

不過三個字,他便明白女人私下已經為他嘗過了藥。

他看向了放置在一旁的清涼糖,眼裡卻閃過了一絲算計。

“不可能,我永遠不會成為你往上爬的階梯。”

他在喝藥之前取走了糖,敏感多疑的方東君卻為此退開了些距離。

她大抵是個合格的心理醫生,總能準確地預判男人的小心思。

“你已經是了。”

莫拾歡將糖果牢牢捏在了手心,目送著驚慌失措的女人,他緩緩躺了下去,回憶起初見方東君的某個午後。

“莫拾歡,你的名字真特殊啊,一看就是個暖男。”

一年前,院長翻閱著莫拾歡的入職資料,心理診室正值用人之際,愛才的院長有意將男人培養為左膀右臂。

會議室外貼著幾張展示醫生風采的職業照,方醫生的照片放置於底層。

“說到特別,不得不提起一位女醫生,方東君。”

“你是說那位男人婆呀哈哈,噓,她除了個性化一些,人也不差,你們會相處愉快的。”

彼時,方東君手捧著資料路過了會議室,冥冥之中,因為某個陌生的背影倒退了三步。

“東君,是太陽的別稱,還是這位醫生聽著比較暖和…”

回憶斷了弦,很多時候,方東君都想象著莫拾歡提及“太陽”時溫柔的笑意。

強烈的自尊嚴依舊讓她不容低頭,她也不會允許自已心生卑微,卻也不願意承認,也許那場無意的“邂逅”也在莫拾歡的規劃之中…

“理想大廈,99樓…

什麼樣的孤寡老人,住在,99樓…”

“不知道大概是因為恐高吧。”

“噢…嗯?”

豔陽透過了玻璃電梯,他溫柔糾正著女人朝看的方向,隨即吻了下去。

直播狀態的監控屏正顯示著一對擁吻的戀人,人們紛紛看向了高度約近三樓的電子屏,隨後男人提起一條鹹魚遮蓋了最佳鏡頭…

“我很喜歡草莓味的,冰激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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