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懷遠握緊了周氏的手,沉聲斥責道:“蠢奴才,一個大夫看不出病因便多找幾個,三個、五個、十個,總有醫術高明的大夫能瞧出來。”

秦香有些委屈地道:“是,奴婢這就再差人去請大夫。”

周氏感受著謝懷遠久違的溫柔,輕聲道:“老爺,我……沒事,只是府中事務無人管理,恐勞累母親了。”

“你快些好起來就是,母親也正為你擔心呢,府中事務還有管家在,出不了什麼亂子,你安心養好身體便是。”

謝懷遠又溫聲寬慰了幾句,又喂周氏吃過了藥,看著她睡去了,這才離開來鳳院。

等他走遠了,周氏才緩緩睜開眼睛,只見她眸中一片清明,又哪裡有絲毫的睡意。

她剛才不過是裝的,只是裝得久了,也難免會累而已。

她從床上撐起身子,接過秦香遞過來的蜜餞放入口中,待酸甜的味道將口中的苦味沖淡後,她才問:“一切都準備好了嗎?”

秦香道:“準備好了,如今天色已晚,玲瓏閣那邊這個時候已經歇下了,老爺應該不會再去。”

周氏道:“如此甚好,今晚便行動吧,這樣一來可以打那賤人一個措手不及,二來趁那賤人還沒空對老爺施展狐媚功夫,這個時候,他才不會心軟。”

……

夜愈發沉了,如今已是二更時分。

謝懷遠回了自已的屋子,他只覺連日的奔波和今日回府後的種種讓他疲憊不堪,此刻,他十分想念君蘭的溫柔鄉。

只是時間確實不早了,他貿然前去,玲瓏閣又會忙上一陣,反而擾了君蘭休息。

他讓人去打水來給他洗漱,他準備今夜暫時在自已院子歇下,明日一早再過去。

正在這個時候,伺候的侍女突然來報,說是高護院求見。

謝懷遠皺了皺眉,冷聲道:“什麼事不能明兒個再說嗎?非要現在稟報!”

那侍女緊張地道:“高護院說是事關三公子的傷,這才著急稟報老爺知曉。”

謝懷裡聞言,登時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道:“讓他進來!”

不一會兒,高護院便押著一個粗使僕役進來,讓那人跪在了謝懷遠面前。

高護院行了一禮,恭敬地道:“老爺,小人在巡邏的時候發現這人行跡鬼祟,搜查他的身上才發現他悄悄偷了府中的東西,想趁著夜色藏起來,以後出府的時候好夾帶出去賣。小人在他偷盜的物品裡發現了這個。”

說著,高護院呈上了一支木簪,那木簪樣式極為普通,只是簪頭的位置有一小截髮黑,像是吸飽了某種液體而引起的變色。

謝懷遠狐疑地道:“這只是一支普通的木簪,也不值錢,你偷這東西做什麼?”

那粗使僕役嚇得渾身發抖,顫著聲音道:“老爺饒命,老爺饒命,小人這是初犯,偷的也是下人房裡的東西,不敢拿主子的東西,這支木簪是因為我見那人藏得嚴實,還以為是什麼好東西,匆忙之下,才和藏在一起的銀子首飾一起拿走的。”

謝懷遠又將目光投向高護院,目光裡帶著詢問。

高護院弓身道:“小人起初也並未注意這支木簪,還是經手下人提醒,這才想起兩個多月前三公子遇襲之事。替三公子治眼睛的大夫從三公子的傷口處挑出了一小根木刺,可見,當時歹人刺傷三公子的武器……這木簪倒是符合。再說,尋常人,又哪裡會如此寶貝一根如此尋常的木簪,還將其與銀子放在一起嚴嚴實實藏起來?”

謝懷遠神色一凜,將那簪頭放在燈下細細看了看,又湊近鼻端聞了聞,果然聞見了一絲血腥味,他眸光霎時又沉了幾分。

他冷聲道:“這是從哪裡拿的?”

那人結巴道:“玲瓏……閣……”

高護院不敢作聲,只屏息靜氣垂首站在一旁。

傷害三公子的兇手一直沒有捉到,這謝府就這麼一百多口人,他前前後後翻來覆去查了兩個多月還沒結果。

二夫人那邊早就衝著他發過好幾次火了,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一點線索,卻又指向五姨娘院子,他確實不敢做主,這才漏夜冒著被主子責難的風險前來稟報。

謝懷遠沉吟了一瞬,高護院不敢去看他的表情,但不一會兒,他就聽見一道隱含怒氣的聲音道:“你帶幾個人,偷偷將藏簪子的丫鬟提到這兒來,我親自審問,記住,動靜小點,不要驚動五姨娘。”

高護院哪裡敢懈怠,當即便親自帶了人去玲瓏院拿人。

不一會兒,謝懷遠便見到了一張不算陌生的臉。

他將手中的簪子扔在她的面前,只見那人嚇得面色一白,隨即眼神閃爍、嘴唇顫抖,卻咬緊牙關,一個字都不肯吐露。

謝懷遠沒了耐心,冷聲道:“給我打,打到她說實話為止!”

這一夜,註定不平靜。

五姨娘最終還是被驚動了,高護院不顧規矩深夜帶著人敲開院門抓走了一個丫鬟,怎麼說都算是大事。

君蘭披垂著發坐在床邊,精緻的臉上沒什麼血色,神情也懨懨的。

只見她秀眉輕顰,眼波流轉間透出一股慵懶的嬌媚之態。

她順了順自已肩膀上披垂的青絲,對留蕊道:“替我更衣吧,今夜怕是沒得睡了。”

留蕊靜靜看了她一眼,沉默地拿過外衫替她穿上。

過了沒多久,高護院帶著人去而復返,只是這次他只是堵住玲瓏閣的前後院門不讓人出去,而謝懷遠則親自帶了七八個手腳利落的婆子進了玲瓏閣,二話不說就分頭去搜屋子。

君蘭扶著肚子,嬌嬌柔柔地走到門口站定,看見謝懷遠時,她第一反應是一臉欣喜要迎上去,待發覺他黑沉的臉色和院子中的陣仗時,又像是被嚇到一般止住了腳步,一臉驚疑不定地望著他,目光如小鹿一般,純淨又可憐。

她柔聲問:“夫君,這是發生什麼事了?”

謝懷遠黑沉著臉本來不想開口,但見著君蘭那嬌媚的容顏,和與她纖細的身形極為不相稱的大肚子,終究還是沒有冷臉到底。

他聲音淡淡地道:“府中出了點事,需要到你這兒查證一下,你且不用驚慌,一會兒便能見分曉。”

正在這時,一個搜查的婆子捧著一個桃木盒子從內室走出來,恭敬地道:“老爺,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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