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私心以為,鳳竹這人,為人心高氣傲,歷來與她們不太對付,但也只是小壞而已。

上一世鳳竹只是愛使小性子,偶爾以折騰她取樂,就如今日故意騙她回去取舞鞋。

扶桑明知道是鳳竹刁難她,但是為了能在清漪院活得安穩,和她們和睦相處,她也就忍了下來。

卻不想,原來使小性子,有時候也是會害人性命的!

上一世她便是因為去取鞋被害得失了清白,不得不委身去謝三公子身邊做了侍妾。

而這一世,鳳竹這番話當真是想置她於死地!

“她讓你去取舞鞋時,可曾有別人聽見?”謝晉安又問。

扶桑眸光暗淡地搖了搖頭。鳳竹說這話是避開了人的,在場的僅她們二人。

但她隨即道:“我可自證清白!”

扶桑看向一旁的高護院,問道:“敢問高護院,我們相遇時,我見你們提著燈籠匆匆而來,是為了何事?”

高護院朝著謝晉安拱了拱手,這才道:“小的們正在巡邏,突然聽見有人呼喊走水了,所以我們才會循聲匆匆趕來。”

扶桑點點頭,又問:“那高護院可還能辨認那聲呼喊出自誰人口中?”

高護院遲疑了一下,似乎突然明白了什麼,猶豫道:“是你的聲音。”

扶桑抬頭,目光灼灼地望向謝晉安,字字清晰地道:“大公子,誠如高護院所說,他們到時,聽見奴婢大喊了一聲'走水了,來人啊,快救火'。若我誠心要害五姑娘,定是悶聲往前跑,又怎會大喊大叫?”

田媽媽不屑地撇了撇嘴,冷嘲道:“誰知你是不是眼見著逃不掉,才故意吸引人來好倒打一耙!”

扶桑差點給氣笑了,所謂以小人之心忖度別人,暴露的自然是自己內心的陰暗。

扶桑理智地問:“田媽媽這是在說笑嗎?我吸引人來的結局你也看到了,你是府裡的老人了,身為五姑娘乳母,在謝府可謂位高權重,不僅高護院見了你都要給幾分薄面,甚至連大公子都要聽你的勸解,從頭至尾,我人微言輕,就算是想倒打一耙,也要有人肯信啊!”

此話一出,高護院等人倒還沒有什麼反應,謝晉安卻先蹙緊了眉頭。

扶桑這話,含沙射影,似乎是在指責適才他想推脫之事。

剛才他確實如她所說,一味聽那田媽媽所言,即使心有懷疑,卻也因為怕日後讓母親難做而不欲插手此事。

他自詡正人君子,但剛才……確實存了幾分私心。

此時被扶桑挑明,讓他心中陡然升起了幾分愧疚和難堪。

他深深看了扶桑一眼,冷冷地接話道:“誠然如你所說,田媽媽想要殺人滅口,在後追逐於你,那你為何要高喊‘走水’?常人所為,應該高聲呼喊‘救命’才是。”

扶桑道:“奴婢並不確定田媽媽是否有同夥,若是高喊‘救命’,恐會引出同夥,而奴婢勢單力薄,只怕更難逃其毒手。因此奴婢高喊‘走水’,若是府中不知情的人聽了,定不會置若罔聞,那時五姑娘和奴婢便能獲得一線生機。”

她的命不值一提,因此,她此刻特地將五姑娘也拉了出來,和她綁在了一起。

謝大公子若是對自己的庶妹哪怕有一分憐惜,她也能多一絲勝算。

田媽媽見她說得頭頭是道,見謝晉安面有贊同之色,不禁厲聲反駁道:“休要胡說八道!且不說我乃五姑娘乳母,從小看著姑娘長大,絕不會生那害主之心,就說你剛才所言,便有巨大的漏洞!”

扶桑目光不懼地迎視向田媽媽不屑的目光,道:“但請指教!”

田媽媽面色平靜地道:“適才奴婢便說,奴是帶著五姑娘在露華臺東側空地玩耍,而你卻說姑娘是從西側欄杆處墜落。這露華臺這般大,從東側穿到西側至少得兩刻鐘的時間,而留芸可以為奴證明,從她離開去取五姑娘替換的衣衫,再到她和五姨娘一道前來,總共也不超過兩刻鐘時間。除去奴婢陪五姑娘玩耍的時間,再加上你我追逐所耗時間,我又是如何在不到一刻鐘的時間裡,從東側穿到你說的西側,再將五姑娘推下去?你撒謊之前不動動腦子嗎?”

說著,田媽媽有恃無恐地朝著謝晉安曲了曲腿,道:“奴婢所說皆是事實,大公子可以請留芸姑娘過來詢問,看奴婢是否說謊。如今事實已經清楚明瞭,這賤婢恐是不瞭解露華臺的情況,才會說出如此讓人笑掉大牙的無稽之談,還請大公子速速定奪!”

謝晉安眸色深了深,他看向跪著的扶桑,輕聲道:“從露華臺東側到西側,確實要兩刻鐘的時間。扶桑,你可還有什麼話好說?”

扶桑面色雖依舊平靜,但心中已多了幾分慌亂。

怎麼會這樣呢?

露華臺有多大她確實不太瞭解,但她眼見為實,這田媽媽確實在西側推的五姑娘。

要麼是其中有什麼她不知道的內情,要麼那留芸是和田媽媽一夥兒的。

可是剛才,留芸姑娘一直陪在五姨娘身側,看她表情,倒像是全然不知情的樣子。

此時扶桑別無他法,心思一轉,她望向謝晉安,平靜道:“大公子,奴婢有人證!”

田媽媽聽了她這話,不僅絲毫不緊張,反而笑得更大聲了。

她道:“有人證你怎麼不早說,快快請上來才是。”

不一會兒,五姨娘帶著留蕊和留芸進來了,而留蕊懷裡,正抱著粉妝玉琢的雪糰子——年僅三歲的五姑娘謝清容。

扶桑道:“當時只我們三人在,五姑娘便是奴婢的人證。”

田媽媽掩唇,不動聲色地輕勾了勾唇,嘲諷道:“你怕是瘋魔了不成,這五姑娘年僅三歲,話還說不利索呢,又如何替你作證?”

扶桑撐著地慢慢起身,目光柔和地看向留蕊懷裡怯怯躲著的謝清容。

小人兒似是被嚇壞了,五姨娘剛才在外面哄了好半天,她才勉強肯讓留蕊抱她,此時縮在留蕊懷中,卻是動也不敢動一下,水潤的大眼睛寫滿了恐慌。

扶桑收回目光,對謝晉安道:“大公子,五姑娘雖年幼,但是她能分辨得出誰是好人,誰是壞人。既然田媽媽說她不曾將五姑娘從露華臺推下來,便讓田媽媽親自問問五姑娘,看她如何說?”

田媽媽用看白痴一樣的目光看了眼扶桑。

想她從月子裡便帶著五姑娘,整整三年,五姑娘跟她,可是比跟五姨娘還親,她還怕什麼?

於是,田氏滿臉堆笑地走向謝清容,伸出手要去抱她,沒想到後者一見到她的臉,“哇”的一聲便大哭了起來,一扭身便朝五姨娘懷中撲去,哭喊著:“娘,怕。”

眾人皆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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