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吳王便派人來請謝知憶。

“郡主,王爺請你去郡府。”

封地是有郡守的,但是因為吳王府落在離陽郡,所以離陽郡守只是個空職,離陽郡由吳王直接控制管理。

而昨日那些人已經被送入離陽郡郡府的牢獄中。

等謝知憶到時,吳王和蕭禹惜已經到郡府了。

“我來晚了嗎?”謝知憶由人帶著去了大堂,見吳王和蕭禹惜坐在堂內喝茶,以為是自已來晚了。

“不晚,表妹快坐著喝杯茶。”

小史奉上一杯熱氣騰騰的茶。

謝知憶狐疑的去看他們二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能接過茶杯。

“秦樓的老鴇已經招供了,如表妹猜測的一樣,他們將清白人家的姑娘給拐到秦樓,然後以其家境容貌還有身形去劃定銀錢,實在是罪大惡極。”

既然如此爽快就招了,謝知憶聽著雖是合情合理,但是心裡總覺得不太對。

“還有那街頭弄戲法的,和秦樓一直暗地裡勾結,一個物色女子,一個則是尋找賣家。”元悸將話題一轉,“表妹畢竟是女兒家,這牢房又何苦進去。”

謝知憶去看一直沉默不語的蕭禹惜,後者察覺到她的眼神,竟直接抬眼和她對視。

一眼,二人都讀懂了對方的眼神。

“如此,那我便不進去了。”謝知憶松嘴,拿起茶杯小抿了一口,有些燙。

既是涉嫌諸案,又有命案在身,那老鴇被吳王處以問斬,秦樓查封,樓裡其他不知情的人皆被遣散。

……

下午過了申時,謝知憶和蕭禹惜上了同一輛馬車,出了王府,小果和木箐則打包好行李直接去了武九養傷的客棧。

二人的馬車是去往擇仙樓。

明日他們便要離開離陽郡,繼續南下西行。吳王在那裡為他們擺了餞別宴。

“這案子結的挺快。”謝知憶坐在蕭禹惜的對面,看他閉目養神,帶著調侃的說道。

三言兩語便把她打發了,這老鴇在離陽郡坐下這等事,買家是誰,背後靠的又是誰,這倒是統統沒提到。

蕭禹惜睜開眼睛,因為昨晚沒休息好,眼底一片淤青,他開口提醒,“郡主,我們只是客人。”

“既是客人又如何,世子不要忘記了當初離京時你對我說的話。”

離京前,他說過,可借吳王扳倒太子一黨,她原以為他是有把握,可是沒想到這人如今倒是一點法子也沒有。

“一個封王又如何與太子相比,我說的郡主也信?”蕭禹惜將頭湊到謝知憶的耳邊,小聲說道。

謝知憶也沒想到這人變臉變的這麼快,被他氣的說不出話來,前幾日的交心話餵了狗了。

她挪到角落,壓制住自已的火氣,不再理他。

擇仙樓早早被吳王包下,一個客人也沒有。

“二位,雅間請。”一個小二帶著蕭禹惜和謝知憶上了二樓。

謝知憶落後幾步,等她到了包間時看見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吳王妃,霍思思。

“參見王爺,王妃。”蕭禹惜行完禮,坐在了吳王的右耳側。

謝知憶也想行禮,卻被吳王妃攔下。

“多年不見,你竟長這麼高了。”吳王妃將她拉到自已的身邊坐下。

吳王不知道她們見過,聽見這話倒是好奇了,“你們認識?”

霍思思拿帕捂咳嗦,“在我祖父殯葬禮上見過,那時她還是個孩童。”

此話一出氣氛頓時變得尷尬,霍思思祖父的去世是自戕而亡,他為何自戕不知道,只知道皇帝一道免職聖旨一下, 第二日這位跟隨先皇打天下的老將軍就選擇了斷餘生。

好巧不巧的是,霍老將軍一死,謝知憶的父親謝萬安就接替了霍老將軍的職務。

霍家不得聖寵,搬離了京城,落在了這離陽郡,而霍思思也嫁給了吳王。

“動筷吧!”吳王打破尷尬,夾了一筷子菜放入王妃的碗中。

謝知憶和蕭禹惜坐在對方的對面確實一個眼神也沒有交織過。

飯桌上只有吳王和王妃的說話聲音。

“子青,你們何時成親?”吳王抱的美人在懷,開始操心自家兄弟之事。

謝知憶去看蕭禹惜,沒說話,而是低頭吃自已的飯,卻見霍思思碟子裡剛剛吳王夾的菜還未動。

她抬眼去看她,只見她一雙水靈的眼睛閃著光芒,盯著蕭禹惜看,

她莫不是看錯了,那樣的眼神,她在明新蕊身上見過,那吃貨也曾這樣看著她的丈夫。

“王爺,你呀,就不要鹹吃蘿蔔了,我記得郡主今年不過十三?”霍思思先開口。

謝知憶不動聲色的點頭。

一頓飯下來,霍思思瞄蕭禹惜十三眼,和吳王對視七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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