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

黑川緘泉打斷了試圖說些乾巴巴的關心話的姬存信天,兩個利落的手刀把還在驚恐反抗的兩位砍暈,鬆開手直直的看著姬存信天的眼睛。

她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的從嘴裡往外蹦字:

“把我的瀏覽記錄刪了,不然我死不瞑目。”

說完這句話後,她就兩眼一翻,倒在了地上。

“啊啊啊啊——!黑川——!”

空氣中響起了姬存信天尖銳的爆鳴聲。

……

等五條悟和夏油傑趕到時,看見的就是躺在病床上昏迷的黑川緘泉,和站在病床邊調整輸液速度的家入硝子。

“現在什麼情況?”

五條悟開口,墨鏡下的雙眼裡滿是擔憂。

家入硝子脫下身上沾血的白大褂,疲憊的坐在了椅子上。:“脫離危險了,但是……頭部遭到撞擊,很有可能會變成植物人。”

說完這句話後,她便低頭崩潰的用手捂住了自已的臉,就連手上還沾血的矽膠手套都沒摘下。

“三級變一級……為什麼任務資訊會有這麼大的誤差?”

夏油傑此時心情十分沉重,入學還沒有幾個月就險些失去同伴,他深刻的意識到了咒術界的殘酷與自已的戰友隨時可能會死去的事實。

他原本還沉浸在自已是特別的的喜悅中,但現在……

這份特別與保護弱者的責任真的是值得令人喜悅的事情嗎?

“明明半個小時前…還讓我們等她回來之後為她接風洗塵…為什麼現在會變成這個樣子……”

五條悟聲音顫抖,難以置信的看著面前緊閉雙眼,呼吸微弱的少女。

他快步上前,手死死的抓著床沿,盯著她的臉有些失控的大喊:“喂!黑川!你不是說讓我們等你回來嗎?為什麼現在你卻以這副樣子躺在床上什麼話也不說?!起來啊!起來啊!”

沒有任何回應,床上緊閉雙眼、纏著繃帶、臉上毫無血色與生氣的黑川緘泉很難讓人聯想到半個小時前還活潑跳躍,等著回來大吃一頓好好犒勞自已的她。

——現在她的這種狀況顯然不能作出回應。

而房間內的其他兩人呢?

一個身體輕微顫抖,捂著臉好像在哭,一個陷入思想與理念的衝突,低頭緊握著雙手一言不發。

房間內的氣氛一片死寂。

“所以到底為什麼,會弄成現在這個樣子啊……”

明明自已不久之前才認出她的,雖然好像她什麼都不記得了,但當時年紀小隔的時間又久可以原諒。

可是還沒等他來得及演一出酒後吐真言的好戲,這出戏中另外一個重要的主角就被宣告很可能永遠都醒不來?

五條悟咬了咬牙,鬆開了手:“喂喂,只是有可能醒不來而已,你們這麼喪氣幹什麼?趕緊別打擾白開水休息了,快走快走!”

他笑著把病房裡垂頭喪氣的兩人推了出去,在關上房門之前,他又看了一眼病床上插著呼吸機的黑川緘泉。

沒關係,反正他都已經等了這麼多年了,再等一輩子又怎麼樣。

……

等到黑川緘泉下次睜開眼時,她發現自已來到了一片陌生的街道,街道的盡頭是一個略顯冷清的公園。

腦子突然有些轉不過來彎,她低頭疑惑的看著自已的雙手,發現同自已之前手指細長面板白嫩的手不同,就像縮水了一圈似的變小了。

她又抬頭看了看前方,發現自已的海拔明顯降低了,她著急的跑到前方路口安著的凸面鏡前,透過鏡面上清晰的發現自已變小了。

“……搞什麼啊?難不成我被綁架了?”

黑川緘泉看著鏡面上反射出來的自已,對身上粉粉嫩嫩的小裙子感到絕望。

“現在可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了黑川緘泉!你該做的事是探查周圍的環境而不是覺得自已身上的裙子好惡心!”

她拍了拍臉為自已打氣,走向了馬路另一端的公園。

“怎麼感覺這附近沒有人啊?明明這裡是住宅區……”

黑川緘泉四處打量著公園的環境,快步走到了藍色的小象滑梯前,發現上面蓋著薄薄的一層灰。

等等……突然很想上去滑一次是怎麼回事……?!

不對,黑川緘泉!

雖然你現在變成了小孩子但這並不代表你就是小孩!可不能屈服於小孩子身體的本能啊豈可修!!

一分鐘後

“嗚we,滑梯真好玩~~”

黑川緘泉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微笑,身體四周似乎都散發著小花花。但很快,她就一臉嚴肅的坐在了底下緩衝的沙灘裡。

“我明明之前是打算好好探查一番周圍的環境然後再想辦法離開這裡可是為什麼現在開始玩上滑滑梯了。”

她從沙灘中站起來,有些喪氣的拍了拍裙襬。

但很快她就來不及為自已的意志力不堅定懺悔了,因為她的直覺告訴她前方的草叢後有人。

但其實也說不上直覺,就是莫名其妙的堅信草叢後一定有一個人,而且自已肯定會發現他。

黑川緘泉感受著腦子裡奇怪的堅信與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小心翼翼的向草叢的方向走去,手裡甚至攥著一把沙子,情況一不對就立刻用沙子糊對面的眼睛然後逃跑。

她躡手躡腳的走到了又高又大的草叢前,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鑽了過去。

“怎麼這草叢這麼長啊,呸呸呸!我怎麼把樹葉吃進去了!”

爬了半天,感覺爬了半個世紀的黑川緘泉終於爬到了盡頭,她感受著久違的空曠地面,高興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嗯?怎麼感覺左手好像摸到了東西?

她閉著眼睛,又不確定的摸了摸。

什麼玩意暖乎乎又軟軟的?

求豆麻袋……

這個好像是……

手?!

黑川緘泉睜開了眼睛,她先是低頭看了看手裡的東西。

很好,她特別猥瑣的雙手握著別人的手,一想到剛才她反覆確認又揉又搓的場景,她就感覺自已尷尬的要死掉了。

強忍著心裡的崩潰與尷尬,黑川緘泉硬著頭皮視死如歸的抬頭看向了手的主人。

?。。。

兄弟你的臉怎麼被打馬賽克了。

但出於已經忍耐到極限的尷尬羞恥與基本上的禮貌,她迅速放開了對面的手,頓時老老實實的跪坐在旁邊。

“那個,剛才對不起哈,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想確認一下摸到的東西什麼……”

汗水就跟下雨一樣不要錢的往下流,她尷尬的撓著頭,側過臉不敢看那個人。

“……”

臉上被p了馬賽克的大兄弟只是看著她沉默不語,就在黑川緘泉尷尬到不行打算轉身就走的時候,他說話了。

“沒事。”

很簡潔的一句話,然後他就又重新偏過頭去,直直的看向前方。

黑川緘泉有些疑惑的也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順著他的方向,她發現無名氏兄弟正在盯著面前牆頭上露出來的鯛魚燒的招牌看。

“哈哈,那個,你是想吃鯛魚燒嗎?我請你!就當將功補過了可以嗎?!”

她在剛才發現自已身上的公主裙胸口竟然有一個兜,兜裡還鼓鼓囊囊塞著東西,她現在拼命的期盼那個兜裡的東西是錢而不是折在一起的成績單什麼的。

“……”

雖然身邊的大兄弟依然沒說話,但黑川緘泉心一橫,憑著自已多年讀心的經驗直接拉起了他的手,把他強行從地上拉了起來,然後穿過小巷子向鯛魚燒店跑去。

“你好!請給我兩個紅豆口味的鯛魚燒!謝謝!”

黑川緘泉費力的用手扒著櫃檯,向服務員指著上面選單上的紅豆口味,在此期間,旁邊的人依舊是一言不發,似乎是在觀察店面。

服務員的聲音很和藹,但依舊還是看不清面部:“好的小朋友,一共是十二元,小心燙哦~”

那麼!開賭吧!

黑川緘泉接過兩個被白色小紙袋套著的溫熱鯛魚燒,將手顫顫巍巍的伸進了胸口的兜裡,甚至已經做好了如果沒有錢就拉著身邊的人跑路的想法。

賭贏了,兜裡的是錢,零零散散的什麼面值都有。

最大的面積是10元,其餘的就是硬幣。

她大大的鬆了一口氣,清點好錢放到了櫃檯上:“非常感謝!希望今天你能有美好的一天!”

“唉?!謝謝你啦小妹妹~”

店員被這句突如其來的祝福驚訝到,思慮片刻,她用手指了指桌子上的選單:“小妹妹,你們兩個真是好運氣,本店今天是開業100天大酬賓,正好加上你們兩個是第100人,所以你們兩個人可以隨意選兩份不同口味的冰淇淋~”

“欸?我們運氣這麼好嗎?這還是我這輩子第1次中獎呢!”

黑川緘泉被這突如其來的幸運砸暈了頭,她開心的把鯛魚燒放到櫃檯上,把選單放到了兩個人中間。

她指著選單上的冰淇淋區域,看著身邊那人模糊不清的側臉,笑著詢問:“吶吶,你想要吃什麼口味的?今天中獎可真是走大運了~”

面容模糊不清的他用手捏著下巴,看起來有些困惑:“……”

“是糾結不知道選哪個口味嗎?那我來給你介紹一下……”

黑川緘泉用手挨個指著口味介紹:

“草莓味呢……大概就是甜甜的,吃進去會感覺冰冰涼涼的,心裡會很甜蜜!”

“巧克力味呢,應該就是很醇厚的巧克力味,也是很甜,巧克力腦袋和甜食愛好者必選!而且和冰淇淋是絕配哦!”

“香草味我不知道怎麼形容……”

“抹茶味雖然苦苦的,但是卻是很濃厚可靠的味道呢,而且有冰淇淋的調味也不會很苦,就是微苦你懂吧?”

她介紹完後,在心裡頗為感慨了一下這家店冰淇淋口味的貧乏,但面上還是耐心的等著他的回應。

“你推薦哪一個?”

他的聲音沒什麼感情,但與一開始冷冰冰的語氣來說已經是軟化了下去。

咦——她怎麼就惹到了一個高冷拽哥——

在心裡哀嚎著,黑川緘泉指了指草莓味:“反正無論什麼時候,草莓味肯定不會出錯,那我就替你選草莓味了喲?”

“要兩份草莓味的,謝謝!”

一分鐘後,兩個人坐在店內的椅子上,手裡都拿著一份甜筒和一個鯛魚燒。

“可惜了,鯛魚燒有些涼了,不然剛出爐的那個時候特別好吃——”

她語氣惋惜,低頭咬了一口鯛魚燒,看著麵皮裡的紅色豆沙,她的思緒突然轉向了自已的同期們。

“也不知道現在他們怎麼樣了啊……”

黑川緘泉嘆了一口氣,又咬了一口鯛魚燒,語氣惆悵:“雖然說被那傢伙打的確實很痛,但我覺得自已應該沒什麼大毛病……”

等話音落下,她才後知後覺自已剛剛的自言自語,她的臉瞬間紅成了蘋果。

尷尬的轉頭,她臉上笑嘻嘻的,但額角的那滴冷汗已經暴露了她:“你怎麼不吃呀?冰淇淋都要化了。”

有些尷尬的轉移話題,她羞恥的偏過頭去。真是的,如果能讀這傢伙心的話,她也不至於尷尬成這個樣子。

她舔了一口手裡的冰淇淋,很快,黑川緘泉的注意力又轉移到了冰淇淋上,開始專心致志的對付面前的甜筒。

“謝謝你。”

身旁一直沉默的他突然出聲。

“嗯——?什麼——?”

咔嚓咔嚓咬著脆筒的黑川緘泉並沒有聽見剛剛他說的什麼,把腦袋往這邊湊了湊。

對方也不惱,這次一字一頓的又說了一次,像是怕她再聽不見:

“我說,謝謝你。”

“?!”

黑川緘泉有些震驚的轉過頭去,唇周還殘留著一圈淡粉色的痕跡。

但她很快就反應了過來,露出了一個羞澀的笑:“沒什麼啦,畢竟是我有錯在先,我叫黑川緘泉,你叫什麼名字?”

“□□□”

“什麼?”

她疑惑的看著對方一張一合的薄唇,可偏偏耳邊什麼都聽不見。

“沒什麼,黑川緘泉嗎,很好聽的名字。”

“我喜歡。”

對方的臉突然清晰了,雖然還是看不清眼睛,但臉上的紅暈與通紅的耳尖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哎?!謝謝你~”

黑川緘泉也紅了臉,她並不擅長應付突如其來的誇讚,更何況這回是真心的。

兩個人就這樣一同坐在長椅上,都紅著臉偏開了頭,不敢去看對方。

良久,還是她率先提起的了話題:“……對了,你為什麼會在草叢後面?很可疑的好不好。”

“這個嘛……在躲人。”

“是在玩捉迷藏嗎?不過躲到那種地方還是要小心啊,萬一有壞人怎麼辦……”

“不過,不是遇見了你嗎?難道你是壞人嗎?”

“也對喔…不是啦!我是說萬一!萬一你遇見的不是我是壞人怎麼辦?!那麼偏僻的小巷子不論怎麼呼救都不會有人來的吧?萬一發生不好的事情……”

“不會有那種事情發生的。”

“別犟嘴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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