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警察進來,王寢瞬間不吭聲了,眼裡飛快劃過一抹慌亂。

王刻的臉色也很不好,他沒看到有人報警,還以為不會驚動警察,本來客人就不多,要是因為這件事影響生意那還怎麼辦?

再次相見,雲妄已經和去年那個毛毛躁躁的小丫頭判若兩人了,她趁著旁人看不見,對江欲棠笑了笑,做了個嘴型:姐姐。

路追洋也是定定看了她好久,才把目光收回來,壓根沒管江欲棠腳下還踩著一個人。

“唔……”溫鹽又醒了。

藥性蔓延在四肢百骸,原本潮紅的臉色因為身體遲遲得不到疏解和失血而變得慘白。

她的意志力堪稱強大,都被藥物腐蝕神智成這樣了還強忍著一聲不吭,她眼角通紅,大顆大顆的淚珠不停墜落,淚眼朦朧的樣子看上去又可憐又誘人。

在場的人只是聞聲看了一眼就匆匆偏過頭去不敢再看,莫鳴林秣星程亦三人的耳朵更是不合時宜地迅速爬上了紅意。

隱秘的香味兒再一次激發,江緣清直接退後了好幾步,腦海裡不停浮現出江欲棠在他身下的場景。

他退到遠處開啟窗戶深吸了幾口氣才平復下來。

喻時一脫下自已的衣服擋在了溫鹽面前,他從桌上拿過礦泉水,擰開一點點喂到了瞳孔渙散的溫鹽嘴裡。

但是這還不夠,她要麼自已熬過去留下病根,要麼……找人解除藥性。

江欲棠用力一腳踩斷了王寢兩根肋骨,在他殺豬似的叫聲中,上前抱起了再度昏迷過去的溫鹽。

林秣星伸出手又收了回來,什麼也不懂的他還是不要給她添麻煩好。

“姐姐。”

喻時一擔憂地看向江欲棠,這個藥對男女都是有影響的,剛才自已也是一邊掐著自已一邊給溫鹽喂水才保持理智的。

莫鳴咬了咬牙,攔在江欲棠面前,道:“你要帶溫鹽去哪裡?”

“滾開。”

江欲棠眼神極冷,似乎把他內心見不得人的心思也看穿了,讓他忍不住心裡一怵,不自覺讓開了路。

她沒管這些人,跨過地上的王寢,語氣漠然道:“把這裡處理一下。”

像高高在上的上位者給手下的人下令一般,卻沒有一個人覺得不滿。

“是。”江緣清幾人應了一聲。

後面幾個警察還想說話,但被雲妄一個眼神瞪了過去。

小地方的警察,不敢惹軍區老首長的孫女不丟人。

無人敢攔,就這樣,在眾目睽睽之下,江欲棠抱著溫鹽和林秣星徑直離開了。

李殊樂等人俱是驚疑不定地看著江緣清和雲妄等人,心裡懷疑江欲棠的來頭是不是很大,否則怎麼連警察都不敢攔她。

“那麼,”江緣清抬眸淡淡看了王刻一眼,道:“我們來解決一下溫鹽的事。”

雲妄此刻也基本猜到了江緣清的身份,她給路追洋使了個眼色,路追洋心領神會,蹲下身對痛死痛活的王寢道:“勞煩配合一下我們的調查。”

喻時一咬緊牙關,對角落裡的阿忍使了個眼色,阿忍立刻點點頭,拿出手機安排所有人避風頭。

他不怕警察查出什麼,關鍵在於江欲棠,因為溫鹽,如果被江欲棠知道這藥出自他之手,她肯定會失望的吧。

酒吧當晚暫停歇業調查,除了王刻王寢兩人,其他人都和這件事沒關係,便也放回家了。

“你不去?”江緣清睨了一眼往外走的喻時一。

喻時一面無表情道:“哈哈,是啊。”

路追洋有些奇怪地看著他:“你怎麼在這兒?”

“……”喻時一抿了抿唇:“來找她。”

“她”是誰不言而喻。

路追洋原本還心存懷疑,但看到江緣清也在,頓時覺得合理了,或許只有他和雲妄是巧合吧。

江緣清嗤笑一聲,喻時一沒有理他,垂在一邊剛剛觸碰過溫鹽臉頰的手指搓了搓。

腦海裡全是溫鹽睜著淚汪汪的大眼睛看他的情景。

他狠狠閉了閉眼,第一次見面時溫鹽離開前說的那句話不停在腦中迴響:我還真羨慕你們這種頭腦簡單的人啊,起碼活得……簡潔明瞭。

她的聲音很低,語氣卻不是嘲諷,而是真的羨慕。

喻時一垂眸,轉身離開。

儘管認識不久,但他突然明白了江欲棠對溫鹽那種莫名其妙的庇護是怎麼回事。

江緣清眯起眼睛望著他的背影,很久收回目光看向王刻:“出了這樣的事,溫鹽是不可能再在你店裡工作了,我代她辭職,這個月開始也沒幾天,工資就不要了。”

王刻下意識說了句不,又在幾道視線下嚥了回去,愁眉苦臉地點了點頭,連最愛的瓜子都沒心情嗑了。

“剩下的交給你們了。”江緣清把江欲棠和溫鹽的東西收拾好,丟下店裡的鑰匙,道。

雲妄道:“姐……我怎麼找你們?”

路追洋也看向他。

江緣清平靜道:“等她處理完,會去找你們的。”

畢竟江欲棠那邊,還有溫鹽。

……

“鹽鹽。”

江欲棠把溫鹽放到自已床上,開啟窗戶通風,林秣星端著一盆冷水進來,把毛巾浸溼後遞給江欲棠。

“你出去吧。”江欲棠解開溫鹽的扣子,低聲道。

“你要……怎麼做?”林秣星遲疑道。

溫鹽的情況更不好了,她呼吸粗重,渾身止不住地顫抖。

她本來就有很嚴重的心理疾病,現在加上藥物影響,身體更不好了。

江欲棠沒有回答他,用毛巾擦拭她不住冒冷汗的身子。

“有事叫我。”林秣星轉身退出去,把門關上。

他一出去,江欲棠的動作就停了下來,她抓住溫鹽緊緊抓著床單的手,一遍遍不厭其煩地問道:“鹽鹽,告訴我,你選什麼?”

是選擇自已承受,還是選擇幫忙。

溫鹽嗚咽著,香味濃到讓人幾乎窒息,她流著淚,拼盡全力才在江欲棠反反覆覆的問話中明白過來。

她強撐著,一字一句道:“不……不要,棠……棠,求你……出去,不,不要看我……”

她不想自已這麼狼狽的模樣被江欲棠看到。

江欲棠閉了閉眼睛,安撫她:“沒事的鹽鹽,沒事的,不要擔心,讓我陪著你吧,我想陪著你,我不看你,我就在一邊守著。”

她聲音溫柔,躺在溫鹽身邊緊緊抱著她,也不管她身上的血和汗髒不髒,輕輕拍著她的背。

溫鹽鼻頭一酸,壓抑的委屈和難受頓時盡數化作眼淚,她伏在江欲棠懷裡,壓抑著哭泣:“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是她?她只是想要一個安穩平淡的生活而已,為什麼誰也不肯讓她如意?

江欲棠抱著她,無聲地安撫。

溫鹽沒看到,她下巴上也掛著一顆淚珠。

“不是你的錯,會好的。”

林秣星聽著屋子裡的響動,靜靜坐在門口等著。

他漫無目的地翻著手機,卻一個字都沒看進去。

整整一天一夜,溫鹽才熬過去,等藥力完全褪去的那一刻,她終於脫力睡了過去。

江欲棠望著床上沾染的片片血跡,捂著胸口狠狠喘了兩口氣。

太壓抑了。

她知道溫鹽病得嚴重,卻不知道嚴重到這種地步了。

生熬藥效的這段時間,溫鹽為了轉移注意力,意識不清地說了好多壓抑在心裡的話,包括困住她的各種事情。

她什麼都懂,也什麼都看得清,可還是把一切的錯誤歸咎到了自已頭上,到了後面,她一邊吐血,一邊哀傷地笑道:“是不是我死了大家都會好過一點……”

江欲棠伸手摸了摸她冰涼的臉,心痛到無以復加。

“是不是我死了,大家都會好過一點……”

喻時一聽著這句話,最後一絲力氣被徹底抽走。

“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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