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詛咒的荊棘刺傷我,

彼岸的種子,深扎骨肉,

我的血,為大山而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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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石的巨人,你被埋於土地,

劈開面衣,

惡酒暢飲天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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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世的髒亂,要血肉與靈魂,

要汙染,要永恆黃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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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疼痛,我的……

戰士,你是戰士,我的戰士。

你要隱匿,你要銘記,

你要讓他們分崩離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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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了,快到了,

不止見山,

我們要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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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緒,葉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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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緒,葉緒!”鴻冰在一旁大喊。

“沒用的,笨蛋,”女孩邊吃著鴻冰包裡的肉脯邊說道,“她不是簡單地暈了,你們得把她帶去巫迷族那兒。”

鴻冰停止了呼喊,看著眼前這個女孩,這個自稱“扇”的女孩,欲言又止。

剛剛他和古鏡已經問了很多問題,但女孩除了告訴他們崖蕊與自己共享一副身體這件事,什麼也沒多說。

有件事她倒是說了:“想知道更多,那就伺候好本姑娘。”

古鏡抱著懷裡的葉緒,時不時觀察著她的身體是否還有呼吸時產生的起伏情況。

古鏡難以忘記那一幕,這個叫葉緒的女人,滿臉是血地拉著已經站不穩的言旭從白霧中走出,隨即癱倒在地上。他知道,自己的懷中是一位勇敢的戰士,他發自內心尊敬她。

鴻冰架著言旭的胳膊,跟在扇的身後。不論這個扇是否想幫助他們,此刻也只能這麼走了,總比當無頭蒼蠅好。

衛木羽,你怎麼樣了,你可千萬不要有事啊。從分離那一刻起,鴻冰的心裡就一直浮現出衛栩明的臉,他不想失去自己最好的朋友。

我相信你,衛木羽,你可以渡過一切難關的,鴻冰在心中自我安慰著。

“我去,這個肉味道真不錯,不是純放鹽的烤肉能比的。”扇對身後的鴻冰豎起大拇指。

“我這語言跟上時代了,新時代的產品倒是沒享受到。”扇的聲音開始有點悶悶不樂,隨之彷彿自言自語似的:“喂,小崖蕊,出來嚐嚐好吃的。”

突然,扇停住了,鴻冰和古鏡還以為有什麼突發情況,進入了警戒狀態。

只見前方的扇轉過身來,用一種極其愧疚的眼神看向幾人。

“對不起,麻煩你們了。”她的聲音十分溫柔。

“所以,現在你是崖蕊嗎。”鴻冰問道。

“嗯嗯,是的。”崖蕊隨即看向手中被咬了幾口的肉脯,低頭吃了起來。兩口下去後,她露出了天真幸福的笑容。

“好吃,”崖蕊好像在回答著誰,“謝謝。”

不一會兒,肉脯吃完了,崖蕊又變回了壞壞的表情。

“你剛剛在和她說話嗎。”鴻冰知道扇回來了,就向她問道。

“是的,我說我就吃了兩三口,肚子也留著,剩下的都給你,”扇舔了舔嘴唇,“走吧,你們的朋友還等著被救呢。”

“那,現在崖蕊能看到我們嗎?能和你對話嗎?”鴻冰還是很好奇。

“哼,你問題真多,”扇用小拇指扣著牙,“小崖蕊現在累了,在睡覺。我不想打擾她,快走吧。”

不知不覺中,眾人已經走出了那團白茫茫的大霧區域,眼下是湛藍的天空與明媚的陽光,使人心情緩和不少。

周圍綠樹成蔭,葉子在光芒下透出翠綠色,寶石一般,在風中搖動著,引得地面上的光斑來回移動,掃去了不安和恐懼。

應著言旭的要求,鴻冰把他靠在樹邊,喂他喝了兩口水後,又把他架了起來。

言旭被鴻冰攙著,繼續邁起一瘸一拐的步伐。

“她是為了救我才受傷的,”恢復了一點理智的言旭繼續說起剛剛在霧裡沒解釋完的話題,“我的刀子太小太鈍,很快就卡在了樹枝裡,她靠在我身邊,一個人搏鬥,然後把我拖了出去。幸好遇到了你們,不然我們倆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雖然對言旭這個不太熟悉的男人還是有一點防範,但他一開始所說的“葉緒被會動的樹枝刺傷了”這種話,古鏡和鴻冰是相信的,畢竟兩人連吃人的草都見證過了。

走吧,我們繼續趕路!

耀陽當空,但太陽斜得有點古怪。

樹木越來越稀少了。

一大片土黃色、光禿禿的崎嶇山脈立於眼前。

扇停住了,身後的四人也停住了。

山啊,是山……與我同行的驢友們怎麼樣了,古鏡和自分離起一樣,又想起了夥伴們——

卻被一聲長鳴打斷!

一個黑色的身影掠過——是隻鷹!

往上看,往上看,它不見了,飛到山後了。

但你抬頭了,不是嗎,看到那崎嶇的岩石了嗎,土黃色,畸形的岩石,卻歌頌著自然的鬼斧神工。

你接近了,你害怕了嗎,仰望那兩邊的崖壁,才知道近距離的山石是多麼駭人!天空只剩下一條藍色!

抬頭,不要怕,繼續抬頭,看到了什麼?

飛舞的紅色布條,被紮在高巖間,在風中癲狂!

獸類的頭骨,伴風乾的骨塊與毛皮,在木棍上被拼湊成奇異的圖案。

斷崖山?

“噓!”扇轉身面對四人,把食指放在嘴唇上。

“還沒到斷崖山主峰呢,這就要不行了,”扇壞笑著,“你們可千萬別出聲了,安靜地跟我走就行,巫迷族可不喜歡吵鬧的客人。”

聽到了嗎?不要出聲!

什麼?你想悄悄瞥一眼?

——好像有個身穿獸皮的人藏在半空中崖壁的岩石後,啊,不止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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