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先換上衣裳,近來關卡這邊查得嚴,前面就是大齊境地,有大齊的衛兵,我便是此刻想放你下車也不行了,”楚翎羽喚了隨從,取來件大齊的衣裙。

他將衣裙襬在憐香面前,笑著道,“娘子別急,秦昭那邊我會派人給個信,我聽說他到了南水,原本打算過兩日去見,現下倒見著娘子了。”

說完目光含笑望著她。

憐香垂首,並不與他對視,道了謝。

“客氣,我讓蕭先生來幫你看下傷口,”楚翎羽下了馬車去喚蕭無垢,蕭無垢方才便已聽到憐香的聲音,卻因生性淡漠的原因一直坐在車內。

現下主上命他相幫,他默默提了藥箱去那車內。

眼見憐香雙手磨破皮,眉心輕皺,“謝姑娘忍著點,我幫你將傷口裡的碎屑挑出,你若疼便咬著這方帕子。”

他遞過來一方乾淨的絹帕。

憐香笑笑,矯容在晦暗的壁燈下朦朧嫵媚,任哪個男子看到無不為她折腰心動。

細細幫她處理了傷口,觸到她溫潤的肌膚,蕭無垢心中一蕩,眼角褶痕牽扯一二,很快藏下眼底波瀾。

憐香卻渾噩著,為了躲避官兵竟然跑了這麼遠,她所活不及十六載,頭次離開京城,沒想到還能到別的國家看看。

在此之前,她簡直想都不敢想!

蕭無垢離開後,她便擦去面上髒汙,袒出精緻眉眼,換上胭脂粉的雲綃紗裙。

愈發顯得唇如櫻,眸如星,肌膚無暇晶瑩。

關卡的齊朝士兵檢視路引商號,對楚翎羽倒是熟悉,大方的揮揮手讓他過去。

長龍般的車隊有序透過,馬車繼續前行。

天色漸漸亮起來遠遠能看到大齊城門。

憐香靠在車壁眯了會,聽到喧鬧聲這才睜開眼,挑了簾子朝外看,到被眼前一幕震驚。

日頭初升,城外排了不少人等待檢查,車馬牛載著貨物,各色面板的商人競相雲集。

楚翎羽的商隊入了城,早有殷勤的小廝在門口等候。

那小廝衣著打扮如富貴人家,尋常家僕可比不上,這會子見著楚翎羽露出諂媚的笑,“公子,我們爺早就囑咐奴才在東崇門的明月閣備了上等的客房,待稍晚些便會在塢坊裡宴請諸位貴客。”

楚翎羽道了謝,一行人便隨著小廝去了明月閣。

大齊偏南,這個時節京城那邊早就有些涼意,可這邊依舊溫暖如春。

憐香戴著帷帽,走了幾步,腳底尚有些疼,強撐之下熱出香汗。

清風徐徐將她帷帽細紗吹開一角,便看到二樓雅座傳出一聲低低的讚歎。

“哪裡來的美人兒竟然比個天仙一般,瞧這賽雪肌膚,娥眉淡顰,唇紅如花的模樣,真真的叫人疼惜,”紫色長袍的玉面郎君一派風清霽月,可眼神放肆的打量馬車邊的女子。

垂涎的目光將她上下掃視好幾遍。

嚴峰有所察覺,站在憐香身前,小山似的身高將她擋住。

“香姨娘注意一些,樓上有個登徒子,稍後你進了樓便莫要再出門,”嚴峰心裡忐忑,到了大齊,許多事就由不得他。

也不知那幾個兄弟可安全脫身。

憐香拉上細紗,有些慌亂的點頭。

楚翎羽抬頭,與樓上男子對視,心中一頓,上了二樓朝那公子拱手,“九殿下。”

大齊九皇子蕭文謙是個好美人的,方見了那女子正心裡癢癢的,此刻開門見山,“與你同來的嬌娘是誰?”

楚翎羽的牽機閣與各個國家皇子貴胄打交道,也知曉這九皇子脾性。

齊國宣帝有十多個兒子,數得上的便是太子,四皇子和這位九皇子。

幾位皇子成年後便各自去了封地,也唯有要緊時刻才會聚集在一起。

九皇子發話,楚翎羽便是有心遮掩,也得好好尋個理由。

他笑笑,“實不相瞞,她是在下的小妹,在家待不住,鬧著要跟出來見世面。”

“哦,原來是舍妹,那今晚本殿下必要看到她,你也莫找什麼理由,她若不來,你也不用來了!”

楚翎羽聽得這話,神色微暗,心底不住罵他個色胚。

嘴上卻只能應下。

待出了雅間,他面前竄過個高大的影子,定睛一看,嚴峰面上的帶著些許喜色。

“楚公子,我好像看到我們公子的車隊了。”

“哦?他不是在南水,怎麼到這兒了,”說著,楚翎羽隨著嚴峰一道往另一條街去。

遠遠的,果真看到個熟悉的英挺背影,只不過這人臉上貼著鬍鬚,穿著緞面圓領袍子,倒真像個商賈。

秦昭側首,餘光瞥到楚翎羽和嚴峰。

他濃眉緊緊皺著,臉色便不大好。

秦昭大步而來,冷冽的瞪著嚴峰,“你怎在這兒,讓你好生照看憐香,她人呢?”

嚴峰正要回應,卻不防被楚翎羽踩了一腳,他倒吸口氣,暗道什麼意思,還讓不讓他活了?

“別急,你那美嬌娘如今人在南水,好好的呢,嚴侍衛是聽說你來了這兒,不放心這才跟著過來,”楚翎羽睜著眼滿口胡說八道。

直聽得嚴峰雲裡霧裡。

秦昭卻並不信,與他二人去了客棧內,直接問,“說罷,你來大齊只是為了談生意?”

在南水時,秦昭知曉那被劫殺的商隊,便有楚家。

楚翎羽身為少閣主,必然要查清楚。

“什麼都瞞不過你,早前不是說我在處理幾件南方的生意麼,便是在查這件事,”楚翎羽坐下,倒了兩杯茶,推給他一杯。

秦昭略沉吟,頓了頓問,“查到什麼了?”

對面的俊俏公子收斂笑意,神情肅冷,“殺楚家商隊的人,或許並非是尋常劫匪,那些人訓練有素,整齊劃一,殺人之後卻沒有取走貨物而是將貨物扔到山崗。”

秦昭本就有疑惑,當下就愈發肯定殺人越貨這件事暗藏玄機。

“據說今晚在塢坊,許多貨商會聚在一起,發起者便是七皇子。”

楚翎羽附和他,“要接近他可沒那麼容易,你得能投其所好。”

按照秦昭的打算,假扮貨商在今晚的宴席上虛與委蛇,探聽訊息,如今見的楚翎羽,他臨時改了主意。

“他好什麼?”秦昭沉聲問。

楚翎羽神秘一笑,不做多應。

明月閣有前後院,憐香被安排在偏院,有丫鬟服侍。

她本就是鄉野出身,伺候別人的命,何曾叫旁人來侍奉她。

洗澡時,很不習慣,硬是把人攆出去。

用了晚膳後,楚翎羽便來人請她,道是去見見世面。

憐香有心躲起來,初初是拒絕的,卻架不住他三五不時的來請。

只能由著丫鬟給她仔仔細細的梳妝打扮。

藕荷色的掐腰襦裙,腳踩翹頭繡履,外披著素色披風。

帷帽之下的玉色天嬌略施薄粉,姿態間透出清新脫俗,整個人說不出的端莊。

許是跟著秦昭許久,近朱者赤也學了些好習慣,見著人不似從前那般怯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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