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嬤嬤慌忙扶著老夫人,緊趕著叫人去找大夫。

“造孽啊,這是怎麼回事,一回來就打打殺殺,他是你弟弟,你怎能下得去狠手,”秦夫人軟著腿踉蹌過去,推開長子,護住渾身是血的小兒子。

秦昭將匕首往邊上一丟,起身冷眼看著弟弟,他這三刀均不是要害,死不了人,但足以給點教訓。

“母親可知我數次死裡逃生,沒死在他手裡,是我命大,如今我們兄弟生隙,再不可能像從前那般。”

“母親還是做好準備,若來日他犯下不可彌補的錯事,我必會親自將他送到刑部大牢,親自監斬!”

拋下這句話,秦昭轉身出了門。

月華如水,映著他冷冽俊美面容,衣袍間血色鋪就大片大片的紅,整個人陰沉的駭人。

趕過來的林紅繡見他一身雪,嚇得花容失色,忐忑不安地看著他,“大表兄,你受傷了,先莫走,紅繡去找大夫。”

“不必,”秦昭越過她,緊走幾步,隨後頓了腳步,“不要去打擾憐香,否則,我不保證會做出什麼事來。”

林紅繡怔住,待明白過來,不由哭的梨花帶雨,口中哀婉叫著,“我何時去擾了大表嫂,表兄為何冤枉我。”

秦昭並不回應,頗為煩躁的握住雙拳,徑直出了府門,打馬回了別院。

他洗了澡,將染上血的衣袍丟掉,回到臥房攬憐香入懷。

懷裡揉著個溫香軟玉,秦昭不時地撫她眉眼唇角,猶覺不夠,低頭親吻她額頭。

她最疼愛的弟弟因為他,沒了。

若是憐香知曉,還能如從前那般飽含深情地凝望他?

還能否敞開心扉蜷在他懷裡?

秦昭抿唇,眼底幽深似潭,卻是將她樓的更緊。

“憐香,爺會娶你,好好待你,你只管安心等著嫁給爺。”

他貪戀這方溫情,恨不得將這個女子揉進骨血裡,又懼怕她知曉真相,自此與他離了心。

憐香在睡夢中下意識回應他,張了小嘴兒,嗓子裡哼哼唧唧,攪的他意亂情迷,漸失了理智。

極盡纏綿的抱著她,男人忍著蓬勃的慾念,將內心躁動壓制。

粗重的喘息半晌,秦昭按著她,低語,“好了嬌嬌兒,睡罷。”

他整夜盯著帳頂,滿心想的雜亂,直到天色大亮,也未驚擾到憐香,洗漱後去了將軍府衙署。

秦昭親自提了山賊,用盡一切手段刑訊,將十幾個山賊折磨的面無人色,哭爹喊娘。

用根燒紅的烙鐵刺穿一人的琵琶骨,秦昭示意嚴峰舀水。

一瓢冷水潑在山賊傷口處,烙鐵滋滋啦啦,深入骨髓的疼刺激的他急促喘氣,五臟六腑都痛的移了位。

“說,誰指使你們去善堂作亂,又是誰叫你們綁了那無辜孩子,甚至在明知對方身份時仍然痛下殺手!說!”秦昭取過水瓢,直壓在骨頭處,碾壓幾番,爛肉簌簌掉下。

那山賊疼的咬碎一口牙,似招架不住,氣若游絲道,“我……招,招,大人手下留情……”

嚴峰唯恐這人死在刑架,忙過來阻擋,“公子,留著口氣,還有用。”

秦昭點頭,轉過身從獄卒手裡接過溼帕子擦拭乾淨手指沾的汙血。

隨後將帕子隨意丟在桌上。

“記下他說的話,一字不漏,再找大夫來吊著他的氣,不等到對簿公堂不准他嚥氣。”

獄卒兩股戰戰,嚇得抹了把冷汗,天爺來,此人就是那玉面將軍,果然和傳聞中一般狠厲冷酷。

半個時辰後,嚴峰將刑訊檔錄送給秦昭。

秦昭瞥了眼,冷笑幾聲,隨後帶著這份檔錄趕去太子殿內。

歲末年關當真過得萬分驚險。

憐香自清醒後便總會被細弱的聲音驚住,接連兩三日,飯也用的少,心口好似被手攥住。

堵的喘不上氣,她不知究竟為何,只覺得好像昏迷時失去了什麼。

金枝將熱好的飯菜端來,等了半晌見她一口不動。

“好歹吃一些,不吃怎麼恢復,”金枝盛了碗湯,遞到她面前。

六兒用烙餅捲了菜肉,也並著擺在盤子裡,“怎的才幾日功夫,夫人就瘦的厲害,再這樣下去都要脫形了。”

不單瘦了,臉色也憔悴的厲害,急的她都快哭出聲。

石嬤嬤嘆口氣,心中知曉姐弟情深,就算無人告知那也是有感覺,可她是個伺候人的嬤嬤,只得死死閉著嘴。

“我不想吃,咽不下去,”那食物在喉管,無法吞嚥,便是嚥到腹內也覺得被焦灼的難受。

“撤下去吧,下次莫做這麼多菜,有些浪費了,”憐香笑笑,起身,身形單薄的一陣風能颳走。

她看著昏沉的天,忽然看向石嬤嬤,“嬤嬤,可見著長生了,公子說要接他過來,天氣寒涼,我擔心長生生凍。”

石嬤嬤鼻腔酸澀,忍著熱淚笑道,“夫人哪裡的話,大爺還能虧著小公子不成,莫說穿得暖吃的好,公子還打算著給送過去個小廝伺候。”

她微微一笑,咳嗽幾聲,蒼白的臉兒多了幾分紅暈,“不用,長生雖只有七歲,過了年開春就八歲,他比別家的孩子都懂事,用不得小廝。”

沉默了下,憐香才道,“我就是想他,想去看看,嬤嬤能不能陪我出去一趟。”

石嬤嬤取了薄氅披在她身上,“夫人再等等,過些日子暖和了您姐弟就能見面,瞧這天兒說不得還要下雪。”

憐香玉白的臉再次變得悵惘,卻什麼都沒說,只定定望著院子。

到了秦昭回來,她收起莫名哀傷,伺候他換衣洗漱。

“今日在家有乖乖用飯嗎?”

秦昭撫著她瘦削的面龐,心裡百般憐惜湧上胸口,語氣不由溫柔似水。

憐香仰著臉兒笑,“有啊。”

之後她更是柔情小意給他佈菜盛湯,甚至又多用了一碗碧梗米飯,即便撐的難受卻還是忍著不說。

晚間秦昭喚人送了趕製好的嫁衣,繡鞋,鳳冠。

“我找人看了吉日,正月十五是個好日子,到時辦婚禮,將軍府那邊也修整好,可直接搬去,至於宴請賓客,只請幾個同僚好友,私下吃杯酒。”

他將那鳳冠戴在憐香發上,撥動其間明珠,又親自幫她穿上嫁衣。

本就嬌滴滴的美人兒在鳳冠霞帔的映襯下,嬌豔嫵媚,明眸婉轉,美的叫人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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