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去個安全的地方,你只管好好生活,再無後顧之憂,秦家的危機也能解除,再者……”

蕭無垢望著她,便覺得燈下的美人簡直絕豔的厲害。

“再者,你忘了你弟弟是如何死的,權力鬥爭的犧牲品,難道你也要步他的後路,只怕你早已死去的弟弟也不答應。”

憐香跌坐在地,想起長生,不由淚流滿面。

妖冶男子蹲在她面前,從袖中摸出手帕替她擦拭淚珠,“香娘子,莫要再猶豫了,等到秦將軍來,你想走也走不了。”

憐香心神很亂,她垂眸,雙手握緊,隨後抬頭,“好!”

一把火,燃在屋內,火舌舔著木質的桌椅,紗簾,房梁。

很快,火勢越來越大,最後變成熊熊大火。

黑暗中的光亮沖天而上。

幾乎照亮了整個夜空。

秦昭策馬而來時便看到讓他錐心刺骨的一幕,他怔仲住,旋即心神俱碎。

“公子,夫人還在屋裡……”

烈火劈啪的聲響中,隱隱能嗅到濃重的血腥味,不知究竟是誰的血……

秦昭心內猶如被人插進一把刀,翻來覆去的攪動,疼的他五臟六腑顫抖,他撥開嚴峰,想衝進大火裡。

“公子,不可,火勢太大了,”嚴峰趕緊喚了侍衛過來阻攔。

無奈公子力氣頗大,將他生生踹開。

“滾!爺的人,爺會護著,不能叫她有絲毫損傷,”秦昭說完,不顧灼燙的溫度,奮不顧身的衝進火場。

四面八方都是熱浪,撲在他臉上身上,可任由那些滾油般的溫度澆灌在身,秦昭都未有半分退縮。

憐香,憐香!

他滿心都是要找到她!

濃煙滾滾,遍尋不著。

只留地上那把匕首和一攤血跡。

煙熏火燎間,嚴峰也帶人衝進來,眼看著大公子看著地上燒焦的屍首發呆,連火舌燒著他衣衫都未曾發現。

幾人合力把他攙出去。

房屋瞬間坍塌在大火中。

秦昭氣急攻心,吐出鮮血,掙扎著起身想要再次進去將那屍首搶出來。

只可惜,他最後一點希冀也在噼裡啪啦的塌陷裡徹底埋葬。

晨曦亮出點光時,憐香被劫的訊息便傳到國公府。

秦夫人怔仲半晌,聽那家僕急切的描述,說是公子人在城外,暈厥後被帶回將軍府。

秦夫人急切問,“怎會暈厥?”說著便起身,讓田嬤嬤差人套車。

家僕喘著粗氣一迭聲回,“聽說是公子去城外的別院,院子起了火,從那屋裡抬出個燒焦的屍首,公子瞧到便吐血暈了。”

難不成憐香被燒死了?

秦夫人心底本該痛快至極,可想到兒子會因此傷心悲痛,那點子歡快又消失不見。

林紅繡聞訊趕來,攙扶著老夫人,“姨母別急,我和您一起去看大表兄。”

“若真是那憐香,死不足惜,可不能帶累我兒。”

秦夫人這般說著,一路出了門,上馬車直奔將軍府。

大腹便便的沈月嬌依在廊下,看著人仰馬翻的場景,心裡快慰,不由笑著撫摸肚子。

“死了,死了好,我得不到,誰也別想得到。”她笑著笑著,眼角溢位淚來。

這樣兩敗俱傷有何好的,她嫁的男人,雖說與秦昭有幾分相似。

歡愛時,看著那張臉,說服自己這就是秦昭。

可清醒後就無比惱恨失落,終究不是心底人,只是個替代品,是她腹中孩兒的爹。

她為了孩子,忍著不要皮臉,去找父親給秦朗求個了戶部侍郎的差。

如今秦朗倒是做的得心應手,近來得了皇帝賞識,再過不久,等尚書致仕,他興許有機會擢升。

秦朗在戶部聽說這事兒,當下就回來,看到丫鬟交頭接耳,出聲訓斥幾句。

他走到廊下,瞧著沈月嬌那副神不守舍的樣子,不由輕挑一笑。

“人死了,你是不是覺得挺痛快,”秦朗拾階而上,撫她腹部,這孩子越來越大,即將臨盆,也不知是男是女。

沈月嬌撥開他的手,“死了倒好,省得你也惦記。”

“為夫冤枉,只這幾日沒餵飽你,就怨為夫了,待你生下孩子,為夫定會好好犒勞你,”不顧院子裡的丫鬟,秦朗貼著她臉頰,親了口。

人逢喜事精神爽,只要大哥遭殃,他就痛快。

唯一可惜,憐香那般姿色,他沒吃上一口,就化成灰燼了。

將軍府內

大夫給秦昭診治,確信只是急火攻心,稍加調養就好。

秦夫人放下心來,讓人去熬藥,示意林紅繡給長子擦拭額上的汗。

林紅繡小臉緋紅握著帕子,仔細的擦,不妨被昏迷中的秦昭一把握住手腕。

聽他口裡不住的叫,“別走,不許離開我。”

林紅繡愈發的赧然,含羞道,“大表兄,我不會走的。”

她會永遠永遠陪在大表兄身邊,若能嫁給他為他生兒育女便更好。

卻不想,秦昭猛地睜開眼,迷糊的看著榻邊人影,還當是憐香,坐起來將人一把抱在懷裡。

雙臂箍的死死的,生怕她會離開。

“我方才做了個夢,夢到你不要我了,走的那般決絕,好狠的心。”

林紅繡愣住,羞的面紅耳赤,不知所措,一顆芳心跳的亂七八糟。

秦夫人喜聞樂見,這樣也正好,那奴婢死了給紅繡騰位置。

人群外,有人哭道,“姑爺怎麼這樣,夫人如今剛走,你就抱著別的女人,夫人地下有知,也絕不會原諒你!”

六兒那丫頭,氣不過去,聽說秦夫人帶著林紅繡過來撿便宜,就跑來看看。

沒想到果然瞧到姑爺抱著那女人。

她嘔的不行,又為夫人鳴不平,也不管會不會觸怒老夫人。

秦昭緩緩鬆手,看清眼前人的瞬間,記憶深處的火光再次燒起來,他頭痛欲裂,將林紅繡推開,踉蹌著下床,要出去。

“我的兒,你要去哪裡,你得好生歇著,”秦夫人要去攔著,結果卻難抵秦昭力氣,滿院子的丫鬟僕從根本無人敢上前,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大步離開。

秦昭策馬,從城內狂奔而出,一路趕到那處早就燒焦的廢墟。

天公不作美,風雨飄忽,他遠遠看到有人在廢墟前跪著痛哭流涕。

正是宋永臨。

聽到馬蹄聲,宋永臨回頭,滿身雨水汙泥,形容狼狽不堪。

他爬起來就要朝秦昭揮拳頭。

跟在秦昭身後的嚴峰,翻身下馬,輕易就將他制服,“大膽,敢對我們將軍動手,不想活了。”

宋永臨眼裡通紅,聲音嘶啞,“是你害死了香娘,是你,如果不是你強硬將她留在身邊,又怎會發生這種事,長生不會死,她也不會!”

秦昭聽到憐香的名字,才有了反應,只轉首看他。

口中堅定的道,“她沒死!”

“你如今又來貓哭耗子做甚,我都聽說了,昨晚這裡大火,你衝進火場,定是她也在,如今真真是順了你的意,她永遠永遠都走不出京城了!”

宋永臨心痛萬分,說完,大喘氣,坐在地上哭哭笑笑。

他早該將香娘帶走的,若是走了,怎麼會有今日生死離別!

宋永臨悔不當初,那時節憐香為了銀子說要去國公府做丫鬟,他本想攔著,甚至主動去籌銀子,可回來,人卻早已被老嬤嬤帶走。

如果時光能夠倒流,他定不會讓她離開。

秦昭卻是不信。

他的憐香,怎麼可能死呢。

許是逃出去了,許是被人救下。

而絕不可能是在這兒變成一具燒焦到辨認不出五官的屍首。

“她沒有死,總有一天,我會找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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