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姐姐,你看這潞州府果然不一樣!!!”

還沒到潞州府呢,柳三月便興奮起來,渾身上下感到一種撲面而來的熟悉氣味。

“前面好像有熱鬧看唉?”

不遠處圍著一堆人,還有敲鑼打鼓的聲音,柳三月看見了,忍不住想下車去看看。

“月兒,不能亂跑,那裡人多,不安全。”

柳夫人趕忙將柳三月抓在手中,囑咐讓柳才繞著點兒走,就怕柳三月經不住誘惑,纏著她要下去看熱鬧。

“咦?怎麼那些人朝咱們這邊過來了?”

柳才見人群直奔自家車隊,停下了馬車,朝身後騎馬的柳家全看去。

“老爺,我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吳慶榮說著,打馬上前來到了人群面前。

“請問,前面可是從清遠城來的柳家嗎?”

人群中一位老者問吳慶榮,其他人都向柳家一行人看來,邊說邊笑,極為熱鬧。

“正是,老伯你們這是?我們才剛到潞州,沒有熟識的人呀,這吹吹打打的,是怎麼回事?”

吳慶榮剛說完,對面數十人也不管他,直接從他身邊繞過,來到了柳家車隊前。

“敢問哪位是柳三月柳小姐?我們是來迎接柳小姐的。”

一位婦人將其他人攔在半路,自已走到車隊邊問道。

“是我,是我,大娘,請問您找我有什事?”

柳三月早已按捺不住,從柳夫人的手中掙脫出來,掀開車簾笑著看向婦人。

“快快快,鄉親們吶,這位就是柳小姐,快來。”

婦人見柳三月露臉了,趕忙將身後的十幾人喊過來,那些人眼瞅著就要衝著馬車下跪,柳家全和柳才趕緊攔住。

“小女還是第一次到潞州,不知幾位是不是弄錯了,還望告知,別鬧出什麼誤會。”

柳家全向著眾人問道。

“沒錯的,準沒錯的,一行三輛馬車,六匹馬,馬上還有個黑炭一般的小子,就是你們,江小姐說的準沒錯。”

另一人看了看柳家人說道,說完後他的目光都聚集在呂書齊身上。

“可別說,這位公子確實挺黑。”

人群中忽就發出一陣笑聲來,大家都往後看,呂書齊的臉更黑了。

倒不是這些潞州人大驚小怪,只是清遠城在北方,呂書齊這膚色放在清遠城沒什麼奇怪的,到了這潞州可就不一樣了,這裡養人,大家都是白的,自然顯得呂書齊更黑了。

“還請老爺讓柳小姐出來一見,我們這些人已經在這裡等了好幾天了。”

柳家全當然不能隨意放柳三月出來,剛要開口,其中的一位女子直接哭了起來。

“柳恩人,要不是您將那閔柺子抓了交到衙門裡,我怕是再也回不了家了,還請您賞臉讓我們謝謝您。”

這女子一哭,其他有幾人也抹起了眼淚,原來這裡有好些人是被那閔柺子拐走的姑娘。

柳家全無法,只得讓柳三月下了車。

“諸位嬸嬸伯伯、姐姐們,咱們先說好,別跪,我怕折我的壽,也別哭,不值當的。”

柳三月邊往人前走著,邊約法三章,那些人相視而笑,點了點頭。

看到下來的是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眾人還是一驚,有人告訴她們抓柺子的是一位柳家的小姐,沒想到這麼小,那可是名震十多縣的江洋大拐,竟就折到這樣一個姑娘手中,難道真就是像清遠城傳出來的那樣,這姑娘得了娘娘廟眾娘娘的神功?

“還有,這柺子的事嘛,是當時娘娘廟眾多婦人合力抓捕的,這個功勞我一人不敢冒領,大家無需謝我。”

柳三月謙虛地說道,當時她都險些被拐子抓走,憑她一人之力,怎麼可能制服得了那麼大的一個柺子,那人還那麼兇狠。

可眾人不信,任憑柳三月怎麼解釋,一個個都恩人恩人地叫著,嚇得柳三月趕緊退回到車跟前。

眼見柳三月要逃,有兩個婦人將要上車的柳三月攔住,說道。

“恩人,咱們潞州人沒有那麼多的講究,我們也只是小百姓,既然恩人如此謙虛,不居功自傲,我們也不為難你,就請恩人喝了我們這碗酒,你放心這酒不烈,是專為姑娘家準備的。”

看著滿滿一大碗酒,柳三月回頭看了眼柳家全,柳家全點頭默許,柳三月接過婦人手中的酒,喝得一乾二淨。

咦?

這味道,香甜可口,回味無窮,可真好喝。

柳三月喝完咂了咂嘴,意猶未盡。

“恩人好酒量,還未進我潞州,便已有了我潞州女兒的豪邁,要不要再來一碗?”

敬酒的婦人見柳三月對這酒很是滿意,開口問道。

柳三月被饞到了,果斷點頭。

一連喝了三碗,柳三月還對這酒依依不捨。

“大嬸,這酒能否?”

柳三月話還沒說完,婦人一揮手,後邊來了兩個女子,一人拎了滿滿的兩壇酒。

“恩人果然不錯,怪不得江小姐說你這人可交,這幾壇你先拿去喝,以後想喝,你派人到我儀狄莊,只需提你的名字,我必派人送到府上。”

婦人也是乾脆人,四壇酒送出,她們也不再攔著柳家車隊,手一揮,眾人皆散了。

“阮姐姐,這酒真好喝,我長這麼大沒喝過這麼好喝的東西。”

車上,柳三月一副自已已經品盡人間美酒的架勢,把阮文瑤給逗笑了,阮文瑤伸手在柳三月鼻子上一擰,笑道。

“伯母,看樣子,這月兒在潞州怕是要變成小酒鬼咯,咱們可得看著點兒。”

打趣說著,馬車穿過城來到了新置的房子,阮吉良還有點事走不開,門口是潞州新找的小子包仲在候著。

“老爺,小姐你們可算來了,這宅子終於要熱鬧起來了。”

包仲這小子會說話,一見一大家子來了,便趕緊上來打招呼。

“這小孩兒嘴真甜,叫什麼名字。”

柳三月終於下了車,舒展舒展自已的身子,整個人都暢快了,看著包仲挺喜慶的,問道。

“小的叫包仲,原在江家做事,因小的家在這莊子上,江家介紹我來了您家,說柳家人好,小姐人更好,跟著小姐一定不吃虧。”

包仲笑著將自已怎麼來的柳家統統給柳三月說了,這小子不僅機靈,還挺實誠。

又是江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剛剛那些人口中就提到個江小姐,這包仲又提到了江家。

柳三月想想自已除了前世認識少幾個潞州人外,也不認識潞州的什麼人吶。

“月兒,你忘了,那江小姐,叫做江凌蘭的,不是還要跟你義結金蘭嗎?”

阮文瑤一提醒,柳三月這才想起江凌蘭來。

“您是說,江家小姐是您義姐?”

包仲聽到阮文瑤說的話,大吃一驚,對柳三月更加尊敬了。

“不不不,還不是,我沒有答應她。”

柳三月趕忙否認,她不想引起誤會。

“既然咱們又偶遇了,那妹妹今天會答應姐姐嗎?”

身後一聲清脆的笑聲傳來,一轉頭,一匹白色駿馬上,坐著一個少女,正看著柳三月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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