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王妃您醒啦?”葉沁一睜眼便看到秋兒、木蘭,還有兩個端著盥洗盆巾的小丫鬟站在一旁伺候。

“我睡覺的時候不喜歡身旁有人。”她以手輕撫額頭,秀眉輕蹙,是因為藥的關係嗎?還是太過疲累,竟然連床邊有人都不曾發覺。

“誰願意喊你似的。”秋兒在一旁小聲嘟囔,她可是和她們家小姐最好的,誰耐煩伺候這位“二小姐”。

“秋兒!”木蘭趕緊拽了拽秋兒的衣袖,低聲制止。

“是,王妃,奴婢記下了。昨日因王爺、王妃有事,改為今日朝見,奴婢們想著王妃起身就可以伺候洗漱,所以著急了些。”木蘭得體應下,想來這位也不是也太過難纏的主子,就順勢解釋了一句。

“嗯。”葉沁原也不是想擺什麼王妃的款,一是驚訝自己竟沒有察覺,二來也確實不習慣一大清早的,床前就杵著好些個人,時刻關注著床上的主子是不是有醒來的跡象,實在難以讓人不聯想大型“奔孝”的場面。

日後難免還要相處一些日子,日常習慣還講清楚的好。

便由著她們裝扮、拾綴。

待整裝結束後,木蘭拉了秋兒到無人處,剛才那張在王府下人面前維持著和氣的臉,立刻拉了下來,神情嚴峻地發問,“秋兒,你剛才這是做什麼。”

“木蘭姐,我...我就是忍不住,我不喜歡她!”

“忍不住,也給我忍住,這個是王府,想想你自己的腦袋,想想你在陽城的父母親人!”

“我...”

木蘭見她漲紅著臉,想說又氣鼓鼓憋住的模樣,也覺得一上來說得有點狠了。

畢竟還是十五六歲的小姑娘,跟在大小姐身邊沒吃過什麼苦,也沒什麼人敢刻意為難,但確實需要警醒了:“秋兒,不管她之前是誰,從哪裡來,但在這裡,她是主,我們是僕。只要王爺認她、金明郡主認她,她就是如假包換的趙王妃,懂嗎?”

“我知道,我就是...”

“那你就牢牢記住,這裡不是陽城蘇家,是都城王府。”

說著說著便放緩了語氣,娓娓道:“而且說句越了身份的話,咱們和王妃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她如果出什麼事,你覺得咱們能落得什麼好嗎?我是真心把你當妹妹,才同你說這些。你看,這都城這樣大,死一個外來丫鬟,別說王府了,便是普通大戶人家的高牆大院,也是掀不起什麼風波的。”

“木蘭姐,你、你別說了,我有點害怕。”

不知道她究竟能聽進去多少,先唬住也是好的,不然遲早出事。不,也不是嚇唬她,因為她說的都是真的。

“我不要求你像對大小姐一樣對她,剛才是她不計較,但至少要保留對王妃該有的尊重和體面。”

“我知道了,木蘭姐...”

“等王爺王妃用完早膳,我同教習嬤嬤陪著一起進宮,你自己再好好琢磨琢磨,我說的對是不對?”

秋兒想起驛館裡小姐的囑咐,木蘭說得對,她暗暗下了決心,一定要管住自己這張嘴。

其實木蘭也是驚魂未定,她是老太太派出的大丫鬟,也是在婚禮日早幾天到王府的陪嫁丫鬟。

歷來皇親國戚和大戶人家成婚,女方都會先派陪嫁丫鬟先到府上試床,一是瞭解未來姑爺的身體狀況,二是瞭解姑爺的個人喜好,以便新婚夫婦可以更快更好地培養出感情。

但是阿寶義正言辭地告訴她,王府沒有、也不需要這個規矩。

她想著等小姐來了告訴她,但是萬萬沒想到,成婚當日下轎的竟然是數週前在王府有過一面之緣,柳姨的女兒。

起初她也不敢確定,畢竟上一次見時,她周身黑色斗篷遮掩,看起來小鹿似的柔柔糯糯,帶著點小家碧玉的嬌俏。面前的新娘雖然一樣的面貌,相差無幾的身形,卻身姿挺拔、落落大方,即便說比她家小姐還美上幾分也不遑多讓。

直到期間有了同秋兒單獨相處的機會,才略知其中內曉。

想起出發前金明郡主特地提她去見,囑咐了幾句。

去了王府,要好好照顧王妃,不用擔心她爹孃,只要她好,他們在莊子上也會很好的...

現下事情串在一起,不由得讓她起了一身冷汗。

她爹是蘇老太身旁周嬤嬤的兒子,成婚後領了蘇府陽城近郊莊子的差事。周嬤嬤疼愛孫女,也希望她日後能找個好人家,蘇老太便讓她自小跟在府裡管事手底下學著做活。

倘若大小姐嫁的是個普通人家,便也同她不甚相關。

如今入的是王府,周嬤嬤自然開心孫女有更好的去處,況且還是金明郡主請蘇老太撥的掌事大丫鬟。

剛才同秋兒講的,也是她想告訴自己的,一個小丫鬟的命太過卑微,儘管沒有人真心願意承認,但這個世間確實有許許多多的人命如草芥、賤如螻蟻。

一個不小心,不管是王妃出了紕漏,還是她們自己行差踏錯...

歸根結底,和假王妃是誰無關,甚至和王妃是真是假都無關。

木蘭清醒地意識到,只有王妃好,她們才好。所以,沒得選何嘗不是一種選擇。

在葉沁不知道的角落,有一個小丫鬟正在經歷思想顛簸、不斷自我攻略,準備死心塌地成為她的左膀右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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