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近亥時,都城內一片寂靜,只有巡街的打更人提著一盞燈籠,遊走在街頭巷尾。

阿寶淺駕著馬車,放輕了步伐,不多片刻,便回到了王府。

既然明確了是契約的關係,兩人便也沒有過多的言語。

木蘭領著葉沁去往起居室,路上似是有話要說,話尚未出口,葉沁便道:“我乏了,有事明兒再說吧。”左右也不過是些婚嫁閨房之事,這會兒她確實疲累得很。

遣走了木蘭秋兒,葉沁側臥在窗邊的榻上,解一天的疲乏。她望著夜空,回想白天的事。

看著看著,雲層半遮的月亮,在她眼裡漸漸變了形狀,扭來扭去竟扭成了那隻兇惡的活物,衝著她揮拳晃腦、張牙舞爪,著實嚇了一大跳。

“不過就是一隻趁著夜黑風高,跑進我思緒裡的小怪物,真當我怕你了嗎?老孃的意識老孃做主。”她揉了揉眼睛,牽著自己的眉眼,像是無形操控著那鷀鹿一樣,讓它一會兒向左跑跑、一會兒向右跑跑,又上拍拍下跳跳,“哈哈哈哈,讓你咬我!”

小鷀鹿不受控制地照做著,表情卻氣憤、猙獰、抗拒,像是在說:我!要!把!你!撕成碎片!

唔,好像長得醜了點,還兇了點,葉沁接著伸手在空中比劃,把它的小臉拉得左右圓圓的,腦袋抖得大一點,又在它眉心輕輕一點,加了一點點顏色,最後牽著它生龍活虎地翻了個大筋斗。

哈哈哈哈,這樣才對嘛,搖頭晃腦、金光閃閃的,像只可愛又威風凜凜的小舞獅。

許是折騰地乏了,葉沁耍著耍著,就在榻上睡著了。

“王妃這是在做什麼呢,比劃來比劃去,嚯~ 笑得也瘮人...”不遠處,阿寶從趙昕身後鑽出來,不禁打了個寒戰。

“可能...餘毒未清吧。”

“呀,那小的再去請秦大夫,給王妃瞧瞧吧?這回託了樓大人的福,在神醫那裡掛了名,往後有個頭疼腦熱都好請了。”

“哎呦!”阿寶吃了王爺一個摺扇的暴慄。

“清醒點,一個頭疼腦熱的,也敢請神醫,替你家主子省著點用,可好?”

“好好,王爺說得對。”阿寶直搗頭。

“你先去歇著吧”

“不,我先服侍王爺睡下。”

“嗯?我說阿寶啊阿寶,你這麼機靈一個人。我是說你可以... 我這裡不需要人了,今兒是什麼日子?”

“啊,是!是!”阿寶看到王爺勸退的手勢,恍然明瞭,忙應聲退下。

但是秦大夫交代過,王妃痊癒前,不可... 是冒著再挨暴慄的風險,折返囑咐王爺,還是,滾去睡覺??

去、不去;去、不去;去、不去......

蒼天啊,為什麼他阿寶要長這麼一副操碎心的小心心啊!!

...

趙昕推門而入,只見葉沁斜臥在榻上,一縷青絲垂然而下,露出粉雕玉琢的脖頸。窗外的月光灑在她的身上,朦朦朧朧像蓋了一層起霧的薄紗。走得近了,還能看見她入睡時,面上尚未散去的笑意。

王府真住進來一個女“主人”,多少感覺上還是有點不同的。

他有一恍惚的思忖,這門親事,是否會在未來超出他的預想。

之所以同意這門婚事,就是因為知曉了,金明郡主並沒有真的打算,讓她的女兒蘇青嫁過來。而是找了蘇老爺流蕩在外,且族譜上查無此人的女兒,就是眼前的女子來替嫁。樓遠初也繞過金明郡主,替他和蘇家幼女談妥,五年,當他的王妃五年。

只需要她佔著趙王妃的位置,不需要履行人妻的義務,不需要多餘的周旋應酬。

反正他也是恣意慣了,所以許她隨意,前提是:不主動生事。

五年後,許她良籍,許她良田,在樓遠初能力範圍內,護她一世安穩無虞。

是的,沒有錯,在“樓遠初”能力範圍內。畢竟是年少成名、有軍功且前途無量的都尉啊,比他這所謂的王爺要靠譜多了。

五年,也夠那老頭子,安安心心定下繼承人了。

不知道那個黃毛小丫頭怎麼樣了,現在又身在何處......

他從榻上抱起葉沁,回身輕輕放到床上,蓋上繡著鴛鴦戲水的喜被。

她睡得很沉,身上淺淺清香、眼下淡淡發青,週日勞累在這一刻得到了舒緩,身體隨著呼吸微微起伏。

趙昕走出了臥房,順手帶上了門。

往書房走去的路上,他多看了一眼半空的月亮,今天的月色不算清冷,略微還有些柔和。剛才,她似乎就是在和這輪明月嬉戲?玩鬧?

對比之前的設想,他的這位王妃,似乎有些過於美麗了。身上這份獨特的氣質,且不說一個小小的春滿樓,便是從小養在都城的大戶小姐身上也是沒有的。

而她身上的秘密,似乎也不止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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