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拽趙王下水的勁,葉沁上了岸。

趙昕被拉了下水後,倒也不惱,就在池中看著她笑,似是要讓她順了這口氣。

月光和湖面襯得他有些孑然而立,他抹了把臉,伸手向葉沁道:“好歹我也救了你,不拉我一把嗎?”

葉沁就差送他一個白眼了,“你見過動手的,還有出手救人的道理嗎?”

“自然是有的,方才我扔的你、我救的你,難道不是?”趙昕笑意未減。

“我缺你最後那一下?”

“缺,自然是不缺,但咱們說話也要憑良心吧,沒有我幫著你耗盡力氣,那藥能解?”

“還真謝謝您了,只是王爺身量大上我許多,恕臣妾實在有心無力呢。”

趙昕思忖片刻,“不過是否真的解了,還要讓樓遠初請了人來看看。”

那廂阿寶終於放了行,管家和小廝急急忙忙地跑來。

“哎呀呀,王爺、王妃這是怎麼了,小人就這麼來回通報的一會會兒功夫,怎麼能都整池塘裡去了呢!快快快,扶王爺一把!”

管家一臉的憂心和不解,張羅著和小廝一起把王爺牽引上岸。

淺淺月色下,湖水層層跌宕,管家突然想到了什麼,急急轉身看向湖面。

“啊!大人剛養的五色文!!!”看到池水一色的渾濁,管家的神情猶如被一晴天霹靂從天而下,震驚、驚恐、無措、無助皆溢於言表。

“快!快!快叫曹工,那個,那個魚!讓他來瞅瞅!”他對身旁的小廝吩咐道。

那些五色文,可是他們家大人從陽城還要往南的靡山得來,日日都要瞧上一遍、喂點吃食,寶貝得很吶,哪裡敢出半點問題。

管家一手搭拉著隨從,以防掉下來。一手在水面的半空劃拉著,睜著斗大的眼睛開始數魚。

趙王不禁莞爾,真是隨了主子的樣,幾條破魚都比上門落水的客人重要。

除了一個老嬤嬤,也沒有人管他們了,趙王便讓嬤嬤帶王妃先去換洗。

他沿路抓了個小廝,“是,是王爺!”小廝忙飛奔往樓遠初的臥房,替他準備衣物,還算有個機靈的。

樓遠初從臥房出來,邊扣衣衫邊打著哈欠,問道,“趙大王爺,您洞房花燭,春宵苦短,不在府裡忙活著,倒是上我這游水來了?”

趙王也不廢話同他寒暄,單刀直入講了半路折返的事。

“什麼?那你也回王府啊,不進宮、不回府,上我這做什麼??我替你南下接新娘,多少天沒睡個囫圇覺了。這才晚飯也沒用,剛躺下。”

“唔。這些暫且不說,我的王妃,可是在你府上落的水...”

“????趙大王爺您碰瓷,好歹也換個地?兔子也不能總逮著一隻薅吧。別一有什麼事,就拖上我!”

“難不成?”趙昕不急不緩地喝了口熱茶,“你想讓我對外宣揚,我的王妃在你樓都尉的一路護衛下,被刺殺和下藥,那...”

啪!“刺殺!頂多算我護衛不利,下藥你也能算到我頭上?”樓遠初猛地一拍桌,“趙昕,什麼時候老子的命這麼賤了!你們這些都城的大小玩意,我還真伺候不起了!”

什麼?玩意??!要不是知道這兩位打小的交情,敢衝著趙王這麼喊,那不是活膩了嗎。

兩位爺一來一往,讓在旁聽壁角的阿寶和管家,一句捏一把冷汗。

“你這是又在哪碰了什麼釘子了?”趙王頭一緊,好像趕得不是時候啊。

“還不是你那王妃的事。”

“也是你的表妹。”

樓遠初壓低了聲音,用了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量:“我可一早告知你了,金明郡主找我換人的事。人是你同意娶的。”

“我謝謝你,要不然說呢,我還真怕金明郡主願意把女兒嫁過來,左右還要對一大家子負責。”

“現下就不用了?”

“現下她心虛著,也不好找上我。郡主自己倒也沒什麼,就是都城裡那一大幫沾親帶故的,我這個山裡來的野王爺,實在招架不住啊。”

樓遠初噗地一口茶差點噴出來,野王爺,果然夠種啊,明明是嫌麻煩,這會兒就連帶著他皇帝老子也一塊兒罵了。

“說吧,白天的刺客有眉目了嗎?”

趙昕如此一問,多年的默契下,樓遠初大概明白了,這是想讓他,給小兩口半道折返的事也背點鍋了,是他趙昕能幹出來的事。

而且皇帝對他這個兒子寶貝得很,左右是為了新王妃,最多嘀咕兩句,也不會多說什麼。

就算這麼一盤算最合適,還是忍不住想給他個白眼,“有啊,現場我也只是猜測,後面專門派了人到齊國公府,沒想到,還真是如此。”

“哦?”

“你還記得,齊國公家的孫小姐嗎?”

“齊家大郎的女兒?”

“對,誰讓你趙大王爺,魅力無邊,你自己算算回京多少年了。你初入都城那年,齊家孫小姐還是豆芽點大,在大街上被一隻狼狗追著跑。”

趙昕想起剛到都城的時候,確實有那麼一回事。

那年他剛到大虞,不愛宮裡拘束,時不時地出來閒逛。

有一回,遇上一個小女孩,披頭散髮、滿臉驚恐地朝他跑來,後面被一隻狼狗追著。

小女孩拼命跑上的幾步,狼狗只消一躍就縮短了距離,眼看著它就要咬上小姑娘的胳膊。

隨行的兩個僕人,一個被絆倒在地,一個拖著條被咬傷的腳,三步一踉蹌地使命追。顯然是忠心的丫鬟僕人,即使受傷,也要拼命護著她。

他生在南巔,又出門歷練多年,同山林中野獸纏鬥是常有的事。小豆芽菜既然跑到了他面前,他當然二話不說,拿出看家本事,幾個來回後,便拿下了那隻與他身量差不多的狼狗。

那些年,他連沙漠裡的狼都殺過,何況眼前只是一隻都城裡,看家護院、公子哥們帶著裝裝大爺逞威風的狼狗。

一主二僕雖然狼狽至極,一面檢查豆芽菜的傷勢,一面忙不迭地道謝,但舉手投足間仍能看出是出自禮儀人家。

僕人說他們是齊國公家的,救下的是齊國公的小孫女。讓小公子隨他們前往,府中定有厚謝。

趙昕表示,不過是舉手之勞,今兒主要是這狼狗跑到了他面前,不然他也是懶得出手的。這倒是叫僕人不知如何應答... 只得說,不管如何,還是順便救了他們孫小姐,實在感謝公子。

後面又來了不少人,幾人護著小姑娘,幾人探查是誰家府上放出來的狼狗。

有了照看的人,他也就沒有過多關注了。

他不知道的是,少年模樣的自己,就在這刻深深住進了小姑娘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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