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原來是他
葉沁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再待下去。可一想，對方都不介意，還大大方方開著門縫。
她若不看，又顯得有些不太禮貌。
躊躇間，巡邏的兩名侍衛朝這邊走來。
也許並不知曉她是誰，但常年在宮中行走，根據葉沁身上穿戴的儀制，約莫也能看出是位親王娘娘或郡王娘娘。
兩人同葉沁行了輯禮後，並未停留，依舊往前巡邏。
葉沁回身再次探往小閣，閣內的兩人早已不見蹤影。
她望著比小閣還大上一倍的巨石，原來內有乾坤啊，怪不得敢如此無所顧忌。
今兒幸好碰上的是她，事不關已，與她自然無關緊要。
巨石後的暗室。
“啊...” 徐嬪隨著機關的旋轉入內，被摔在地上。
男人居高臨下地望著她，冰冷得沒有一點表情，彷彿他看的只是一隻無路逃生的牲畜。
她害怕了，她原本只是試探，因為她被樓遠初這個男人吸引了，但有時卻能在他身上看到一絲羅夜大人的影子。
但他和羅夜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一個是陽光下的青年俊才，英姿勃發、驍勇善戰卻又溫和有禮，一個是豫北堂的冷麵王羅夜，陰鬱嗜殺，聽到就是瑟瑟發抖的存在。
如果他只是樓遠初，為了保住自已的前程，他本可以打暈了趙王妃，更保險的話...
不必拖到巡邏侍衛的靠近，又多了一重風險。
但他卻選擇帶她進入了，只有羅夜與她知曉的密道。
羅夜從來都是黑色面具加身，此時的樓遠初，眼中迸發出來的冰冷殺意，與羅夜如出一轍。
她是真的害怕了。
不。
不會的，她對他還有用。
可是，為什麼？？？他本可以不承認的。
本可以只是寂寞后妃勾引英氣將領的風流故事。
他可以義正言辭，可以落荒而逃，甚至可以欣然接受...
為什麼，為什麼要承認，為什麼，為什麼要剝奪她本就不多的奢望。
在樓遠初的身上，她看到了那個如旭陽般的男子，美好得就像泡沫一樣的想象。
她知道就算自已得皇帝萬千恩寵，實則也不過是個家族的工具，還是一無所有。
可即便卑賤如蛆蟲的她，也是會有美好的期盼的啊。
...
男子一手提起她，引得她一陣顫慄。
“剛才是怎麼勾引我的。”
“兩年了，羅夜大人...我已經兩年沒有見到你了。”
她突然想起，樓遠初兩年前出征，也是前些個月才回都城履職。
突然就明白了，怎麼自已竟沒有一早發現。
“趙王妃的事，我會去解決。不要生事。”
趙王妃？與她有關嗎？
以他的身手，在趙王妃靠近他們百步開外的時候，就應當已經知曉。
他卻不避不讓，直到巡邏侍衛到來。
徐嬪想起趙王妃是樓遠初去迎的親，這個趙王妃於他定然是有什麼不同的，是想籠絡成和她一樣的暗人，還是？
樓遠初放開了她。
“是，是，我知道了，您別走。”徐嬪拉住他即將離去的衣角，忙道。
樓遠初回身看了她一眼，暗沉的眼眸不知道飄過什麼樣的神情。
他蹲下身，抬起的手在半空頓了一頓，終是輕輕撫摸了上了她細軟的秀髮，一手召喚了鷀鹿。
因為不能在身上留下痕跡，她伸出手指，讓鷀鹿咬住，真是痛啊。
鷀鹿啃了兩下，咬不出血，又胡亂咬了好幾口，這幾口就像針扎得離心臟只剩一分一樣，讓她顫抖。
它的毒素侵入她的體內，那些毒液運轉到她的全身，她渾身無力，痙攣在地，就像是經歷了一場生死歡愉。
...
葉沁徒步回了暖閣，眾人正在聽曲賞雪，她便撿了個角落一同聽著。
彈曲的是賀家的小娃，起初興致頗高，只是彈了一會兒，不是高了、低了，就是錯了音，眾人聽了也不過是笑笑而過，畢竟還是七、八歲愛玩的年紀。
倒是賀家夫人有些坐立難安，本想著，姑娘學琴也有些時日了，小聚時在娘娘、夫人們面前冒冒頭、長長臉。
往日問先生都說有進步、有進步，哪裡知道仍是這種程度，回去定要請夫君，好好說上一說。
賀家小娃彈了一會兒，便有些無聊了，這個年紀的娃，大多是坐不住的。
“母親~ 我也想去玩。”小娃歪斜了身子，撒嬌地問。
好不容易出趟門，見不少同年紀的娃娃都在外邊玩雪，越看越心癢癢，哪裡還管得了彈得對不對，好不好。
原本閣內有樂師奏曲的，賀家夫人想讓娃露露臉，便提議讓她彈上一彈，給大夥兒解解悶。樂師便中場歇息暫且退下了。
哪裡知道這孩子這般皮賴，琴聲一頓一頓，這房間安靜下來，夫人們細細索索的聊天聲便出來了。
“三皇子和武家姑娘們都在前邊玩雪，賀家小姐不妨也一起呀！”一旁的齊萱開了口，這群娃都是不到十歲的年紀，她比她們年長不少，自然是玩不到一起的。
旁的夫人，興致多在閒聊上，齊萱素來喜愛琴絃，賀家小娃雖彈得零零落落，卻也煞是有趣，想起自個兒幼時學琴，也是坐不安穩，頭幾年沒少被母親責罰。
見小娃也無心彈奏，於是有此提議。
賀家夫人正焦著頭，聽到齊萱的話，像是抓到了救星，忙道：“是是，娃娃年紀小，玩心也是真重。”
轉而又想到，這齊萱姑娘在琴藝上，頗有才名。
喜道：“若論琴藝，我在這都城也是沒有聽聞，有誰能比得上萱小姐的。不知今日是否榮幸聽萱小姐奏上一曲。”
賀夫人提高了音量，果然引來了些許目光。
既不用勞煩娘娘差人，喊回休息的琴師。再者，與琴技已頗有造詣的齊萱放於一處，自家小娃也不算丟人。
賀夫人此舉正中了齊萱下懷，但樣子還是要做做的，她輕拂了鬢邊碎髮，為難道：“賀夫人抬愛了，只是萱兒近日疏於練習，怕是要惹姐姐、夫人們笑話了。”
“呦，哪個敢笑話萱姑娘，真是要該打了。咱們這些人吶，也就是沾了娘娘攢局的光，這外頭多少青年才俊眼巴巴地望著，都聽不上半個音呢！哈哈哈哈~ ”一旁的武夫人快口道。
四世家、四世家，徐、沈、賀、武，對外是四世家，可對內，哪家又不惦著四世家之首的位置...
呂妃非四世家出生，齊萱又多得齊國公府寵愛，這種講幾句話就能巴結巴結、拉進拉進眼緣的機會，武夫人自然不會放過。
見武夫人如此，賀夫人自然也不甘示弱。
眾人起鬨下，齊萱無法只得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