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怕是,認錯人了吧。”

沈世見她一眼迷茫,半臉嫌惡,竟是半點破綻未露,差點都要懷疑,真的認錯了人?

沒有確鑿的依據,多探無益,便順著她道:“可能是認錯了吧。娘子,真像我見過一回的一位姑娘啊。”

“今日真是巧了嗎?自認過目不忘之人,又多了一個。”葉沁側頭,笑著看向水亭的榻座。

“天下巧思之人雖千萬,卻也並非遍地,偏生夫人就遇上了兩個,只能說明夫人實在特別。”

只聞其聲,未見其人。

沈世一驚,這麼久,他竟沒有發現榻上之人。

“巧不巧思的奴家實在看不出,只是這位公子,上來就說與奴家有舊,實在是怕夫君有所誤會。”

有舊?沈世記得方才說,“只是見過”。

這不成了,當著別人的面調戲別人老婆,他雖自認風流,這種事卻萬萬做不得的。

最多也是背後調戲...

啊呸,什麼調戲,他沈世翩翩公子,見到美貌女子,心生嚮往也是自然而然的事。

況且,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他又豈是那種齷齪之人。

這女子,真是厲害,三言兩語就能把人往溝裡帶。

一旁的亭柱遮擋住了趙昕的面貌,此時他從陰暗處走出。

沈世微微一怔,眼前的男子,眉目如畫,唇色猩紅,卻稜角分明,身上又帶著與生俱來的慵懶和矜貴。腳下雖淺淺幾步,壓迫感卻撲面而來,實非尋常之人。

他眼睛微眯,似在腦中搜尋些什麼,一番回想卻無果,果然,自已過目不忘的本事,怕只存在美人身上。

趙昕抱拳道:“內人多有唐突。”

沈世忙收攏摺扇回應,“兄臺,是在下冒昧了。一時口快,便與夫人辯上了幾句,實在汗顏。”

他一時摸不清底趙昕的底細,“兄臺來自都城?”

“是的,攜夫人南下游玩。”

“兄臺好意趣,都城嚴寒,南方暖陽跨冬是再合適不過了。”

“哈哈哈哈,主要是夫人喜歡。”

“我聞江南斜陽疏影,炊煙裊裊,也是嚮往已久啊。”

兩人聽著臺上說書,有一搭沒一搭地瞎對話著,心思卻全然不在這上面。

沈世心想,他見過的女子沒有一萬,也有八千,過目不忘的本事雖沒有,但看美人卻從未有走眼的。

眼前的女子,分明就是兩年前,尋郡王宴上的美人。

彼時美人兒輕紗遮面,舞姿撩人,每一次的轉身、跳躍和旋轉,都像一隻勾人的蝴蝶,令人沉醉。

只是,美人前一刻還在他懷裡交頸纏綿、輾轉相迎,為他喂上一口葡萄美酒,惹得他心蘇如麻,像是馬上就要迎接一場酣暢淋漓。

後一刻便以他為墊,玉足輕踩,隨著舞曲的節奏在空中絢麗翻轉,對著尋郡王一劍穿心。

眉間花細灼灼,眉下那雙眼睛明亮嫵媚、又深邃清冷,實在讓人見之難忘。

豫北堂,是一個存在多年,無國界的江湖組織,主營殺生和情報,任何人、任何情報,只要有人需要,皆有價有市。

只一條,不殺國主。

旁人以為這是豫北堂安身立命的原則,卻不知道只是他打牢根基的第一步。

不殺國主,一起勢便打著獨一無二的旗幟,而後世家情仇、江湖恩怨、無一敗績的歷史更是將它推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多年營生,卻沒有人知道它背後的主人到底是大虞人、渠國人,或是其他。

尋郡王此人,說來王爵至尊,地位顯赫,也不過就是個先皇打發去北境,任其自生自滅的郡親王。

只是,既然刺殺安排在他回都城的時候,派出的絕壁是頂尖刺客無疑了。

這沈世在都城的名聲,也不咋的。

作為沈家二公子,上有哥哥沈大公子為家族盡心盡力,又有幼妹沈聘婷頗得貴妃喜愛。

沒有了使命的負擔,和人生追求的束縛,他性情豁達,長相俊美,出手又大方,頗得都城公子哥的攀附,也結交了不少江湖人物。

是萬萬沒成想到,赴宴竟還能有此一歷,見到有美如此。

葉沁,聽著說書先生洋洋灑灑地描述都城的人物的種種,講到自已和趙王時,卻又像是聽著旁人的故事。

也真是巧了,這位沈公子確實沒有認錯人。

她,就是兩年前刺殺尋郡王的刺客,豫北堂頂尖的殺手。

任務之外的人,她向來不殺。但若是知道今日會被這人認出來,當日真應該挖了他的眼珠子才好。

沈世殷殷笑意朝她望來,葉沁回之以微笑。

想剮了他的眼神,讓沈世嗆了一口茶水,又默默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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