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眠關門的聲音很大,讓原本在貓窩上愜意打滾的旺仔非常暴躁地喵嗚了一聲。

放在平時,不管這小祖宗怎麼發脾氣,江眠肯定會先哄了再說,但今天……

她心很亂,也沒心思。

閉上眼,江眠靠在門上緩了一會兒,才朝著客廳走了過去。

屋裡沒開燈,外面的天也很暗,江眠坐在沙發上,身體凹進去一點,被沙發包裹住的模樣讓她看上去略顯可憐。

但很快,發過脾氣後的旺仔也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兒,小聲地叫了一兩次後,便踱著貓步,走到她的腳跟旁邊扒拉了兩下。

見她沒反應,又跳上沙發,往她懷裡鑽了鑽,窩了進去。

倒不是江眠不想管它,而是她現在有點兒自顧不暇。

臉還是紅的,耳根也在發燙,因為跑過的緣故,她現在的呼吸還很急。

任由旺仔在懷裡窩了一會兒,江眠勉強回過神來,想要開口道歉,卻又在開口的瞬間想到這小祖宗大概是聽不懂的,於是將它抱起來,在小傢伙的貓頭上親了一下。

一時間,屋內的一人一貓表現得十分祥和,而打破這片氛圍的,是阮甜甜打來的語音通話。

電話一接通,阮甜甜的聲音就在屋裡蔓延開:“七七寶貝,你報告拿回來沒有?醫生怎麼說?”

說實在的,就剛才那樣的場面,江眠自己都不太聽得清沈妄到底說了什麼,但由於久病成醫的緣故,那些報告她還是多少能看懂一些的。

於是她應了一聲,點開小程式,往報告上瞥看了一眼。

心臟有雜音,P波曲線不穩定。

次數太多,若不是上面的檢測時間提醒著她,她甚至有一種是不是拿了去年報告的錯覺。

抿了抿唇,江眠猶豫不過兩秒,便道:“老樣子,沒什麼問題的。”

直覺告訴她,反正她哪怕把這個結果一字不落地念給阮甜甜聽,她大機率也是聽不懂的。

果然,在她這句“沒什麼問題”之下,阮甜甜長舒了一口氣,但隨即,那點抑制著的八卦之心登時就藏不住了。

‘嘿嘿’了兩聲,阮甜甜的語氣立刻帶上了賤兮兮的味道:“心臟沒什麼問題的話,那你跟沈醫生呢?有沒有什麼進展呀?”

說完,大概是意識到自己的語氣裡那股‘我是上趕著來看好戲’的意味實在太濃烈,於是她清了清嗓子,正色道:“畢竟偶爾還是要關心一下你的私生活嘛。”

關心?呵。

江眠在心裡默默地冷笑了兩聲,但秉承著看破不說破的良好美德,加上她現在確實挺鬱悶,想找個人來傾訴一下,她便只是撇了撇嘴,忍了。

臉上還殘存著沒褪下去的溫度,江眠深呼吸了一下,眼睛一睜一閉,索性擺爛似的將今天的事情全盤托出了——

不出意外,換來的是阮甜甜完全控制不住的嘲笑:“哈哈哈臥槽,真的假的?”

“你可以啊,膽子還挺大,竟然真敢往上撩!”

“嘖,可惜了,都這樣了還沒撩到,你這白月光別是那種敲木魚,四大皆空型別的吧?”

“而且你竟然還跑了,沒出息!”

出沒出息不知道,反正直至掛了電話,江眠也還是挺鬱悶的。

好在這種鬱悶沒有維持多久。

在確認她身體沒什麼問題之後,阮甜甜再次對她實施了催稿壓榨。

連續半個月,江眠別說想起沈妄,就是連那半真半模糊的醫囑她也無暇顧及。

日夜顛倒成了基礎日常,每天焦頭爛額得連吃飯都差點顧不上,要不是還有個小祖宗每天不厭其煩地扒拉她,她甚至懷疑自己會因為工作太努力而上熱搜。

還是猝死過後,房東來撿屍的那種。

在阮甜甜的一句‘過稿了’之下,她直接趴在了鍵盤上,視線裡是螢幕上一串串亂碼的重影,但她已經沒心思去管了。

用僅剩的力氣爬到床上,等她被旺仔鬧醒,眼前是一片昏天黑地,不知道今夕何夕。

江眠是坐在床上緩了很久才回過神來的。

伸手在玄關上碰了一下,屋內亮起的燈光晃得刺眼。

旺仔的貓爪子一巴掌呼在了她的胳膊上,不疼,但這一下就像過電一樣,讓她的眼角又酸又麻。

還沒等旺仔發作,江眠環顧了一會兒被弄得亂七八糟,幾乎沒法下腳的房間,就有些崩潰地開始大哭起來。

哭聲悽慘異常,讓原本說不上是想要發脾氣還是撒嬌的旺仔都愣了幾十秒,才反應過來,貓爪子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腕。

眼前再次陷入黑暗,江眠哭累了,睡了過去。

第二天陽光從窗外探入,江眠睜開眼,在床上發了一會兒呆後,才像個沒事人一樣從床上爬起來,繞過堆了滿地的雜物,在旺仔的監工下鏟貓砂,喂貓糧,順帶在貓腦上佔了一頓便宜後,才跑去廚房煮速食。

狀態平靜得就像昨天突然大哭的人不是她。

過後,收拾房間的動作也是慢條斯理的,但由於屋裡實在凌亂,加上有旺仔這個小祖宗的加持,等江眠把房子收拾得差不多,外面的天色已經被傍晚的餘暉佈滿。

瞥了一眼牆上的掛鐘,指標指向六點。

在沙發上抱著旺仔玩兒了一會兒,江眠百無聊賴地點開了微信。

她沒什麼朋友,更沒有隨便跟什麼人聊天的習慣,微信上除了系統自動推送的新聞,就是過稿當天跟阮甜甜的聊天記錄。

江眠點進去,手指往上滑。

有那麼一瞬間,江眠覺得她一定是太閒了。

……因為她滑到了跟阮甜甜那天的語音通話記錄。

哪怕沒有文字,但阮甜甜那半開玩笑的話語還是止不住地在她腦海裡過了一遍——

“你丫的真敢往上撩啊?”

“竟然還逃跑了,沒出息!”

江眠:“……”

手機息屏,捏在手裡的力道逐漸放大。

幾秒後,她終於放棄掙扎般地嘆了一聲。

這也不是春天啊,她怎麼就春心萌動了呢?

嗓眼滾了滾,大概是知道沈妄就住在同一個小區,甚至很有可能是隔壁棟的緣故,她的心尖尖又開始癢了。

還是想撩沈妄的那種癢。

她向來是行動派,有了想法,她甚至不想去糾結這個念頭是怎麼來的,思緒就直接跳到了‘我要找個什麼理由假裝偶遇才合適’。

然後旺仔就非常合時宜地在她懷裡拱了拱——

嘖,別人可以遛狗,那她是不是可以遛……貓?

眼睛眯起,在旺仔感受到她的‘惡意’之前,江眠就眼疾手快地將它從沙發上撈起來,然後在一片悽慘的‘喵嗚’聲中,將軟趴趴的貓崽子塞進了貓包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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