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門被“哐”的一聲帶上,沈妄揚起眼簾,一直剋制住的笑意終於爬上了唇角。

嘖,到底還是跟以前不一樣了,沈妄想。

這小孩兒以前也害羞,但至少還是會有偶爾大膽的時候。

怎麼現在瞅著,倒覺得只剩下害羞了?

他剛才那樣,或許還會讓江眠覺得冒犯。

但他不後悔,畢竟是情不自禁的事兒,沒什麼好後悔的。

不自覺的,沈妄想起了那一次為數不多的觸碰。

那天陽光傾落,陽光晃著刺眼。面前的小孩兒以為他睡著了,便壯著膽子,手指像在試探,又像在撩撥地在他的臉上碰了一下。

她是害羞的,那一下過後,小孩兒就紅著臉,像被電了似的別過了臉。

她不知道,在她別過臉的那一瞬,他便睜開了眼。

那一刻,他滿心滿眼都是她。

也只有她。

想著,沈妄唇角勾起的笑意更深了,洗了手,把身上的白大褂脫了下來。

沈妄從診療室出來時,醫院裡正值交班。

桑杳鎮地價是寸土寸金的存在,醫院沒有設立單獨的急診通道,這會兒人流量又開始多了起來。

但服務檯的小護士還是一眼注意到了他:“沈醫生!”

“沈醫生,你不是說要等人嗎?這會兒不等啦?”

剛才的六樓還是一片祥和,小護士很清楚,在江眠出來之後,就沒有人進過沈妄的診療室了。

但小護士也就是隨口一問,這一句過後,她很快被患者包圍了,沒等到沈妄的回覆,小姑娘就忙不迭地開始給人掛號。

因此便錯過了沈妄那抹有點兒意味深長,又有點兒愉悅和竊喜的笑。

他的聲音很輕,像是在回答,又像是說給自己聽的喃喃細語:“嗯,不等了。”

“我已經等到了。”

*

江眠從診療室落荒而逃的模樣,甚至比昨天還要狼狽。

腳下的步伐很快,她一手撐傘,一邊耷拉著腦袋往前走,絲毫顧不上地上偶爾會被濺起的水漬。

但她還是感覺到了。

餘光處,能看見有人在她的身後側,距離不遠不近地跟著她。

是沈妄。

意識到這一點,江眠的心跳止不住地停滯了一拍,原本飛速往前的步伐也忍不住停頓了一下。

一個‘沈妄不會是在跟著我吧’的念頭在腦海裡一閃而過。

但很快,江眠就否認了這個想法。

思緒再一次變得混亂,江眠抿了抿唇,在紅燈變綠的瞬間,腳速加快,繼續垂著腦袋往前走。

這樣的狀態一直持續到進小區,身後那個身形依舊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為止。

行至到某一處,江眠終於停下了腳步。

閉上眼,深呼吸了好幾下後,她才將眼睛睜開,緩緩地轉過了身。

沈妄的臉隔著雨傘,半遮半掩地蕩在微雨裡。

猶豫了一會兒,江眠才撐著傘,一步拆成兩步似的挪到了他的面前。

距離拉近,少了雨幕和口罩的遮擋,江眠終於看清了。

眼前的人身形很高,此時褪下了白大褂,身上的白襯衫和西褲將原本就寬肩窄腰的身材暴露得一覽無餘。

再配上他那張清雋又沒什麼表情的臉,簡直就是妥妥的斯文敗類。

還是禁慾撩人不自知的那種。

江眠的心當即被撩了一下。

於是她勾了勾唇,笑了一下:“沈醫生,好巧。”

是知道這樣不好,但腦海裡就是不自覺地盪漾起了阮甜甜的聲音。

那句‘當然是用美色勾引他啊’再次充斥了她的神經末梢,讓她忍不住身子前傾,將跟沈妄之間的距離拉得更近。

嗓眼在喉間滾了滾,再次開口時,江眠的聲音都啞了,是因為緊張:“還是說,沈醫生是在跟蹤我?”

儘管她已經儘可能想讓自己看上去更有經驗,更撩人一些,但顫抖的聲線還是出賣了她。

可她眼神沒躲,反而是強忍著想逃的衝動,稍稍踮起腳,跟沈妄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終於,趕在她撐不住之前,沈妄眯了眯眼。

他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但江眠確信,他應該是笑了一下的。

抬起手,沈妄指了指某個方向,聲音低磁,藏著笑意:“江小姐,你是不是誤會了?”

“我只是想回家而已。”

聞言,江眠怔了一下。

下意識地順著沈妄的手勢看過去,幾乎是下一秒,她的臉就漲紅了。

爆炸紅。

這是第三次,重逢不過兩天,她再一次在沈妄面前落荒而逃——

這一次,她就連掩飾尷尬的餘力都沒有,幾乎是立刻,她便垂著腦袋,頭也不回,用百米衝刺般的速度朝著15幢的大堂跑了過去。

按電梯的手指抖得不成樣子,趕在電梯門開啟的瞬間,她便著急忙慌地躲了進去。

速度比之前還要快,彷彿身後跟著洪水猛獸。

她太急了,以至於再次錯過了沈妄望著她的眼神。

那眼神深邃又堅定,像盯緊了獵物的豹子,帶著竊喜,仿若是少年人輕浮偷撩了小女孩兒過後的沾沾自喜。

但幾秒後,大約是意識到這樣不對,沈妄輕嘆了一聲,表情收斂,轉身,慢悠悠地朝著15幢的大堂走了過去。

盯著電梯的眼神很平靜,但很快,他嘴角便勾起了一抹笑。

那笑愉悅又滿足,像是什麼事情得逞過後的雀躍——

面前的電梯上行,停在了9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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