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跟之前一樣,意料之中的摔倒和疼並沒有發生。
沈妄伸手拽住了她,只是稍稍一拉,便將她帶進了懷裡。
大概是次數多了,這次,江眠睜開眼,沒怎麼猶豫,跟沈妄對視了幾秒後,便立刻回過神來:“謝,謝謝。”
說完,江眠藉著力從沈妄的懷裡站起來,確認站穩之後,江眠鬆了口氣,便下意識地轉了轉還被沈妄攥在手心裡的手腕子。
像在試探,江眠先是輕輕掙了一下,沈妄手上的勁兒沒松。
於是江眠抬眼看了看他,喊了一聲:“沈醫生?”
“嗯。”
沈妄也在盯著她,可應了一聲後,沈妄手上的勁兒依舊沒松,甚至有了加重的趨勢。
不得已的,江眠只好又掙了一下。
這次不是試探,是真的在掙扎,但換來的,是沈妄將手上的力道捏得更緊。
還是不會讓她覺得疼,卻又掙脫不了的程度。
過後,沈妄眯起眼,索性抓著她的手,帶著往前走了幾步,便一隻手捏著她的手腕子,一隻手似有若無地搭在她的後腦勺上,一個轉身,就將她抵在了樹上。
眼前天旋地轉,但很快,江眠就反應過來了。
反應過來,此情此景,好像有點兒不對勁。
她和沈妄現在這個樣子,不對勁。
且不說她根本沒忘記那天發生的事兒,或者說,她甚至是還有點兒意猶未盡地在回味。
可哪怕撇去這些不說,她現在被沈妄用一隻手抵在樹上的姿勢,也多少有些怪異。
……而且還是跟那天一模一樣的槐樹下。
想著,江眠跟沈妄對視了幾秒後,便下意識地挪開了視線,被捏在手心裡的手腕也忍不住再掙了掙。
但意料之中的,她並沒有掙脫。
跟那天如出一轍的曖昧氣息又有了縈繞的預兆,江眠眨眨眼,潛意識告訴她,她或許該說些什麼來緩解尷尬。
因為緊張,她嗓眼發乾,是嚥了兩回唾液之後,才鼓足勇氣,打算開口的——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那話甚至還沒跑到嗓子眼,就被沈妄給堵了回去。
那聲音盈盈繞繞,雲裡霧裡的,很輕,氣息卻很灼熱,縈繞在耳側,微溼著發粘,卻不是刻意壓低的低磁,而是嗓音裡原本就帶著的磁性。
誘惑極了,只有兩個字,卻能讓江眠被蠱得大腦當場宕機——
“阿稚。”
阿稚。
她有多久沒聽到這個名字了?
真的很久很久了。
久到她甚至都已經忘了,原來還有人這麼叫過她。
也只有那個人會這麼叫她,以前是在夢裡,而現在,他就在眼前。
短短的兩個字,讓江眠瞬間腦袋發懵。
讓她那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猛地卸了氣力,連帶著敢稍稍用餘光看他的眼神也望向了別的地方。
被攥著的手依舊不甘,明知道沒什麼希望,卻還是垂死掙扎地轉了又轉。
換來的,是沈妄用更大的勁兒死死地扣住了她。
輕輕勾了勾唇角,沈妄眯起眼,將兩個人的距離貼得更近,捏著她細白手腕的手指便開始似有若無地蹭著,有一下沒一下地在她的脈搏處起起落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