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之前的旖旎未遂是帶著點兒試探意味的，那麼這一次，便是壓根兒不打商量的狂風暴雨。
吻黏上來，說不上是誰的熱氣伴隨著未散的霧，又或者都有。
江眠被他惹得眼角發紅，喘不過氣來時便伸手去推，被捏在手心裡的浴巾開口沒了遮擋，又被沈妄推了一道，便不堪重負地開始往下滑。
“等……，我喘，喘不過氣。”
“呼吸。”
沈妄也被惹紅了眼，這會兒說話都是啞的，像是剋制到了極致：“我給你渡氣。”
“阿稚，抱歉……我忍不了了。”
床褥床墊不堪重負地陷進去時，江眠覺得自己像被圈進了颱風眼的折翼鳥，飛不起來，也無力掙扎。
所幸沈妄也不需要她飛。
她紅了眼角，也被逼出了淚，半垂著眼皮，卻能更清楚地看見沈妄落在她身上的視線。
迷糊著思緒，江眠順著沈妄的目光看過去，目光登時滯了滯。
幾乎是用盡了僅剩的氣力，江眠顫抖著將自己的一邊胳膊手臂抬起，吸了吸鼻子，輕輕地蓋在了沈妄的眼皮上，遮住了他的視線。
聲音啞著，帶了哭腔：“……別看。”
“我這裡，不好看。”
回應她的，卻是沈妄抵著她的手，在指縫裡窺見一絲光線，便低著頭在她的心口上落下了一個吻。
潮溼的熱度讓她原本就沒什麼氣力的胳膊瞬間癱軟了下來。
……
跟往常一樣，沈妄是被一陣鬧鈴聲吵醒的。
抬手將手機摸進手裡關了鈴聲，掀開眼簾，細碎的目光便停在了懷中人的臉上。
江眠縮在他的懷裡，因為剛才那一陣鈴聲的緣故，此時的她微微皺著眉，感受到了涼意，便又往沈妄的懷裡挪了幾分。
熱度緊貼著，沈妄抬手用手指在她的眉上描了一陣，才總算是小心翼翼地翻身下床。
被子掀開一點兒，江眠的胳膊就露出來小半截。
沈妄垂眼，目光就停在了她的細白手腕上。
白皙的手腕上隱隱約約布著一兩道紅痕，不算明顯，但由於江眠實在太白了，這會兒那一兩道痕跡印在上面，便讓人覺得格外惹眼。
惹眼到讓沈妄不自覺地想起了幾個小時前的瘋狂。
其實江眠能做出這樣的舉動，對她來說就已經是拿出了視死如歸的勇氣。撩撥也好，迎合也罷，但到了最後，這小孩兒到底還是有些怕了。
可她怕了，沈妄卻等不了了。
於是就只好用領帶把她的手綁了起來，一夜的瘋狂一直持續到了凌晨三點，是在江眠一聲聲哭啞了的求饒下才堪堪結束的。
想著，沈妄盯著窩在床上的小身板兒，忽然回想起了昨天這小孩兒還在哭，舒展翅膀卻被暴風雨頂的找不到路的無助。
好在趕在慾念再次升起之前，沈妄滾了滾嗓子，剋制住了自己的念頭。
捏著江眠的胳膊往被子裡塞的動作輕柔的像在對待新生的嬰兒，掖好被角後，他才捨得帶著點兒‘我其實不是很想離開’的念頭，關上了主臥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