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像以往那般著急上班的跡象，沈妄洗漱完後，難得慵懶地給自己磨了一杯冰美式。
他昨天那句不太在意江眠準備的驚喜是在安慰，也是發自內心——
在忙了不知道多少個日夜之後，醫院總算是大發善心地給了他一天的假期。
這一天的假期對他來說挺寶貴的，寶貴到讓他在回家的路上就開始計劃著，要帶江眠去哪裡玩才不算是辜負。
但這一切都被昨天晚上的那場荒唐打破了計劃。
可沈妄並不覺得可惜。
相反的，他只覺得心情很好。
將磨好的豆子倒進咖啡機裡，萃取濃縮的咖啡香氣頓時在屋內蔓延開。
沈妄端著做好的咖啡朝客廳的方向走過去，期間還經過了旺仔的貓窩，便心情蠻好地在旺仔的貓腦袋上摸了一下又一下。
旺仔起先像是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地躲了兩下，隨即盯著沈妄看了好一會兒，才驚覺眼前的人是誰。
沈妄連上班時間都很趕，更別說假期了。一般起來投餵了旺仔之後就要匆匆忙忙地做早餐，再往醫院趕，也沒時間逗弄這個小祖宗。
這會兒旺仔滿臉蒙圈地被沈妄把玩了一陣兒，沈妄玩夠了，才心滿意足地拿著咖啡，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
好在旺仔很快就反應過來，慵懶地伸了伸腿，就從貓爬架上滾了下來，跳到沙發上，爪子扒拉著沈妄，見他沒拒絕，便開始明目張膽地搞貼貼。
大抵是得到了從未有過的滿足，沈妄這會兒一邊喝著咖啡，一邊看著以往看了都覺得煩躁的學術研究論文，倒也覺得這上面的文字有些眉清目秀。
左手邊的腰間肌肉時不時會被旺仔磨一下蹭兩下的，沈妄也耐著性子，脾氣很好地時不時拍一下祖宗的肚子，撓撓它的腦袋。
這樣的愜意一直到八點半，沈妄才拍了拍旺仔的屁股，推了它一把。眼看著這小東西從沙發跳回到貓爬架上，沈妄將手機熄屏，起身到廚房裡做早餐。
昨晚折騰到凌晨三點，還是在江眠哭著跟他求饒之後才勉強結束的。沈妄早就料到江眠不會早起，但在九點推開主臥室的門的時候，沈妄還是有些愣住了。
隔著一條縫隙，房門半掩，沈妄還沒來得及走進去，便聽見了江眠吸著鼻子，連說話的聲音都帶著繾綣也啞，是一副被弄到起不來的慵懶姿態。
卻是在接電話：“不是，阮甜甜，你到底有沒有良心啊？”
“沒……沒聽見我這會兒都快哭了嗎。”
“我都要說不出來話了，你竟然還讓我趕緊琢磨新角色新大綱？”
明明是在反駁，但由於江眠這會兒說話的狀態，便讓她連反駁都變得有氣無力。
“……什麼叫我是啞了不是殘了，”江眠咬了咬唇，輕嘆了一聲，臉埋在被子裡，讓人看不見她的表情，但沈妄哪怕只是在靠著門聽，也能聽出她現在是一臉壯士赴死的悲慘模樣：“你，你怎麼知道，就這麼肯定，我現在沒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