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

這是松尾良平應得的。

雪村雅司終於也移開了視線,決定裝作什麼都沒看見。

長谷川輝卻並沒有接過維利送來的匕首,而是緩慢而又堅定地搖了搖頭。他的動作弧度不大,但透露出的意志毋庸置疑。

“我之前說過……我的夢想是做一名調查記者,這不只是嘴上說說而已。”

“調查記者的職責是將真相揭露,不論它背後隱藏著怎樣的危險與黑暗,即使會危及自身的生命,也要為無辜者發聲,為弱小者抗爭。”

“我絕不會像松尾良平一樣,淪落為用私刑踐踏法律、滿足自已慾望的人。”

維利:不知道為什麼,感覺自已好像也被說教了一番……

瞥見少年略顯古怪的神色,長谷川輝慌忙解釋:“當、當然!這只是我對自已的要求!”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選擇的自由!”

他著急的舌頭都快要打結,最後可憐巴巴地望著維利。

少年故作嚴肅地看他一會兒,最後還是忍不住輕笑出聲。

他漫不經心道:“放心,我沒把這些話放在心上。”

他敬佩長谷川輝,小小年紀便有了這樣堅定的理想信念,並筆直地沿著道路前進。

但同時他也知道,自已是獨一無二的大魔法師維利,不會輕易為他人改變。

下次再遇到這樣的事……他還會這麼做。

這麼想著,他不經意般往前走了兩步,恰好踩到地上男人的手,順便碾了兩下腳底。

沒辦法啊,他就是看這傢伙不爽。

對上長谷川輝欲言又止的視線,維利毫無察覺般開口:

“所以你的意思,就是想把他交給警察處理,是嗎?”

長谷川輝連連點頭,又小心翼翼詢問:“可以嗎?”

像是終於玩夠,維利抬起腳站到了一邊,聞言不以為意。

“——如你所願。”

熟悉的瑩潤光芒在松尾身上亮起,而他身上的傷以飛快的速度消失,光消失的剎那,除了緊閉雙眼,他看上去和平常沒什麼區別。

但實際上,雖然他身體表面的傷口消失了,可那鑽心的疼痛仍然在持續,使得松尾不時無意識地抽抽一下,看上去像一隻砧板上的魚。

“真是便宜他了。”

對這畫面視若無睹,紀伊奏搖頭感嘆道。

“你從畢業照上同時發現了吉田悠太與松尾良平的名字,這說明他們二人是小學同學,然後呢?”

收回目光,雪村雅司將話題拉了回來。

長谷川輝也默契地忽視了松尾,繼續道:

“那時的我並沒有在意這件事,只是心裡奇怪。班上關於舊校舍幽靈的流言甚囂塵上,作為我們的班主任,松尾良平為什麼從來不制止,也沒提過自已與吉田悠太的關係呢?”

“第二天,我不停地纏著媽媽問這件事,雖然她並不相信我親眼見過幽靈,但被我吵的不得了,最後還是告訴了我關於她所知道的所有。”

“當年,吉田悠太與松尾良平從幼稚園開始就是同學,整日形影不離。”

“大家都說,他們是最好的朋友。”

幽靈此前雖然不懂,但一直安靜聆聽著,聞言用好奇的眼神低頭望向地上的男人。

他並不清楚自已的誕生緣由,即使有身為妖異的意識,但由於人們的誤導,一直以為自已就是真正的吉田悠太。

原來……自已生前就和這個人是好朋友嗎?

“這所校舍,是政府提供建設的,原本只是提供給外地教師住宿的。但我們這人口並不多,所以校舍裡有很多空房間。”

“松尾良平……他父母離婚,從小跟著媽媽長大。到他能上小學的年紀時,他媽媽便拋下他去了外地打工。”

“他在這裡也沒有別的親戚了,因此學校特別允許他住在校舍,至少還有餐食提供,老師們也能幫忙看顧。”

“雖然不能一起上下學了,但吉田悠太和松尾良平的感情卻一直很好,整日黏在一起,到了即將小學畢業的時候也沒有分開。”

“再之後……就是那場地震。”

“不知道其他地方怎樣,但在暮隱村中,吉田悠太是唯一的死者。”

“那天是個普通的工作日,所有人都在正常上學上班,但松尾良平因為發燒而獨自一人在校舍內休息。”

“地震發生時,我媽媽也在幫忙疏散學生,但到最後清點人數時,他們卻發現吉田悠太不見了。”

“有的學生說……他是去找松尾良平了。”

“現在看來,事實也的確如此。”

“松尾良平跑了出來,而吉田悠太被埋葬在了廢墟之下……成了冰冷的死亡數字。”

“我那時想,老師不願意提起這事,一定是因為,這也是他心裡的一道疤吧,觸碰到就會感到疼痛。”

長谷川輝說著,不自覺低頭看了一眼自已胸口的傷,眼神複雜。

“不過比起那些……我心裡更多還是對揭露隱秘真相的興奮。”男孩抿了抿唇,“儘管吉田悠太已經忘記了一切,但我曾看過一個說法,說電子產品可以捕捉到超自然生物的痕跡。”

“於是在那天,我偷偷拿了家裡的相機,和朋友說,我要給他們證明幽靈的存在。”

“舊校舍的門被鉸鏈拴著,但以我的身形,很容易就能從那個縫隙鑽進來。”

“一開始都很順利……”長谷川輝用自已的角度敘述著整個故事,“我們一見面,我就向吉田提出請求,而他也爽快答應了。”

“可是後來……”

“松尾良平出現了。”

“他見到我很意外,擺出了老師的架子,訓斥我不該在夜晚一個人來到這裡,玩什麼探險遊戲。”

“我有點不服氣,於是反駁他這不是個遊戲。我問他,是不是曾和吉田悠太是小學同學,還是最好的朋友?”

“我本來只是口不擇言,想向他證明自已已經憑一已之力查到了很多。卻沒想到,他一聽到這話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長谷川輝的身體微微繃緊,臉上的肌肉不自覺抽動兩下。

“然後,他看見了我拿著的相機,就要過來搶奪,我敵不過他的力氣,丟下相機逃跑。”

“可當我跑到門口……才發現那扇大門,不知何時已經被牢牢從內鎖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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