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上天成心要與潘淑容作對,平日在勤政殿一批摺子就是好幾個時辰的皇帝此時卻來得很快,潘淑容不敢抬頭看他是什麼臉色,隱約感到嘴裡一股血腥味,這才發現是自己咬破了嘴唇。

皇帝怡然自得地在主座上坐下,好整以暇地對皇后問道:“皇后說吧,有什麼大喜事,這樣急著叫朕過來。”

“啟稟皇上,才剛齊太醫來給潘淑容診過脈,她已經懷了一個多月的身孕了。”皇后笑意款款。齊太醫也跪在地上垂首示意。

皇帝本能地露出些許笑意,畢竟大隆皇家的子嗣當然是越多越好,可那笑意瞬間就消失不見,變成濃濃的猜疑。他用手指數了數,在努力回想過後,那猜疑陡然變成了無窮無盡的怒火。

“哦,是齊太醫啊。”皇帝怒極反笑,眯起眼湊近了齊太醫道,“你診出了什麼結果,再對朕說一遍。”

齊太醫已然察覺到了不對勁,立馬收斂了笑容:“皇上,潘淑容,潘淑容她有孕一月有餘了,不過,也許,也許是微臣——”

“恭喜皇上又添一個孩子,您這一年多了好幾位皇子公主,可真是個——”楊婕妤並沒看出不對勁,還是笑容滿面地道賀,而皇帝死死咬著牙忍耐了半晌,還是重重地將手上的扳指砸在桌上:“放肆,你們都放肆!你說潘氏有了一個多月的身孕,可朕已經兩個月沒召幸她了,這個孩子從何而來!”

滿屋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誰也沒想到一樁喜事竟然會是這樣的結果。齊太醫見事不妙,三步並作兩步溜之大吉,楊婕妤也跪下為失言請罪,潘淑容已經呆若木雞,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皇上,昨日臣妾親眼見一位姓喬名叫喬睿的太醫來給姐姐診了脈,他說姐姐只是積食而已,斷然不是胎氣,皇上若不信,可叫喬太醫來細問!”傅菱荷儘管也萬分意外,卻不敢慌亂,竭力保持著冷靜,“況且若如齊太醫所說,潘淑容剛懷有一個月身孕,小腹斷不會這麼大!”

“本宮也是生過孩子的人,謹充儀當咱們都是傻子麼?若單單隻有一個孩子是不會有多大,可若潘氏懷了雙生孽障,小腹隆起也就是情理之中的事了吧?那喬太醫有多大的本事,能把齊太醫都說不清的病症分析得一清二楚?那為何進了御醫所好幾年還是個名不見經傳的末流太醫呢?”一直在旁邊看熱鬧的敏淑妃閒閒開口,怡然自得地撫摸著鬢邊的流蘇。這件事並沒有她的手筆,她卻能從中漁利——潘淑容不算多得寵都升到了淑容,若生下皇子再有了資歷,一年年熬下來,位列妃位也不是沒有可能。她雖然已是淑妃,也要防患於未然,剿滅一切可能的威脅。嬪妃私通可是後宮最大的罪名,不出意外的話,潘淑容這輩子都爬不起來了。

“喬睿?朕從來沒聽過他的名字,想來不是多麼高明的,怎能比得上齊太醫?”皇帝冷哼一聲。

“皇上,臣妾與潘姐姐認識一年有餘,覺得姐姐斷不是不守婦德之人,還請皇上給姐姐一個證明清白的機會。”傅菱荷不想放棄這唯一的希望。

“罷了,既然謹充儀說了,就叫他來一趟吧,朕倒要看看他能耍什麼花招。”皇帝餘怒未消,竭力剋制著自己。

溫鴻答應著退下,可沒到一炷香功夫又臉色蒼白地跑進來,顯然是受了極大的驚嚇:“皇上,喬太醫死在御醫所了!後腦勺有個傷口,深可見骨,應該是······該是被人滅口了。”

“啊呀,這未免也太蹊蹺了。”石婕妤平日腦中空空,搬弄是非時卻轉得飛快,“莫不是他昨日就知道潘淑容有了身孕,不敢說出來,只得胡亂編了一套積食的病症,可還是被潘淑容滅了口吧?”

溫美人一向是嫉惡如仇的,也不在乎石婕妤比她位分高,氣得白了她一眼說:“石婕妤請慎言,喬太醫只是個末流太醫,怎麼可能接觸的到司寢局的記檔,知道淑容娘娘懷的是不是龍種呢?若淑容娘娘殺了他,豈不是顯得自己心虛,更坐實了罪名?”

“那你的意思是,齊太醫的診斷有誤?他可是日常伺候太后和皇上皇后的,怎麼可能出差錯?”石婕妤不服氣地反駁道。

皇帝憤怒地低吼一聲:“都閉嘴!”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是對著石婕妤的。

“鄭德,叫審察司的提督汪正給朕去查,這個喬睿死之前都去了哪,見過什麼人。你不許對他透露什麼。”皇帝面如寒冰一般叫來鄭德。

鄭德領命而去,等待的過程無比漫長,讓人煎熬不堪。以皇帝現在的暴怒,誰若說錯一句話就可能小命不保。

“皇上,皇后娘娘,時候不早了,臣妾和其他姐妹就先行告退了。”還是恪昭儀有大家風範鎮定自若,知道在這種時候若接著坐在這,就是讓皇帝的顏面掃地,不卑不亢地蹲下,“請皇上和娘娘放心,臣妾等絕不會議論是非,影響皇上清譽。”

皇帝長嘆一聲後點點頭,慢慢轉過去看著傅菱荷:“其他人都退下,皇后和謹充儀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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