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病美人每天都在被反攻12
宋悅沒說話,她帶著一點興味的眼神看向陸清懷,很好奇他是用什麼樣的心態說出這種自欺欺人的話的。
陸清懷閉了閉眼。
他何嘗不知道自己是在自欺欺人?
他太清楚自己的夫人是什麼性格了,她是個十足的享樂主義者,不會拒絕任何唾手可得的誘惑。
“夫人不說話,我便當作預設了。”
陸清懷談起白闞,語氣很平,三言兩語間就定了他的生死。
【宿主,白闞現在已經跑了】
【未必,說不定他不是跑了,而是……】
來自投羅網了。
773聽不懂宿主的謎語,但773知道宿主是對的,所以它沒有再多問。
“好哦。”
陸清懷這會兒反倒能笑得出來了,他掩唇:“夫人當真是,對誰都這麼狠心。”
他很高興。
他很高興聽到她說白闞並不是特別的,甚至可以說,在她眼裡,沒有人是特別的。
這真是太好了。
他們是夫妻,那他就是近水樓臺,他總能從水裡摘取到月亮的。
沒有人的關係會比他和他的悅悅更親密,更貼近,更加……密不可分。
親愛的,就算你不愛我也不要緊,親愛的悅悅,他的夫人。
忽然,宋悅擁住了他。
陸清懷心裡什麼紛雜的心緒,霧濛濛的陰霾的心思,瞬間全都散了,他把下巴擱在宋悅的肩頭,鼻尖全是宋悅的髮香。
“悅——”
“噓,別說話,讓我抱抱你。你看起來太難過了。”宋悅輕聲說。
陸清懷怔愣住了,只有眼尾的紅痕證實了他剛剛的脆弱。
他的夫人,似乎是個頗懂人心的怪物。
如此溫暖……幾乎……
算了。
讓他安逸一刻吧,就算是謊言,他也願意相信,悅悅。
“人不見了?”
陸清懷的書房內,他桌面上燃了一盞燈,成堆的公文整齊碼好分成兩堆,一堆已經批閱完成,一堆還未看過。
他沒有停筆,一隻手一邊批閱著公文,一邊示意手下人:“繼續說,白闞怎麼跑了?”
“屬下不知,只知道前幾日中午白將軍便出了營,過了幾天還沒回來,底下的將士這才發覺不對勁,只是找遍了……也未曾找到。”
“殿下!”
忽然,陸清懷書房的門被人一下推開,就連來報告的手下人也回頭,驚愕地回頭望向門口。
來人是宋悅房內的侍女,她氣喘吁吁,一隻手扶著門,一邊艱難地交代:“殿下,皇妃她、她……”
“啪!”
陸清懷啪地一聲擱下了墨筆,從座位上站起身,眉目間都是焦急:“悅悅怎麼了?”
“白將軍正在皇妃房中。”
侍女終於把這口氣順過來,低著頭,縮了一下脖子,小心翼翼地說。
時間倒回半個時辰,宋悅房內。
彼時她正在悠哉悠哉地讓773放電視給她解悶,忽然聽見一陣敲窗聲。
“咚咚。”
“皇妃,是我。”
宋悅一下就聽出這是白闞的聲音,她走下床,推開窗,果然眼前是白闞的臉。
白闞朝她笑了一下,翻身就從窗上進了來。
“陸清懷在追殺你,你倒也大膽,這樣了還敢翻進府裡來。”
看見他直接翻進來了,宋悅也沒說什麼,繼續坐回床邊。
“今晚月色正好,我特意來此,邀皇妃共同賞月。”
賞月?
宋悅輕嗤了一聲。
“白將軍大可以有話直說,不必——唔!”
白闞沒有多話,他攬住宋悅的腰把她抵在牆上,兇狠地撕咬她的唇瓣,就像是野性未馴的狼。
宋悅皺著眉頭一隻手抵在他胸口,半推半就著,像是要推開他,但卻怎麼都推不開。
“你、滾開!”
“皇妃?怎麼——”一個本來在門口候著的小侍女莽莽撞撞地直接推開門進來,一抬頭卻正好撞見了這一幕。
她不可思議地捂住自己的嘴,視線在兩人之間來回逡巡,最後才想起這件事要告訴陸清懷。
於是又跌跌撞撞地跑出去。
在場兩人都沒有在意這個小插曲,以白闞的耳力,當然聽見了響動,但他連瞥一眼的心思都沒有。
他的心思全在懷中人上。
良久,他才鬆開宋悅,但是手依然死死地錮在她的腰間。
宋悅瞥他:“不知廉恥的東西。”
白闞大大方方地承認了,甚至笑了一下:“皇妃以為我是陸清懷那樣的正人君子?半夜進到心愛的人房中,卻什麼都不做?”
“那小侍女跑出去,要不了多久就會把陸清懷招來。”
白闞聽懂了她言語裡的威脅,但是毫不在意:“皇妃這是在擔心我嗎?”
“別死我房裡了,我嫌晦氣。”宋悅看了他一眼。
白闞笑了笑:“那不行,我死後要埋在皇妃屋外,日日作鬼來纏你。”
他抵著宋悅的額頭,目光死死地盯著她的眼睛,呼吸一邊不斷升溫,就噴灑在宋悅的耳畔,癢癢的。
“我在他的追捕之下東躲西藏,這麼多年我也留了我自己的勢力,人脈……但我沒走。”
“皇妃——”
白闞另一隻抵在牆上的手半滑落下來,他不知道怎麼,也俯身,好能和她平視。
宋悅頭一次在這個總是說著玩笑話,坐著混不吝的事的男人眼裡看見“可憐”兩個字。
白闞半輩子不求神佛不信神佛,他現在信了,只求她的眷顧。
這是他這輩子唯一一回的示弱。
大概也是最後一回了吧。
但宋悅眉眼風情勾人,眼底卻都是不解風情:
“怎麼,你成了喪家之犬,現在要到我這裡來求饒了?”
白闞眼裡那一絲可憐好像只是錯覺,一瞬就消失了,他笑了下:“好冷心的女子。”
“我今夜是來邀請你和我私奔,我有人脈有路徑也有家財,只要你點頭說一聲好。”
只要你點頭說一聲好,哪怕假的也好,他寧願現在就死在你的刀下。
“你憑什麼覺得,我會為了你放棄我養尊處優的安穩生活?”
宋悅冷眼瞧他,口吻諷刺。
白闞鬆開了手。
“照這麼說,皇妃不喜歡陸清懷?”
宋悅挑了下眉:“我只想當皇妃,至於皇子是誰,我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