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您是怎麼打算的?”

趙嬤嬤把門窗關上後,才慢慢走到老太太身後,輕聲問詢。

“哎,人老了。”蘇老太太笑了笑:“人老了才知道銀錢的重要性,我若是沒有自己的私產,在蘇家,在陸家,在旁人跟前,哪有那樣大的底氣。”

趙嬤嬤低聲道:“是呀,老太太攢了這些年的傢俬,可是十分的不容易,一百兩是不多,可是今兒在晚小姐跟前可算是露了財的,古人都說過,財不外露,老奴擔心晚小姐她見錢眼開……”

“呵呵。”從老太太嘴角里溢位一絲怪笑。

“今兒我就是要故意露財,好叫晚娘知道,我這個祖母手裡頭有錢,她要討好我,跟我示弱,做我手裡的風箏,我叫她往哪飛,她就往哪飛,哄的我開心了,賞她一些銀錢也是無所謂。”

趙嬤嬤瞭然:“原來老太太是想敲打晚小姐。”

“不止是要敲打她,還要試試她。”

老太太說道:“都說財帛動人心,我想試一試,她對我的這些銀票,有沒有其他想法。

趙嬤嬤,你把匣子裡的銀票換成假的,真的收好,放在另一個地方,然後再把那個木匣子放到我床頭櫃裡。”

趙嬤嬤明白了:“晚小姐要是受不住誘惑來偷盜銀票,被咱們抓著了,到時候手裡頭就又捏著她一個罪證了,不怕她以後不聽老太太的話。”

老太太點點頭:“你跟我時間最久,還是你懂我。”

其實懂她的人,不止趙嬤嬤一個。

蘇晚拿到銀票的那一刻就知曉她真正的用意。

蘇晚前世初進娛樂圈,吃過很多虧,受過很多同行算計。

她摸爬滾打,跌跌撞撞,闖了十多年,才在二十六歲的時候登頂。

娛樂圈那段魚龍混雜的經歷,充分的鍛鍊了她的直覺。

老太太偽善的面具和眼神,騙不過她。

天上不會掉餡餅,老太太不會平白無故送她銀票,她望著手裡的銀票,嘴角勾出一個無聲的笑。

門窗輕輕搖晃,外面颳起了一股妖風。

殘煙走進來,急切的說道:“小姐,我把門窗給你鎖上吧,外面突然飄來一團黑雲,看樣子是要下雨。”

話才落地,就聽見轟隆一聲巨響。

不遠處的天邊落了雷。

殘煙擔心著小姐會不會染上風寒,蘇晚卻在憂心自己明天怕是沒法去白雲寺了。

第二天依然陰雨連綿,然而卻有兩位和尚光臨了蘇家小院。

和尚是白雲寺的僧侶,拿出了度牒,確認他們的身份是真的後,蘇晚好奇的問他們。

“兩位小師傅是來找我的嗎?”

其中一個白胖的和尚阿彌陀佛一句:“施主是經常光臨白雲寺的香客,曾經在捐款名單上籤過字,主持師傅誇你字型飄逸,因而想請施主幫忙撰寫佛經,會有酬勞奉上的。”

這是一件可以積福的善事,老太太信佛,當即便替蘇晚答應了下來。

於是蘇晚簡單收拾一番,便跟著兩個和尚出了門。

不過倆和尚出門往左一拐,就停下了腳步。

前方停著一輛馬車,一隻手卷起簾子。

手的主人正笑盈盈的望著她:“可算是讓我想到一個光明正大把你約出來的法子了。”

“陳落生!”

隔著細雨,這聲略帶了怒意的叫喊,也變得軟綿綿的。

“我真的以為自己可以幫忙撰寫佛經呢,這可是積攢善緣的好事。”

“呵,善緣有什麼稀罕的,今天我帶你去積攢錢緣去。”

陳落生親自下了馬車,打橫將她抱起。

蘇晚下意識去看四周,發現沒什麼人發現,這才捏著拳頭,輕輕砸了砸他的胸膛。

“你不可這般輕薄於我。”

“你不是總嚷囔著要去打馬吊嚒,今兒就帶你去跟他們打,可我要提醒你,他們可都是老手,尤其是鳳池,你要是覺得輸的太慘,可以求我幫你。”

蘇晚的心情頓時大好,隨後莞爾一笑:“我若是輸了呢?”

陳落生很敞亮:“輸了算我的。”

蘇晚笑的眉眼彎彎:“贏了算誰的?”

陳落生把她抱進了馬車裡,伸手替她收攏額前的碎髮,聲音溫和:“贏了自然算你的。”

時間回到一個時辰前。

今早他們一群人去四方園玩,本想早飯後散場,卻又迎來了濛濛細雨,所以一群人乾脆滯留在四方園,好好的玩。

一幫人打馬吊下棋,陳落生在打馬吊的時候,忽然就想起了蘇晚。

蘇晚總說自己會打馬吊,他還一直都沒見過她打馬吊時是什麼樣子的呢。

一晃神的功夫,被張回吃了一張牌。

張回意味深長的盯著他看:“想誰呢?想的魂飛魄散。”

周寒江在一邊玩投壺,聽了這話,驟然轉身,高聲說道:“落生,你不會還在為玉然的婚事發愁吧,我說你是不是對玉然有意思,這麼關心她的人生大事。”

張回嗤笑:“玉然那小丫頭有什麼意思,落生喜歡又清純又妖豔的,是不是?”

陳落生瞪著張回:“好好打你的牌!”

張回將一張骨牌重重拍在案几上,冷哼一聲:“我說你可不夠仗義,自己金屋藏嬌,躲躲閃閃,怎麼,你的女人見不得光嗎?”

陳落生這才明白為什麼這幾天張回這般奇怪。

“你是不小心撞見了?”

這話一出,頓時引發狐朋狗友的一頓圍堵。

蔣遙山高呼:“大家先別玩了,先聽陳三的呈堂供詞。”

一下子就把陳落生給推到了輿論焦點,面對大家的質疑,縱然想隱瞞蘇晚的存在,但還是不自覺的說了出來。

“是有一個,她叫蘇晚,是江南來的。”

“江南水秀養人啊,落生,你一向都是有好豔福的,把人帶過來讓咱們掌掌眼唄。”

王存望擠眉弄眼道。

都被拱到檯面上了,陳落生只能應下,於是便去了白雲寺,請了兩個和尚,尋了個恰當的藉口,把蘇晚從蘇家小院給騙出來了。

“我的那幫朋友,你要格外注意那個叫張回的,他若是出言不遜,你別搭理他,他向來就那樣。”

馬車裡,陳落生叮囑蘇晚。

蘇晚極其的溫順乖巧:“我知道啦。”

低垂的眼睫遮住了她激動的神色。

越是表面波瀾不驚,內心就越是驚濤駭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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