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真的在外耗了一個多時辰,拖著那頭灰狼的屍體回去。

王存望拉著周寒江,第一時間去看蘇晚。

見蘇晚雖然一臉病弱西施模樣,但仍然能強顏歡笑,心裡便知道她無大礙了。

陳落生猛的抓住周寒江的胳膊,急切的問:“可找著刺客了?”

周寒江甩了甩,見甩不開,只好忍著痛說道:“哪有什麼刺客呀,腳印被破壞了,我估摸著可能是山裡的獵戶,不小心射錯了,怕招惹了咱們,就慌張的跑路了。

要是真有刺客,鳳池還能好端端的坐在這裡嚒。

鳳池,我說的有沒有道理?”

徐鳳池也在頭疼這個刺客的身份:“寒江的話也有幾分道理,不然那沒法解釋為何只射出了一箭。”

王存望笑道:“那一箭有可能是專門針對蘇小姐的呢。”

此話落地,眾人皆是一臉訝異。

陳落生率先擺手:“怎麼可能,晚晚行事低調,又沒有得罪過誰,誰會對她下狠手?

再者,我問過了護衛,沒人外人進山,但是不排除經驗豐富的老獵戶偷偷的從其他地方溜進來。”

沉靜片刻,徐鳳池開了口:“先排除隨行而來的人有無嫌疑。”

這一次跟來的人,都是張回一手安排的,因此徐鳳池叫他去辦這件事。

張回叮囑手下的人去辦,“護衛,馬伕,侍女,廚子,包括大夫,所有的人,都仔細的去盤查他們的行蹤,有可疑之處,即刻向我彙報。”

奴才領了他的命令去做事。

張迴心裡惦記著蘇晚的傷勢,親自去廚房看看藥有沒有煮好。

走到廊下,忽然停住腳步。

前方廊簷盡頭站著一個人,怯怯弱弱的望著他。

張回的臉色立刻陰沉了下去,又想到了王存望的那番話,頃刻間,好像揮散了迷霧。

“去我屋裡候著。”

韓清淺一直在這附近逗留。

看到蘇晚胳膊上捱了一箭,有些迷茫,又有扭曲的快感。

可是隨後而來的便是恐懼。

那一箭不是她射的,現在大張旗鼓的查詢刺客,萬一栽贓到她頭上呢?

她怯弱的張開唇:“不是我……”

張回束了一根食指在自己唇間。

“噓。”

幽冷的光芒從他瞳仁射出,嘴角的弧度扯出了幾絲凌厲的笑。

“你先去我屋裡。”

盤查了一天,一無所獲,大家都有證詞,都有不在場的證據。

蘇晚聽著有點迷糊,她到現在還認定是韓清淺射的。

一杯散著熱氣的茶水,忽然遞到她眼前。

熱濛濛的水氣,模糊了她的視線,她翛然抬眸看向給她遞茶的王存望。

他的身影在一瞬間,與小坡上射箭的身影重合了,等蘇晚瞪著眼睛確認,卻見王存望的眼神一如既往,光明正大的也在看著她。

“疼吧?”

他們都在議論刺客可能是誰,只有王存望不感興趣,他站在床榻前,冷冷靜靜。

“你選的這個時間點很好,寒冬時節,傷口不易潰爛,不會感染,可以最大限度的降低風險。”

“只是你太冒進了,你不能把寶全部壓在一個未知的機率上,韓清淺受了你的刺激挑撥,一時衝動可能會犯下彌天大禍,你就沒有想過,萬一她一怒之下,射中你的眉心,你命都沒了,剩下的心機豈不是白費?”

“記住,人,是最不受控的。

你可以欺騙矇蔽一個人,但是不要輕易玩弄一個人的人心,人心易變。”

蘇晚慘白的面色爬上兩抹紅暈。

聽了這番話,她幾乎要魂飛魄散了。

她感覺眼前站著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妖精!

“不要對我露出這樣的面色,會讓他們起疑。”

王存望笑著說道:“把茶喝了,斂起你現在的失魂落魄。”

蘇晚渾渾噩噩的喝完杯子裡的茶,溫熱的水滋潤著她的喉嚨,但她還是難以啟齒。

她要怎麼開口質問對方的意圖?

“別多想,我只是不忍心看你的心機白白被浪費。”

“像咱們這樣的人,想往上爬,就要付出比旁人更多的血淚。”

王存望目光平靜的看著她:“還記得咱們第一次是在哪兒見面的嗎?”

那是在四方園,蘇晚被陳落生帶出來,第一次在朋友圈公開亮相。

猶記得那次鬧的不愉快,張回還處處針對她。

第一眼見到蘇晚,王存望就對她深表佩服和同情。

她以一己之力,周旋在陳落生身邊,有本事下套激的陳落生要娶她,足可見她的厲害。

王存望佩服她的膽色勇氣和心機。

正因佩服她,所以才會同情她。

王存望瞭解陳落生那夥人,他們並非良配。

蘇晚掩飾的再好,那種迫於躋身上流的慾望,還是能被他窺破。

王存望從她身上,依稀間能看到自己的影子。

曾經的自己,就如蘇晚一樣,費盡心思往上爬,他一步一步的爬到如今的位置,其中心酸苦楚,只有自己能品味。

“不論你信不信,我對你,起了同情之心,那一箭是我送你的一場東風,你能憑藉這場東風攀到什麼位置,還要看你自己的造化。”

蘇晚眼眶泛紅,喉嚨裡又癢又澀,被戳穿把戲的脊背發涼,和一時的感動融為一體,她現在說不上來自己是究竟是什麼樣的感覺。

她抬眸直直盯住王存望的眼睛,試圖從他的眼睛裡尋找出答案。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一個人若是撒謊,即便潛藏的再深,也能從眼眸深處尋覓出蛛絲馬跡。

可是蘇晚沒有從他眼裡尋覓出戏謔,玩弄。

心口微微痛起來,她好想放聲大哭,好想拉著王存望的手訴說自己的處境。

她只是不甘心低嫁,不甘心自己只能操持著小小的院子,生兒育女,搞不好還要親自做各種活計。

她不想讓自己過的那般平庸。

說她虛榮拜金也好,說她沒能走出女明星的光環也罷,她就一百個不願意嫁給普普通通平平無奇的男子為妻。

錢,大房子,大帥哥,她都要。

她就是這般貪婪自私的女子。

世間男子或是其他女子,知曉她真面目後,定要罵她是個惡毒的壞女人。

可是王存望竟然同情並理解她。

“晚晚,怎麼又哭了,是不是傷口泛疼?”

蘇晚緩緩合上眼睛,兩行清淚流下。

陳落生以為她難受,趕忙過來安慰她。

“有一點點疼。”

她的一點點疼,落在別人身上可就不是一點點了。

陳落生心疼的要命,連連罵自己,糾結自己要是沒有和張回置氣爭第一,耐心陪在蘇晚身邊,蘇晚就不會受那一箭。

徐鳳池愧疚萬分,那一聲“鳳池小心”,時不時的迴盪在他耳畔,不論如何,這一次蘇晚是為了救他才遭受的無妄之災。

而張回,他倚靠在門框前,背在身後的手,緊緊握成一團。

韓清淺她怎麼有膽子做出這等陰損之事,他甚至都不敢去看蘇晚那蒼白的面色……

蔣遙山用袖子擋住臉,湊到周寒江耳邊:“氣氛怎麼忽然這麼凝重,好像死了人似的。”

周寒江推開他:“以後禁止你靠近我半米以內。”

惡狠狠瞪了蔣遙山一眼,然後叫上王存望一起,歡天喜地的去後廚看那頭灰狼的屍體了。

其它小說相關閱讀More+

鬼差日常生活

文歲

神秘的579局

太極以上

多金王爺竟要入贅

憶蘇州

歌宇的雙向暗戀

槐枯杳

城王妃來自中國

悠悠雨季

簡單學生

萬里長城的葉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