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只要你想,我也可以是你的所有物
他身上有一股危險的氣息。
這樣的氣息,蘇晚從沈階身上嗅到過,如今也從這個姚烈身上嗅到了。
手不由自主的就攥到了一起,有些緊張的抿著唇。
“姚公子?”
雖說姚烈是徐文年認的義子,可是徐鳳池卻不曾喊過他一聲弟弟。
所以於情於理,蘇晚都不該應他這一聲嫂嫂。
忙起身要走,可是姚烈卻忽然上前攔住了她的去路。
“嫂嫂,天黑路滑,我的蠟燭借你一用。”
一步之遙,他遞出了那根燃燒中的蠟燭。
蘇晚不願意與此人有所牽扯。
可斷然拒絕他的美意,不知道他還會糾纏多久,只好伸出手:“多謝了。”
兩隻手在空中交替,可那蠟燭忽然微微傾斜,一滴蠟油正巧滴到蘇晚手面上,燙的她一聲驚呼。
一抬眼,卻看到姚烈睜開的眼睛裡浮著一絲張揚的笑意。
他故意的!
蘇晚驚惶的轉身就走,可他真是膽大妄為,竟然敢親自拽人。
猝不及防,蘇晚撞進他的胸膛裡。
那張帶著熱氣的唇瓣貼著她的耳畔,用輕佻的聲音的說道:“嫂嫂今晚又要獨守空房了。”
他的呼吸太炙熱,聲音太霸道,蘇晚故作鎮定:“麻煩讓開。”
輕浮的笑臉卻驟然一變,狠狠攥住她的手腕,變臉速度之快,蘇晚這個影后也要佩服。
“徐鳳池的女人確實美。”
“不過早晚都是我的。”
蘇晚被他攥住,動彈不得,看他眉色戾氣極重,不明白他為何對自己這般抱有敵意。
“你是鳳池的義弟,這有違綱常,你,快放手。”
聽到鳳池的名字,姚烈挑眉冷笑:“怎麼了,我都不怕,你有什麼好怕的。”
將蠟燭放到一邊後,蠻橫的控住蘇晚的後腦勺,擒著她細細的下巴,滿身的氣息壓到了蘇晚身上。
那張唇向下傾斜,意欲吻她。
蘇晚氣到渾身發抖,抬腳踢姚烈。
姚烈合攏起雙腿,臉色驟沉:“我喊你一聲嫂嫂,那是抬舉你,你可別不識抬舉。”
從他懷裡掙脫開後,蘇晚覺得噁心,當著他的面,掏出帕子,一根根的擦拭耳畔和唇瓣手指,隨後將帕子揉成一團,丟到地上去。
“誰要你抬舉了,髒東西!”
說完鐵青著臉走開了。
姚烈勾唇笑了,撿起那塊帕子,放到鼻下輕嗅,隱約間還能嗅到一股香氣。
這個女人正是他最喜歡的江南美人模樣。
他在西北苦寒之地,每每暢想女人,腦海裡勾勒的都是嫋嫋婷婷,婀娜身段,膚白勝雪的江南美人,撐著一把油紙傘,一個轉身一個回眸,無需多餘的脂粉修飾,無需多餘的撩人姿勢,就足夠撩撥起心底的慾念。
蘇晚是江南美人裡的絕色佳人,徐鳳池娶親那天,他隨同迎親,行至一片密林時,有兩個婆婆昏倒在路邊。
蘇晚叫停了花轎,撩開車簾,叫自己的丫鬟給兩個婆婆塞了碎銀子。
車簾撩開時,姚烈正朝那邊看,徐徐的風吹起那個紅蓋頭,那張塗了脂粉的臉,哪怕是極淡的,也有一種勾魂攝魄的豔麗。
今兒又見了蘇晚素顏的樣子,無可挑剔,清純的像純白的玉蘭,也有一種攝人心魂的魅力。
“淡妝濃抹總相宜。”
姚烈輕輕一笑,吻住了被蘇晚丟棄的手帕:“蘇美人,我的。”
回了清玉苑後,金桃上前扶住蘇晚。
只見蘇晚徑直走到水盆那裡,用溫水洗掉了手面上的蠟油。
金桃驚訝問道:“小姐,你手腕怎麼紅了?”
殘煙瞪她:“還叫小姐?”
金桃捂著嘴。
“沒事,是我不小心扭到了手腕。”姚烈那事肯定不能說,徒增麻煩而已。
原本三天後要回孃家辦回門宴,可是現如今蘇晚哪有孃家,於是這場回門宴也就作罷。
後面又一連兩天沒見著徐鳳池,在過門的第五天,徐鳳池才露面。
屋裡燒著地龍,外面的嚴寒與屋內無關,蘇晚靠在軟枕上,一手拿著話本子翻看,另一隻手被金桃拿在手裡。
金桃在給她的指甲做保養,從前她便不喜歡做美甲,如今也是一樣的。
未染豆蔻的指甲被金桃用溫水泡透,再一點點的細緻的按摩。
徐鳳池進屋,金桃用力了一下,提醒蘇晚,這才起身行禮。
蘇晚朝他望了一眼,目含幽怨之意。
新婚五天了,卻一直叫她這個新娘獨守空房,他還真是心硬。
掀被,起身,身上穿著的那條夾了薄棉的裡衣裹著她的腰,婀娜多姿,她緩步走到徐鳳池面前,伸手替他解開披風。
“這幾夜睡的好嗎?”
聲音浸染著一絲愧疚,甚至都不抬眼直視她。
“還算好。”蘇晚望著外面的天色,“以往這個時候,你不是要去上朝嗎?”
“今日休假,不過宮裡遞了訊息,叫我們入宮一趟,在那裡用過午膳再回來。”
徐鳳池怕蘇晚緊張,忙又補充道:“不用怕的,皇上和貴妃娘娘只是想賞你一些東西。”
綿延起伏的宮殿,像一隻龐然大物矗立在上京城的中軸線上,踏過漢白玉的石階,行走在硃紅色的宮牆內,蘇晚猶自淡定的欣賞著大梁皇城的巍峨壯觀。
本以為她出身低微,進了皇城會十分緊張,結果見了皇上和貴妃後,行事說話都非常得體,不僅皇上賞了許多珍奇物件,就連貴妃娘娘都出了血本。
張貴妃拉著蘇晚的手,與她閒話家常,話裡話外都在誇她美貌聰慧,蘇晚卻有些晃神。
張貴妃和張回不愧是親姐弟,他們兩人的眼睛真是生的像極了。
蘇晚儘量避開直視張貴妃的視線,心裡卻在暗暗感嘆:張貴妃未必有多喜歡自己吧,畢竟害的張回廢了一條腿。
“本宮實在不知該送你些什麼,索性就把庫房開啟了,你只管去挑些喜歡的。”
午膳還在準備,張貴妃就帶著蘇晚回了她的流芳宮。
流芳宮的大宮女又帶著蘇晚去庫房。
她等於是一頭扎進了堆滿珍寶的地洞裡,驚訝之餘,倒也很有興致的欣賞起貴妃娘娘的藏品。
蘇晚拿起一隻青花瓷的花瓶,小小一個,大拇指那般長,雖然她不是瓷器專家,但是這個花瓶的質地一摸就知道非同凡響,她愛不釋手的把玩著。
醉心於小瓷瓶的她沒有聽到靠近的腳步聲,等張回那張毫無溫度的手搭在她肩上時,她還以為是貴妃娘娘。
“貴妃娘娘,如果您要送,不如將這隻小小的瓷瓶送了我吧。”
“如果你喜歡,我可以做主讓你拿走。”
張回的聲音迴盪在庫房,涼意絲絲縷縷滲入四肢百骸,她渾身僵硬不敢動。
“事實上,這屋裡的一切你都可以拿走,包括我。”他的薄唇勾起輕微的弧度,“只要你想,我也可以是你的所有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