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蘇家小院後,蘇晚叫金桃和殘煙把橘子分了吃,她自己一個人悶悶不樂的撐在桌子上,發了會呆。

不一會兒,金桃抱了一大堆書信來。

多半都是柳州蘇家那邊寄來的,信上言辭懇切,提出要重新把她認祖歸宗,又說祖母病重,叫她回去看看之類的話。

蘇晚瞥了幾眼,覺得沒意思。

這些親人眼裡只有利益,她被萬人踩的時候,他們迫不及待的跳出來與她撇清關係,她攀上了徐鳳池,他們又火急火燎的跳出來與她交好。

“把這些信燒了,以後他們的信不要收,我已經單獨立為一戶了,與他們蘇家再無一絲一毫的瓜葛。”

屋裡恢復了安靜的狀態,她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忽然一隻大手輕輕撫了撫她的後背,她忽的醒來了。

這才發現天色擦黑,院裡甚至都點了燭火。

她迎著火光看向來人,聲音清潤:“世子?”

徐鳳池官袍未褪,一身紫色,身姿清正的坐在她旁邊。

她低頭一看,身上蓋著厚厚的毯子,腳邊還有個炭盆。

她臉色一紅:“世子何時來的?”

徐鳳池替她衝了杯熱茶,遞給她:“我也是不久前才來的。”

“婚事倉促,十天後就要辦禮了,你若是有要求,儘可以對我提。”

蘇晚剛睡醒,瑩白的臉頰上鋪著一層桃粉色,朦朧的杏眼睡意惺忪,有股嬌憨的媚意。

她撇撇嘴:“我這樣的家境,直到現在都不敢相信能嫁給你這樣的人家。即便是假結婚,那也是我夢境裡都不敢奢想的。”

徐鳳池生出了一種把她擁進懷裡保護的衝動。

“我徐鳳池娶妻,不在乎對方的家世背景。”衝動之下,說出了口。

蘇晚怯怯的看著他。

徐鳳池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這次成親,名義上是為了陳三,是假結婚,他們並不是真的要做一對夫妻。

“陳三與我是至交好友,我有義務幫他,況且,我也需要一樁婚事替我擋下與安南國王女的聯姻。”

“只是我不想你太過委屈了,畢竟女子成婚是頭等的大事。”

蘇晚嬌怯的說道:“一切都聽世子的。”

徐鳳池眉頭微凜,他不喜歡蘇晚喊他世子。

蘇晚喊陳三都是直接喊陳落生的大名。

“你在家安心待著,其餘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也不必在意旁人的議論。”

“旁人若是奚落你不配,你可以直接告訴她們,是我徐鳳池執意娶你,不是你上趕著要嫁。”

蘇晚握緊了毛毯的一角,心裡湧過一陣暖流,還是有所擔憂。

“侯爺和長公主那邊?”

“母親萬事以我喜好為尊,至於父親,你不必在意他,是我娶妻,不是他。”

聽著這個未來公公似乎不歡迎她這般身份的兒媳婦。

倒是長公主一副無所謂的態度,只要兒子喜歡,誰都可以。

而且蘇晚頗得她的喜愛,如今長公主就盼著他把人娶回家,做個知冷知暖的好夫君,以後再做個好父親。

雨女官推開了一扇窗,笑著捧著一碗補湯送到長公主嘴邊:“長公主您瞧,外面的燈籠亮堂堂的,真漂亮。”

“不知道鳳池從哪裡搞來的這種燈籠,聽說還有個名?”

“世子爺說這是紅紗燈籠,外面罩著薄霧一樣的紅紗,風吹過,像緩緩流動的紅紗,真是漂亮極了。”

長公主開心的一口喝下碗裡的湯藥:“他這個榆木腦袋還能想到這處,難為他了。”

雨女官卻是對世子大為讚歎:“咱們世子爺本就聰慧無雙,這紅紗燈籠既喜慶又漂亮,恰逢世子大婚,置辦這樣的燈籠,是最合適不過的了。”

這時一個小侍女腳步輕快的來到雨女官身邊,附耳說了幾句話。

雨女官道:“領我去見他。”

隨後讓長公主先歇著。

雨女官去了會客室,見到了一個身材魁梧的漢子,一時間有些吃驚。

那漢子話不多,說自己叫陳年,是陳家三少爺的車伕,說是少爺有封信要交到徐鳳池手裡。

雨女官代為收下了:“世子爺還未回來,這封信先放在我這裡,等見著了世子爺,我一定轉交給他。”

陳年點頭:“一定要給世子爺看。”想到自家少爺很是認真叮囑的樣子,他靦腆的說道:“少爺再三叮囑的,一定要讓世子爺看到這封信。”

雨女官就有點好奇信的內容。

這夜世子沒來長公主府,雨女官翻來覆去睡不著,信就在枕頭底下,猶豫著要不要拿給長公主看。

她屋裡另一個叫銀雨的小丫頭頑皮,見雨女官總把心思放在那信上,就自作主張的拆了。

不過銀雨不識字。

雨女官大罵了她幾句,把拆開的信件拿到手上,不經意掃過幾個字眼,頓時眼睛都直了。

喝退眾人,仔細看了一番後,氣的攥緊了拳頭。

真是可惡,信裡的陳三言辭激烈,要世子立刻取消與蘇晚的婚事。

還痛斥世子枉顧兄弟情誼,覬覦自己的女人,本以為是假結婚結果他卻要玩真的。

信裡面的內容叫雨女官差點昏厥過去。

聽陳家三公子的意思,本來世子娶蘇晚,竟然是一場假結婚嗎?

婚姻大事豈能兒戲呀。

這事可不能讓長公主知道了。

長公主那麼殷切的盼著世子爺娶妻呢。

雨女官一聲嘆息,自作主張,將這信燒了,就當沒收到過。

十日後,上京城張燈結綵。

城樓上都掛著紅色的綢緞。

紅妝從蘇家小院一路鋪到鹿遠侯府,盡顯張揚氣派。

耳朵裡但凡能聽到的聲音都是嘈雜的。

眼睛裡但凡能看到的都是紅色的。

渾渾噩噩的拜堂後,蘇晚就被送進了洞房。

屋子裡一片死寂般的安靜,她知道外面已經沸反盈天的吵鬧起來了。

喜婆交代了幾句話就走開了。

屋裡只剩她一人,她這才敢掀開蓋頭,窺視了一眼新房。

第一眼就看到了窗外的一棵梧桐樹,粗壯的身子紮根在土地裡,樹身很高,仰著頭才能望到頂。

這是一棵參天大樹。

可以庇護樹下之人,就如同鹿遠侯府,可以庇護她一樣。

她這隻金絲雀,尋到了參天大樹作為窩點。

摸摸肚子,餓的頭腦有些發昏,她正要去拿桌上的糕點吃,忽聽吱呀一聲,門開了。

隱約可以看到一個女人的身影,她連忙蓋上紅蓋頭,一本正經的坐的很端莊。

“晚晚,”蓋頭下一隻手清晰可見,握住了蘇晚的小手。

陳落生的聲音無比焦急:“快跟我走。”

蘇晚瞪大了眼睛,掀開蓋頭,看到了女裝打扮的陳落生。

她的表情懵了????

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瞧了一會,才遲疑著問:“你是陳落生?”

你竟然還是個女裝大佬?

單看這副裝扮,還挺秀氣的。

陳落生羞的跺腳:“還不都是怪我祖母,圈著我不准我出來,今日你大婚,才準我出來,卻又叫婆子盯著我一刻不放,我正好換了女裝來見你。”

“你快快隨我走,徐鳳池根本不是要與你假結婚,他是要和你玩真的,你要是待在這裡,就要清白不保了。”

蘇晚聽了只想大笑,開玩笑,結婚就是結婚,哪有真假一說,是陳落生先前迷了,沒弄明白這回事。

可她又不能刺激陳落生,也怕陳落生這般打扮被人瞧見了,不知道要傳出什麼鬼話來。

她一個新婚妻子,若是被外人瞧見她和陳落生這般親暱,怕是立刻就要做下堂婦了。

蘇晚不能任由陳落生胡鬧下去。

徐家是王公貴族,這樣的人家豈能容忍新婦出這樣的醜事,必須把陳落生哄走。

“落生,我心裡一直都只有你,我萬萬想不到徐世子竟然那般卑劣小人。

只是我已經和他拜完堂了,現在反悔,你叫我以後如何自處?

我就是逃怕也逃不出大梁的地界,他爹是手握重兵的侯爺呀。”

陳落生絕望了:“晚晚,這都怪我,我不該叫他娶你。”

蘇晚信誓旦旦:“落生,我向你保證,就算他娶了我,我也不會叫他奪了我的身和心。”

她胡亂一指,指著多寶閣上一尊玉菩薩發誓道:“我向神佛保證,一定謹守清白,不叫他佔我半分便宜。”

左哄右哄,好不容易才將陳落生給哄走。

她正要喘口氣,卻又聽見腳步聲朝這邊來。

立刻正襟危坐,蒙上蓋頭。

門又是一聲吱呀,來人不知是誰,她絞著手裡的帕子,忽然有些緊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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