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謙宇老家在南方A市。這是一座三線城市，人口不算多，但因為是老工業城市，所以基礎設施建設不錯，只是有些老舊罷了。
海誠和小周沒買到機票，二人坐了五小時的高鐵，終於在清晨到了A市。他們已經聯絡了當地派出所，在當地一個叫歐泉的民警帶領下進行調查走訪。
歐泉理著寸頭，長著一張方臉，五官平平。黑面板，長得高，人群裡一眼就能看見，人看著比較憨厚。
“海隊，我們先查哪裡？”歐泉坐在駕駛座上發動車子，出聲問道。
海誠問歐泉：“李謙宇的同學還有在本地的嗎？”
歐泉拿出平板劃拉一陣，說道：“有，兩三個，目前都在本地工作。”說罷就把平板遞過去給海誠。
海誠點點頭，接過平板研究了一番，就讓歐泉帶著去一一走訪。
來到小吃街，海誠三人進到一家米粉店，店老闆笑著迎過來問三人吃什麼。
正好海誠和周泉沒吃早飯，便點了米粉。趁老闆還在煮米粉，海誠和老闆搭了話，瞭解到老闆是接手了父母留下來的米粉店，因為當時在學校成績不好，高考後進了本地大專，今年剛剛畢業出來。
海誠和他聊了一會兒，說明了來意後，就把話題扯到李謙宇身上了：“老闆你知道李謙宇嗎？”
老闆愣了一下，笑眯眯道：“知道，怎麼不知道，我們學校的校草，人品好，學習好，長相好。”
海誠無視了老闆的誇讚，接著問：“他當年在學校有沒有惹過什麼人？”
老闆想了想，肯定道：“沒有，他這種完人，人人都喜歡，誰會跟他有仇啊。”
海誠點點頭，低頭吃了一口粉，又聽到老闆說：“你說殺人那個也是喪心病狂，這麼好的人都給殺了，警察同志，你們抓住兇手得判他個死刑！”
歐泉和小周聽到這話沒繃住，小周抽了張紙巾擦掉噴出來的粉，笑道：“我們可判不了刑。”
老闆不依不饒：“你們可別留情面，該判就判！”
“好，我們會的。”海誠糊弄過去後把話題扯到了經濟和國際局勢，老闆也就沒再把注意力放在李謙宇案子這邊。
吃完粉出來，小周頭痛地苦笑道：“這老闆思維跳躍得很嘛。”
歐泉也無奈道：“這人確實難纏。”
海誠丟了兩支菸給二人，二人接住後就聽到他說：“抽根菸緩緩。”
抽完煙三人重新上路，這一次是到市裡比較好的別墅區。去之前歐泉聯絡過那人，所以他們到的時候一路暢通。
來到一幢獨棟三層小樓前，已經有一個保姆樣的婦女在門口等著了。
三人被迎進去，安排到一樓客廳的沙發上坐著。
坐下後，婦女解釋道：“你們來得不巧，她正在直播，等下播了就過來。”說罷婦女丟下三人走了。
不一會兒婦女端著三杯茶過來，放在三人面前，說了一句“你們自便”，就退下了。
三人等了兩個小時，期間小周還借用了一次廁所，要走訪的物件才款款從樓上下來。
她長得很漂亮，化著精緻但濃豔的妝，是個美女。美女來到三人坐的沙發邊慢慢坐下，語氣慵懶地說道：“警官你們要問什麼儘管說，時間儘量快些，我還有一場直播要準備。”
說罷她臉上露出歉意，表情即無奈又帶點疲憊。
海誠也坐夠了，開門見山道：“你和李謙宇熟嗎？”
“不太熟，你知道的，好學生不太和我這種差生玩兒的。他那時候成績好，又是班長，很討老師喜歡，”她說罷，撩了下頭髮，緩緩靠在沙發背上。
“這麼說你們關係一般？”海誠抓住了她話裡的漏洞，“我聽別的同學說李謙宇人品好，學習好，長相好，和所有人關係都挺好的。”
美女微微一怔，然後風情萬種地笑道：“哦喲警官，我只是說不太熟，你竟然就自己說我和他關係不好，這個帽子扣得，我可戴不得。”
海誠被噎了一下，換了個方向問道：“他在學校有沒有仇人？”
美女笑道：“沒有，怎麼可能有人和他有仇。他學習好，人品好，長相好。想和他做朋友的人挺多的。”
海誠見她油鹽不進，只能再換方向：“你知道楊以川這個人嗎？”
“楊以川？他不是李謙宇的隊友嗎？”美女點了支菸，抽了一口。
“你以前上學的時候聽過這個名字嗎？”海誠追問。
“沒有。我很肯定。”美女說著，就聽到二樓有人在叫她，告訴她趕緊上去，要準備開直播了。
“對不起啊警官，我失陪了。還得工作，簽了約的，違約我賠不起。”美女摁滅菸頭，起身帶著歉意說道，“幾位不嫌棄可以在這兒吃個飯，不過得等我直播完。”
她一邊上樓梯一邊跟一樓的婦女吩咐，讓她招呼好幾位警察同志。
海誠三人沒有再待，起身告辭。
去拜訪第三位的路上，小周突然喊道：“頭兒，商先生髮了新微博，第五個？誒，怎麼帶了個問號？”
海誠搶過小周的手機死死盯著螢幕，這個該死的商景晏，一天到晚裝神弄鬼的。他已經可以想象到如今輿論又要亂成什麼樣子。
“我打個電話回去問問。”海誠說著，撥通了衛明的電話，衛明沒有接。
“奇怪……”他又撥了李哥的電話，李哥也沒有接。
“嘿！奇了怪了，我就不信了！”海誠此刻在走訪時壓住的脾氣上來了，撥了李韻電話。
李韻接起電話的時候被海誠劈頭蓋臉一頓罵，罵得她莫名其妙，懟了海誠一句：“頭兒，你自己受的氣你罵我幹嘛？”
海誠聽到李韻聲音，意識到自己有些過分，尷尬地說道：“對不起對不起。小李啊，局裡現在什麼情況啊？”
李韻聽到海誠的問話，回頭看了一眼雞飛狗跳地辦公室，無奈說道：“衛哥回去處理特管處的家事，李哥現在在曹局指揮下忙得焦頭爛額的。”
“上次讓你查的李謙宇和楊以川關係網有發現嗎？”海誠又問道。
李韻肯定道：“有發現。楊以川以前還叫楊釗的時候，在A市打過三年工。這是我那天去套他父母話的時候套到的。”
“什麼？！”海誠激動得跳了起來，頭撞到了車頂，痛得深吸一口冷氣，但還是興奮得不行。
“小李，你立了大功！快把他打工的地方給我，我去調查。”海誠信心滿滿地說道。
李韻叮囑了幾句就把電話掛了，然後把定位發給了海誠。
海誠將地址告訴歐泉，歐泉立馬調轉車頭，放棄第三個同學的走訪，直奔楊以川以前打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