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書元看著戚許的模樣,一把將人拽進懷中。

“天還亮著,這裡危機四伏,你卻還有這樣的心情?”

“把床幔放下,這裡沒有相熟之人,就,就……”戚許又湊近了些,抬眸看著沈書元。

沈書元忍不住將人一把推進床裡,抵住他的額頭:“就不要臉面了?”

戚許抱著他的腰:“不要……”

沈書元低頭看了眼:“確實是不要了,這麼頂著我?”

戚許只是深吸了一口氣不再說話,直直的看著他。

“妖精啊,現在書生要和你算算賬……”

戚許聽到他的這句話,卻抬頭貼上他的唇:“你現在不是書生,是小姐,賬算不得了。”

沈書元剛要說什麼,就聽到了敲門聲。

戚許迅速起身,沈書元也一把扯開腰帶,將外衣脫下,丟在地上和床榻上,再合上床幔,嚶嚶哭泣。

戚許扯開自己的衣襟,拿起佩刀,悄聲走到門邊,用躂滿話問道:“誰?”

“爺,要水嗎?”門外傳來聲音。

戚許分辨了一下他說的話,一把拉開門,刀刃直接出鞘架在他的脖子上:“再來擾,死!”

“爺,爺,不來,不來了……”門外的小二雖然半蹲著身子,做出求饒的姿態,但眼睛卻還看著屋內床鋪的方向。

直到戚許的刀用了力,他才趕緊退下了。

戚許將門栓上,走回床邊,掀開床幔,就看到沈書元抱著被子,低著頭,哭的那叫一個委屈。

就算知道他是裝的,戚許還是心疼的湊近:“嚇著了?”

沈書元用力吸了下鼻子:“戚郎……”

戚許腿一軟,直接坐在床邊,將刀靠在一邊,抬手就將人抱進懷裡:“我在呢!”

沈書元彎唇笑著,手則趁機摸上他的腰,扯開腰帶,探進衣襟:“你的躂滿話在哪學的?”

“就來了赤州在軍中學的,也沒學別的,就學了些常用的。”戚許說道。

沈書元點點頭:“我可是半路就開始學了,也沒你這麼利索。”

戚許笑了下:“清知定是沒真的想學,不然怎麼會學不會呢?”

沈書元微微挑眉,這話戚許也沒說錯,他本想就裝傻充愣,在談判的時候讓宋鴻暘頂在前面,自然也不會認真的學躂滿話了。

“可世事多變,所以以後該學的,還是不應該偷懶,可以裝作不會,卻不能真的不會。”

沈書元嘆了口氣:“這些年啊,我是把自己讀書時的規矩丟的差不多了。”

戚許寵溺的摸了下他的髮絲:“怎麼會,依舊早起看書,依舊每日習字,依舊日醒三身,丟了什麼?不都還在嗎?”

沈書元抽回他手中的髮絲:“偷偷看我呢?”

“嗯,正大光明看不了,只能偷偷的看,越偷偷越心癢,越心癢,越思念……”戚許認真的看著他。

沈書元看著戚許的眼睛,眼神中的情愫,緊緊的纏繞上他的身軀,讓他無法動彈,只能緊緊的抱住戚許的腰肢,就像被蠱惑了一般,低頭吻上他的唇。

“你想要我!”戚許說的肯定,摟住他腰肢的手微微用力。

沈書元深吸了一口氣:“我們現在不安全,就算你真的想要親暱片刻,也不能到最後,我這條命,可還要靠你的刀護著呢。”

戚許點點頭,他也知道今天不合適,但兩人真的很久沒有親暱過了,他天天看著人,卻摸不著碰不到,心裡的焦急,也只有自己知道。

“你有沒有揹著我,偷偷地……”沈書元湊到他的耳邊輕聲問道。

戚許抿了下唇,微微點頭:“總,總是有忍不住的時候。”

沈書元微微一笑,湊到他的耳邊親了下:“想著我?想著要我要你?”

“嗯……”戚許點點頭:“要你要我。”

他想讓自己屬於清知的心是迫切的,從他走進沈家的那天開始,他這輩子都是屬於清知的,只有清知佔有他的那一刻,他才能真的放鬆,真的相信他會永遠都屬於清知。

沈書元微微笑了一下:“今天只能點到為止,不過我會讓你開心,我知道如何讓你開心。”

戚許的耳垂漸漸泛紅,他輕輕點頭,呼吸變的急促,似乎已經開始期待什麼了。

沈書元微微一笑:“我本來以為戚郎喜歡溫情些的,現在才發現是我錯了……”

“都,都喜歡,你給的,我都要。”戚許急急的抬手抱住他。

沈書元湊近親了他一下:“怎麼了?好像有些恐慌?”

戚許說不清心裡的感受,這段時日,雖然兩人每日都能見上一面,但就是這種若即若離,總是讓他患得患失。

他不能站在清知的身邊,他不能正大光明的和他說話,他不能守護住他的安康。

他不能做的事情太多,若是一直這樣,清知還會是自己的嗎?

他還願意永遠站在自己的身側嗎?

“戚郎,我在,我給你的洞房花燭是一輩子的承諾,這一生,我都不會變,別怕。”沈書元輕輕的觸碰他的唇:“你只管往前走,我永遠都在,別怕!”

他知道戚許現在的惶恐,不只是情感,還有他的自己的人生,他又想往前走,又不知前路在何方,又想跟著自己,卻又總是發現他的走的方向,似乎和自己並不同路。

“並肩前行,不是哄騙你的,我自有我的底氣,信我。”沈書元的唇,一下又一下的觸碰著他的臉頰。

今天的情況是真的特殊,按說現在不論戚許說什麼,他都應該拒絕這種接觸,但看著戚許的渴求,他又無法拒絕。

他是戚許的夫,這種事情,還要戚許主動來要,本就已經是自己失職了,又如何還能拒絕?

“等我回去,問問道人,我現在學些功夫,還來得及嗎?”沈書元認真的說道。

戚許沒忍住笑了下:“想練好是不行了,但你想學一些,自然也會有好處的,就算不說和人動手,至少遇到些事情,反應也要快一些。”

他頓了下,抬手摸了下沈書元的腰:“這裡也會更有力。”

沈書元抬手撐起自己:“怎麼?覺得為夫不夠好了?”

戚許抬手圈住他的脖子,將人壓下來,湊到他的耳邊說道:“我覺得夠了,但我知道,你還想欺負的狠些。”

沈書元抿了下唇,終於也羞紅了臉:“都說老夫老妻沒了情趣,我們怎麼卻偏偏相反?”

“可能是沒日日都在一起?”戚許問道。

“你的意思是,以後回了京城,日日都在一起了,你就不喜歡這般和我逗趣了?”沈書元問道。

“怎麼會?你不是要種樹嗎?我每日都在那樹冠上看著,你只要回府了,我就翻進你的屋裡,候著你。”戚許說道。

沈書元抬手抱住他:“戚許,我不會瞞著一輩子的,等到合適的時機,就算不說,我也讓京中的人知道,我們是一輩子相知之人。”

戚許握住沈書元的手,他微微搖頭,他知道在這段情感裡,最在乎旁人如何看的反而是他。

他有太多的害怕,他害怕耽誤了清知,害怕不配清知,害怕給清知帶去麻煩,他雖然會有惶恐會有不安,但這些都不及他的害怕。

“戚許,你知道你現在很厲害了嗎?你知道旁人眼中的你,有多好嗎?放鬆……”

沈書元的聲音充滿蠱惑,戚許漸漸放鬆自己,呼吸卻變得更加急促。

“你現在耀眼的,我都害怕自己追不上你了……放鬆……”

沈書元輕聲說道:“別說你不會走遠,你走,我不怕你走遠,我會握住你,永遠握住你,感受到了嗎?”

戚許說不出話,他只能緊緊的抓住沈書元的肩,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真乖……”沈書元的聲音越來越輕,眼神越來越溫柔,緊緊的盯著戚許,看著他的眼角滑下一滴淚珠。

“唔……”戚許穩住心神,握住他的手腕:“好像有聲音……”

“嗯,蛇,我聽見了,道人的藥若是管用,就別管了,讓它們鬧吧。”沈書元神情淡然,眼神專注。

戚許聽著他的話,看著這樣的他,瞬間變得更加激動:“嗯……”

“我就知道,你喜歡這樣的感覺……”沈書元自信的笑了下。

……

沈書元長長撥出一口氣,抬手掀開床幔,瞬間就嚇得退回了床內。

“有,有點多……”他轉頭看著戚許。

戚許坐起身,看著他哪還有剛才半點的淡定,忍不住笑了下:“既然沒上來,師父的藥就有用,莫怕。”

“嗯……”沈書元神情木訥,也不知道剛才的自信哪來的。

戚許掀開床幔看了一眼,還好剛才將刀放在床邊,他伸手抽出刀刃,手起刀落就將床邊的蛇全都斬斷。

“你先躺下,閉眼莫想,交給我。”戚許穿上裡衣,從床上下去了。

沈書元深吸一口氣,隨著戚許下床的時間越久,房間裡的血腥氣也就越重,他只能閉上眼睛,默唸心經,讓自己忘了身處何處。

等到屋內處理的差不多了,戚許跳起斬斷的蛇身,讓它們落在灑了的藥粉上,讓它們的血染上藥粉,這樣要是有人查驗,只怕也不是很容易分辨出來。

他拉開門,看到站在外面的小二,眼神蔑視:“滾過來,收拾乾淨!”

店小二看清他身後房內的情況,白著臉,轉身就跑,嘴裡嘟嘟囔囔嚷的不知道是什麼。

戚許分辨了半天也沒聽明白,只能又退回屋內:“隨便擦擦,換上男裝吧,方便些。”

沈書元點點頭:“寧崢不仁,也不能怪我們不義,走吧,總是要主動一些,才能將命握在自己手裡。”

他收拾好自己,和戚許走出房間,看到他的穿著男裝,外面趕來的人顯然也都一愣,可看著他的臉,又覺得可能是女扮男裝。

畢竟逃婚,扮成男子也算合理。

“西雍人?”對面有個人開口問道。

“是!”沈書元點點頭,沒想到這裡還有西雍話說的這麼好的人。

“你們來做什麼?”對面的人繼續問道。

“我們來見躂滿的王,烏禪炙。”沈書元直接說道。

“他不在我們這!”那人開口說道:“你要見他,要去皇城!”

沈書元瞭然的點點頭,這裡果然不是皇城啊!

戚許微微皺眉,他一路騎馬而來,是辨別了方向的,這裡怎麼不是皇城?

“這裡是虺族領地,你們找錯了地方!”那人又說。

虺族?沈書元想了下,善於使蛇的族群,想到這他回頭看了眼被戚許砍死的蛇,這是不是結了大梁子了?

“哦,那見你們的首領一樣的,畢竟寧王帳外的蛇,應該和你們也有關係吧?”沈書元問道。

“什麼王,沒聽過,我們這裡沒有首領!”那人惡狠狠的說道。

“哦~~懂了,可惜啊,戌芒應該這件事已經被西雍處死了,我們去見烏禪炙也是為了說明此事,就是不知道他若是知道,是有人放蛇才害了戌芒,會不會善罷甘休啊?”沈書元有些可惜的說道。

他看似輕鬆,卻給了戚許一個眼神,讓他時刻警惕,只怕今天動手,他們二人很難佔到便宜,畢竟自己是個累贅。

“戌芒死了?你們居然敢殺了他?”那人似乎很是詫異。

“嗯,怎麼了?躂滿是手下敗將,來我朝中上貢,居然還敢傷我朝皇子性命,他以命相抵不該嗎?”沈書元問道。

那人愣住了,顯然事情和他知道的不同,他看著沈書元和戚許:“你們是誰?”

“奉直大夫沈書元!”

“驍騎尉戚許!”

“你們真的是西雍的官?”那人皺眉問道,

“當然啊,不然我們來這做什麼?”沈書元嘆了口氣:“就是找錯了路,怎麼來了你們這。”

“我們這可不好找,大人應該是特地來的吧?”那人冷臉問道。

“唉……不順路不順路,怎麼會特地呢?我們急著去見烏禪炙呢。”沈書元說道。

“稍後,等我去問下首領!”他轉身離開,交代旁人看住他們二人。

戚許湊到沈書元的身邊,悄聲問道:“這裡不是皇城,我們留下會不會有危險?”

“若是能見到首領就還有生路,這個寧崢,真的是一點也不能信!”沈書元咬牙切齒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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