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後

沈書元正在府衙處理文書,就聽到外面通傳杜大人來了。

他和杜藍兩人一起來了陵州,雖然品階相同,兩縣之間也有些距離,卻偏偏處成了莫逆之交。

“杜兄,怎麼有空來我這處?”沈書元抬手施禮。

“當然是有必來的理由了。”杜藍沒在乎這些虛禮,給了他一個眼神。

沈書元心領神會,關上了書房的門,有些不解的轉身看他。

“怎麼?”

“皇上給了調令,據說孟將軍要來陵州府駐紮了。”杜藍說道。

“孟將軍?”沈書元不知道是指誰:“陵州府駐紮?這處又不是邊關,離京中也有些距離,駐紮什麼?”

“孟炎,孟將軍,駐紮什麼,那就見仁見智了。”杜藍笑著給自己倒了杯茶,也不在乎沈書元此刻的呆愣。

沈書元心裡一驚,卻不是在考慮駐紮,而是當年剿匪就是孟將軍。

他上任之後曾修過文書給孟將軍,想要詳細詢問剿匪一事,但卻石沉大海,不得音訊。

也不知道是孟將軍沒有收到,還是不屑與他交集。

“清知,這次的事情,你覺得會不會是朝中準備動手了?”杜藍問道。

沈書元這才回神,心裡有了一絲慶幸,如果孟將軍來陵州駐紮,怎麼都能找到機會拜見一二吧?

“和你說話呢,你發什麼呆啊?還是此事有何不妥?”杜藍拉著他坐下,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沈書元微微搖頭。

他和杜藍初來陵州,管的也就是一縣之事,可來了陵州自然就避免不了和州府打交道,這交道一打卻真的發現了一些問題。

當年他們路上遇到匪人,到了州府報官,所有的流程都極為順暢。

沈書元還以為當地郡守是個愛護百姓的清官,只是因為能力有限,而無法杜絕匪患。

但實際見到此人,卻發現和他以為的大相徑庭。

郡守胡熠基本不管州府內的事宜,所有事情都是交給郡尉柳鋌曜負責。

但若是如此,便說不通了。

郡守乃一郡之首,由朝廷直接指派,郡內事宜都越不過他,怎麼可能會把自己手上的權利,都拱手相讓呢?

其次,郡尉也是朝廷指派,是郡內駐守軍隊的長官,他和郡守職責不同,不太可能李代桃僵。

最後便是山匪猖獗,當時沈書元以為,是因為州府兵力薄弱,而本地駐軍也不受郡守指派,更有甚者,郡守和郡尉本就分庭抗禮,所以便趨於被動。

但,如果陵州一直都是郡尉說了算,這區區山匪,怎麼可能一直無法剿滅呢?

來了之後,他特地還查詢了文書,當初孟炎的調令,調的是他孟家軍的精兵,可不是動用的地方軍隊,這一切都顯示陵州不太對勁。

當初他看明白這些,便急匆匆的去找了杜藍,將自己的疑惑說出,希望他能有所警示,可能也是因為這樣,讓兩人之間反而多了一些同道之意。

說的直白點,也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皇上當初,讓他們二人同來陵州,可能真的還有別的用途。

“杜兄,這訊息你從何而來?”沈書元問道。

“我在京中還有幾個交好,這次來了書信,隨口叮囑我幾句,說是孟將軍此人極難相與,讓我能避則避。”杜藍笑了笑。

沈書元點點頭,那就代表此事已經下了文書,不然也不會眾人皆知。

“但,孟將軍不是一直駐守西北嗎?這兩年,北珏可沒消停過。”沈書元不解:“此刻不讓他守在軍營,來這陵州作甚?”

“我也是覺得此事多疑,這不才特地來了一趟你這。”杜藍說道。

沈書元卻突然站起了身:“前段時間,有批救災的官銀還有糧食,從陵州路過,好像經過了覃縣吧?”

“對啊,但沒有停留,所以文書查驗後,沒有問題,就放行了。”杜藍不解的說完,卻停下了繼續喝茶的動作。

“你的意思是,到了地方,東西沒了?可,沒聽說啊!”

沈書元皺緊眉頭:“駐軍,如果孟將軍手上還有皇諭,那估計整個陵州的生殺大權都在他手上。”

“那我怎麼辦?”杜藍站起來身:“我可是都沒看到東西啊,只是路過了覃縣。”

“可在州府有所停留?”沈書元問道。

“按著路線來說,州府肯定是走了的,但停沒停留我沒在意過。”杜藍轉眸一想:“這件事,不能栽在我身上吧?”

“清者自清,那可不是小數目,栽你身上,總要有去處吧?”沈書元皺眉:“柳鋌曜,這些年,我一直沒查出他背後到底是何人。”

能讓郡守都臣服之人,只怕不會那麼簡單。

沈書元朝中沒有根基,就算中了榜眼,也只是一個小小的縣令,想要查明一些事情,還是太難了。

杜藍嘆了口氣:“是為兄想淺了,今日就不該來你這,若真是此事,這趟渾水只怕你也避不開了。”

“清者自清。”沈書元笑著說道。

“呵,屈打成招,私刑逼供,對付的就是你這種清者自清,寧死不屈之輩。”

“那,杜兄的意思是,準備直接招供,畫押認罪?”沈書元笑著說道:“若是如此,不如將這等大功讓給賢弟,我還能給你個體面的死法。”

“呸!我要是招供,第一個就要把你拉下水!”杜藍冷哼一聲。

“此事都還未有定論,你守好你的縣衙,我守好我的縣衙,只等這孟將軍來了之後,再看所為何事!”

杜藍聽懂了他的意思,就是最近多加提防,千萬別讓人在眼皮底下做了亂。

一個月後,孟炎的軍隊到了,足足三萬人,直接在陵州府官道駐紮了下來,延綿的軍帳,讓路過的行人都多了些安全感。

可陵州卻沒有接到任何的旨意,派去拜見的官員也都被攔在了轅門之外。

州府觀察了幾天,還是沉不住氣了,召集了各地的官員。

胡熠看著坐在下方的官員,沉著臉說道:“不知各位,對於孟將軍此舉如何看啊?”

沈書元低著頭,這有什麼好看,他敢在這住著,必然是領的皇命。

怎麼看?那你問錯人了,你應該去問皇上。

“沈大人。”柳鋌曜突然開口:“你怎麼看啊?”

沈書元抬頭看他,神情似有不解:“孟將軍駐紮此處可有皇命?”

“有!”

“需要地方提供糧草?”

“無需。”

“那,與我等何干?”沈書元反問道:“他只要管束士兵,不騷擾地方百姓,下官還能怎麼看?”

柳鋌曜點點頭:“沈大人說的即是,所以本官也不懂,胡大人召集這麼多位大人,所為何啊?”

沈書元一愣,咋了?穿一條褲子的兩個人,終於要開始分庭抗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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