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許剛安置好自己的東西,就聽到外面傳來喊聲。

“大大哥,將軍找你!”

“好來,我這就去!”戚許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轉身出了營帳,向著主帳而去。

“將軍!”他走進主帳,規矩行禮:“聽說您喊我?”

“我想著這不是到了陵州嘛,你回去看看賢然那個臭道士!我最近還不方便出營。”孟炎笑著說道。

“師父還不一定想見我呢!”戚許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

說是這麼說,他還是換上了常服,準備去買一壺酒,然後去見師父。

一年多前,孟將軍舊疾復發,賢然道人帶著戚許趕去了西北大營,正值北珏來犯,因為孟炎的傷勢,剛剛才經歷了一場敗仗。

孟炎拖著病軀部署好了應對之法,但之前一役,眾多將領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關鍵的突襲營暫時沒了領兵之人。

賢然道人一聽,主動提議讓戚許上。

戚許自然不願,上戰場打仗,這種事情他從沒想過。

賢然道人氣的抬手錘他:“師父教了你這麼久,結果就教了個窩囊廢?”

“師父,不是說男子都要上陣殺敵,我不去,怎麼就窩囊了?”戚許無法想象,自己要動刀殺人的場面。

賢然道人被氣的不輕,深吸了一口氣:“內修文德,外治武備。之前你不說了,你想入京城嗎?這就是師父給你指的明路。”

戚許思量片刻,卻還是搖頭說道:“師父,為名利,也不可傷人性命。”

“殺敵,怎麼是傷人性命?”賢然道人深吸一口氣:“你當初被山匪所囚,師父若不是撿到的你,而是從他們手上救下你,你不會以為,我要跪在地上,求他們放你一條生路吧?”

“戰場,不是屠戮,而是守護!”

“你往那處看,那個方向就是西雍的京城,這裡是西北邊關,離那裡遠嗎?遠!”

“可只要這處被攻破,內陸平坦,所行之處再無阻礙,越過三州之境,就可直取皇城,快的話,三月足矣。”

“那處可有你想要守護之人?”

戚許一怔:“可師父,隨我去計程車兵,他們又何其無辜,我沒有經驗,也是對他們的生死不負責任。”

賢然道人聽到這說這話,卻神情放鬆,欣慰的點點頭:“戚許,為師自然也知道你說的,但現在你是受任於敗軍之際,奉命於危難之間。”

“可我名不副實……”戚許還是沒有勇氣,踏出這一步。

“戚許,兩年不算久,但為師教你的可不少。”賢然道人摸著鬍鬚,沉穩地看著他:“為師信你!”

戚許心善,在戰場上這是大忌,卻又是大利,全看他如何選了。

此次他若能得勝而歸,於他的心境必然有所大成啊。

戚許還想拒絕,他壓根不瞭解戰場,不知道這瞬息萬變之間該如何抉擇,更不知道他若是無法成功,等待西雍的會是什麼?

等待西雍的會是什麼?

他下意識的抬眼,看了一眼,師父剛才指的的方向,師父說那裡是京城,是清知在的地方……

他的耳邊似乎又出現了那一抹,猶如清泉一般沁人心扉的聲音。

“戚許,我不要你當聖人,但你也要所有堅守。見利思義,見危授命,久不要忘平生之言,亦可以成人矣。”

見利思義,見危授命……

戚許抬頭又看了一眼京城的方向,深吸了一口氣:“師父,我去!”

賢然道人一愣,不知道他怎麼突然就想通了:“想明白了?”

“士而懷居,不足以為士矣!”戚許點點頭。

賢然道人欣慰的點點頭,領著他往大帳走,走了兩步又停下了,這道理自己可沒說過……

戚許自然不負眾望,得勝歸來,可賢然道人卻留書離去。

信裡大意就是將人留給孟炎,希望他能好好教導,不要辜負了他的這些年的教誨。

但戚許卻看出了言外之意,師父吃醋了,他覺得自己想明白的道理不是他教的,他不樂意了。

想到往事,戚許又嘆了口氣,師父什麼都好,就是脾氣真的不咋的。

戚許剛出軍營沒一會,沈書元就站在了轅門處,遞了拜帖想要見一見孟將軍。

“將軍說了,最近誰都不見!”

“這是本官的拜帖,麻煩和將軍說一聲,並非公事,還望將軍能撥空接見。”沈書元規規矩矩地說道。

沈書元身上穿的是官服,門口計程車兵再怎麼強硬,也只能接過拜帖,進了軍營。

“你說他會見嗎?”跟著一起來的杜藍問道。

“不會!”沈書元搖搖頭。

“那你還親自來?”杜藍有些詫異,還以為他是有什麼辦法,能見到孟將軍呢。

“我是真的有些私事想問。”沈書元長呼一口氣:“剛才州府裡的對峙,你看出什麼了?”

“郡守似乎不太聽話了。”杜藍微微一笑:“狗咬狗,總歸我們都站的遠點。”

“孟將軍一來,這看似平穩的陵州,卻瞬間掀起了波瀾。”沈書元輕聲說道。

“大人,將軍說了,最近軍務繁忙,無法接見,還望海涵!”士兵將拜帖遞了回來。

沈書元也沒說什麼,彎腰接過:“謝謝!”

“我最近聽說,覃縣附近的凌越山上有一位賢然道人,杜兄聽說過嗎?”沈書元轉頭問道。

“聽說過,說的可玄乎了,不過我沒見過,說是道人,也沒見有道館,原來縣上有幾個鄉紳很是信他。”

“據說,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曉人和。明陰陽,懂八卦,曉奇門,知遁甲,是個奇人。”沈書元看似漫不經心的說道:“要不,我們去找他算上一卦,看看前路?”

“呵,你什麼時候信這個了?”杜藍搖搖頭。

“道家之學,包羅永珍,為何不信?”沈書元笑著轉身離開:“走吧,據說他愛喝酒,拎上一壺,去見見他。”

“去哪?馬車在後面,你還準備走去啊。”杜藍扯著他的衣袖,將人拽上了馬車。

兩人在馬車裡又是一番爭辯。

“我是不會去見什麼賢然道人的,我是一方父母官,大張旗鼓去見了他,怎麼收場?”

沈書元點點頭:“說的也是,你去了確實不好,那我就自己去,買了酒,勞煩這馬車,將我送到山下即可!”

杜藍搖搖頭,雖然不認同,卻也知道他不會無故行事,只能隨他去了。

戚許聽到身後傳來趕車的聲音,側身往路邊讓了讓,看著馬車從身邊駛過,繼續向著覃縣而去。

言情小說相關閱讀More+

緣系開封

沐藍汐月

穿成惡婆婆後,我爆紅娛樂圈

阿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