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然道人帶著戚許下山,思前想後,還是帶他去店裡喝了雞湯。

“嚐嚐這家老闆的手藝,鮮,你也學學,以後做給為師吃。”賢然道人笑著說道。

戚許點點頭,隨即又不解的問道:“師父,這山下你似乎很瞭解?”

“那當然,為師也要吃飯啊,你以為養你這銀子都是天上掉下來的?”賢然道人搖搖頭:“本事只要夠大,開張一次,吃上三年!”

戚許聽到這話,深吸了一口氣:“師父,我學了什麼,能去京城營生嗎?”

“營生?那看你準備怎麼營生了,想要在一個地方活著,那怎麼都是有辦法的,但若是想要生活,那就是另說了。”賢然道人喝了口茶,打量了戚許一眼。

不會今年那榜文上,真的有戚許認識的人吧?

要去京城,也不一定是他要趕考,可以是旁人,他陪著去啊,這麼一說,他的學識那麼雜亂也說得清了。

自己怎麼現在才想清楚這些啊。

哎,上京趕考這種事情,和自己一輩子也沒什麼關係,想不到正常啊。

賢然道人給自己找了藉口,便也不再多問,有些事戚許想說他就聽著,不想說,忘了也未嘗不可。

戚許低著頭不再說話。

是啊,他想要再一次站到清知的面前,肯定不能只是塵垢粃糠一般的活著。

他要有所作為,大方的走到清知的面前,讓清知就算和自己相識,也不會被旁人看不起。

若是還能給他提供一些助力,就算是錢財,也是很好的啊~

賢然道人一巴掌拍在他的腦後,將他的美夢拍醒了:“想什麼呢?喝湯。”

戚許趕緊起身,先給師父盛了一碗,才給自己也盛了一碗,看著師父夾出雞腿給自己,他突然想到了沈母。

他知道,沈母一直不喜自己,可今天和師父聊完,他才算徹底的明白原因,這次自己沒了,她應該會開心吧?

清知中了榜眼,又沒了自己這個累贅,她可能會去廟裡燒一柱高香吧?

想到這,戚許搖了搖頭,應該不會,沈母這個人終究還是心善,只怕還要為自己掉上幾滴淚。

“想什麼呢?湯涼了就不好喝了。”賢然道人說道。

“師父,我在想,人性真的好難懂,你說他是壞人,但總有人覺得他好,只看從哪個角度看而已。”

他此刻終於有點懂,當初水井出事,清知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了。

賢然道人點點頭:“就像為師覺得你是個好孩子,一定也很招人喜歡,但你卻說你的父母不喜歡你。”

戚許有些不解的看著師父,不知道為何他突然提起了這件事,但隨即他卻豁然開朗。

“他們不喜歡我,原因不一定在我這,我沒必要總是自艾自憐。我只要做好自己,堅持心中的道,是不是啊,師父?”

“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寧,神得一以靈,谷得一以盈,萬物得一以生,侯王得一以為天下正。”

賢然道人摸著鬍鬚,閉著眼睛搖頭晃腦:“此一,便是道,全然看你怎麼理解了。”

戚許皺著眉頭,這段時間他跟在賢然道人的身邊,確實學了很多,但悟性還是差了點。

“我理解,就是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戚許猶豫了半天才說道。

“可以這麼說,我說了,道全看你自己悟,悟出來是什麼,就是什麼。”賢然道人又喝了一口湯。

“不過,我在想,你是真的想去京城嗎?”

戚許眼睛瞬間就有了光芒:“師父有辦法?”

“入朝為官,可不止有科舉一條路啊。”賢然道人摸了摸鬍子,故作高深:“師父會幫你想的,但你要先再刻苦一些。”

“我可以,師父,我做什麼都可以。”戚許認真的點點頭。

“那就先把這湯學會了,這都學不會,還能學會其他的嗎?”賢然道人一本正經的說道。

戚許用力點頭,低頭喝湯,認真的品嚐其中的味道。

“傻小子!”賢然道人笑著搖頭。

不過這樣看來,戚許心中的惑,確實在京城為官啊,唉……也不知是禍還是福啊!

但不論是禍還是福,總歸都是戚許自己選的道。

沈嶺本來是想給戚許,安置一個衣冠冢,卻被沈書元拒絕了。

“爹,我既然已經要出發去陵州,自然還是要尋戚許的。”

沈書元心裡還是有著一些奢望的,但若是衣冠冢立了,這奢望似乎就真的只能是奢望了。

“你當初將那木棍收起,不就是為了衣冠冢嗎?”沈嶺說的直接。

“是,但……”沈書元搖搖頭:“我現在不想立了。”

“爹,如果他的父母不是那副模樣,願意去墳前給他燒上一炷香,我都覺得立個衣冠冢還有些用處,可他們這樣……你這衣冠冢由誰立,又由誰祭呢?”

沈書元知道,爹不可能讓戚許入沈家祖墳的,那這墓碑上只有孤零零的戚許的名字,立它做什麼?

沈嶺眉頭一皺:“清知,你娘原來千叮嚀萬囑託,我都沒有往心裡去過,可這次戚許沒了,你的態度……你給爹說一句真話,你們在一起的這兩年,可有過逾矩之舉?”

沈書元不由地想到了,那雙柔軟的唇。

“沒有,爹,就算有什麼,他也是我的妻!”

“夠了!”沈嶺吼出聲後,又快速的壓低了聲音:“這種話,我不想再聽到,清知,你當明白你自己的身份!”

“你榜眼之身,若不是為了他,何至於離京為官,你可知,你踏馬遊街之後,坊間都是如何誇讚你的?

若不是你一意孤行,這親事在京中就能落定了,爹也是一時糊塗,怎麼就能允了你,但爹說到做到。

你也不能逾矩半分,到了時間,爹會親自去幫你操辦終身大事的!”

沈書元垂下頭,沒有試圖再說什麼,此刻和爹爭辯,反而會讓他將錯處都怪在戚許身上。

戚許何其無辜,怎可受這無端的指責。

仔細想想,本就是自己當初,貪念他明亮的眼神,和那唇角清爽的笑意。

用所謂的安慰,親上了那雙唇,從一開始,就是自己誆騙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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