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他退讓了
可是親她的時候——
怎樣?
接下來的話是什麼?
謝庭柯臉色難看到了極致,等著下文。
謝時鳶卻不說了,總不能告訴謝庭柯,白嘉述看著溫溫柔柔,但親她的時候,用起力來,喜歡掐她的屁股吧。
“哥哥,你弄疼我了。”她不舒服,不喜歡被人捏著下巴。
“......”
謝庭柯更用力捏起了少女的下巴,恨不得把她的骨頭都捏碎。
他身體更燙了。
眼裡燃燒的火焰更甚。
一把收回手,就將面前的人狠狠甩開。
“不知廉恥的東西。”
她就是用這種手段勾搭上白嘉述的。
一向有恃無恐的謝媛媛突然就害怕了。
明明以前的謝媛媛都有膽子一邊訂著婚,一邊私底下去找裴耀。
她自信的認為,事情都能向她想象的發展。
沒料到,變數出現在謝時鳶身上。
她和白嘉述接吻,親了五六分鐘。
她就這麼大大方方的告訴他。
荒謬,可笑。
輕賤。
謝時鳶再一次被男人推開,一點都不意外,再也忍不住笑出了聲。
笑著笑著,清澈的眸子中卻暈染上了一層霧氣,讓人看不真切。
“可不是嘛,我不知廉恥,你們清高。”
“我沒上過學,不知道什麼叫廉恥,什麼叫羞恥,我只知道我的生活,如同煉獄。”
“我不知道什麼叫哥哥的喜歡,父母的喜歡,朋友的喜歡,我不知道什麼叫友情,親情,愛情,我只知道我每天睜開眼,不管有沒有犯錯,我都要捱打捱罵,我都要被扒光了扔到籠子裡。”
“我的養母是妓女,在你們眼裡,我就是小妓女,我就要在很小的時候被賣掉,因為我長得漂亮,那些老男人喜歡我的臉,我就要被罵成小娼婦。”
“你知道那個女人還說我是什麼嗎?我就是一個長得漂亮的小畜生,我在她眼裡連人都不算了,畜生不用穿衣服,賤人也不用穿衣服。”
“知道她為什麼要扒光我的衣服嗎?因為那是馴服畜生的手段,不給我飯吃,看我不順眼就打我一頓,大冬天把我扔出去。”
“我乞求著那個女人不要打我,不要虐待我的時候,你在哪?你在幹什麼?你在和謝媛媛相親相愛一家人,你早就忘了我,即便你答應過我媽媽,你會永遠保護我,永遠都是我一個人的哥哥。”
“最後,你選擇了漠視,你沒有去找我。”
“你眼裡只有你的生意和你的利益,你想要的太多了,我是披著人皮的動物,你就是披著人皮的禽獸啊,哥哥。”
把皮扒下來,誰比誰高貴?
“呵。”
謝庭柯罕見沉默。
禽獸。
很好,這個詞很適合他。
謝時鳶臉上沒了欲色,看起來才像一個正常少女。
提起那些不願意回憶的事,如同撕破了偽裝,她眼裡溢滿著委屈,怨恨,仇恨。
似乎快要因為這滔天的委屈痛哭了。
但眼淚卻並沒有落下來。
他就看著這雙眼睛。
謝時鳶,“我不想出國,不想被丟掉了....我經歷了太多,只有媽媽和哥哥陪伴我的那三年,才是我童年最快樂幸福的日子,如今媽媽不在了,我只剩哥哥了.....我不想被哥哥丟棄。”
謝庭柯:“......”
童年,一個遙遠的詞語。
足以讓很多事情面目全非。
他記得謝時鳶小時候的樣子,記得謝時鳶生母的樣子。
但那又怎樣?
沒有人會停留在過去,沒有人會因為過去的時光影響現在。
他早就沒有良心了。
他知道自己做的這一切很殘忍,那又怎樣?
謝庭柯可以感知自己每一根血管最深處的無情和冷漠,他不會泛起任何情緒,憐惜悲憫任何人的遭遇。
他只會用那雙漠然地眼睛看著。
但是謝時鳶再次抱住他,全身心都依賴著他,便如同她所說的那般,他和那位故去的謝夫人,都是她這一生中最重要的人。
她在用那三年的時光,治癒這一生的痛苦。
她經歷了太多。
不管是冷眼還是欺辱,又或者是他的漠視。
她拼命的努力的想抓住每一樣東西,卻抓不到任何東西。
她在妓院裡,是被販賣的工具。
在家族裡,也被衡量著是否有價值。
鼻尖充斥的濃郁馨香,都是少女身上的味道。
謝庭柯感覺催情藥更猛了。
他撥了一通電話。
他不相信口頭上的東西。
他讓特助落實,外面是否有記者。
沒一會兒,張特助就回了電話。
“謝總,發生什麼大事了,來這麼多記者?”
“那幫人好狡猾啊,都躲在車裡了,要不是特意去搜查,很難發現他們的蹤跡。”
謝庭柯一句話沒有。
他用力揉了揉太陽穴。
好一個謝時鳶,給他下藥,還叫記者來拍他。
還要告他侵犯。
她做這麼多壞事,最後卻是因為不想離開他?她只有哥哥了?
假的。
不能相信。
謝庭柯告誡自己。
她就是個狡猾的小騙子。
她又在用那些痛苦,博取他的心軟,他的憐惜。
身體滾燙,快忍到了極致。
“你是不是有解藥?把解藥給我。”
“你要送我走嗎?”少女瞳仁清澈,期期艾艾地問。
謝庭柯沒說話。
他想去休息室洗個冷水澡,但他覺得鎖了門,也架不住謝時鳶會搗亂。
“你不想出國,因為不能離開我?”半晌,深吸了口氣問。
謝時鳶點頭。
謝庭柯沉默了好一會兒,冷聲,“好,你說的,我是你最重要的人,那你就要好好聽我的話。”
“從今天開始和白嘉述保持距離,你再敢揹著我去找他,勾引他,破壞兩家的聯姻,就別怪我不留情面。”
“哥哥,我再也不去找他了,我錯了....”小腦袋抵著男人蹭了蹭,“我只要哥哥。”
謝庭柯擰緊了眉。
他沉沉吐出一口濁氣,背過身,大掌緊緊握成拳,手背青筋暴起。
像是在極力剋制著某種久違的情緒。
所以他沒看到,少女唇邊閃過一抹明晃晃的笑意。
她不會揹著謝庭柯去找白嘉述。
她會揹著所有人去找白嘉述。
她要在他們看不到的地方和那個男人....偷偷愛。
白嘉述的愛,始於好奇,慾望,陪伴,維護。
謝庭柯的愛,始於這一丁點可憐得幾乎泛不起波瀾的心軟.....
從心軟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