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席還在繼續著,陳聰時不時的趁著舅舅與別人交談飲酒的機會給呂瀟夾些她平時吃不到的東西,呂瀟想起臨出門的時候娘叮囑的要自已留著肚子回去吃餃子,可這當下還用得著留著肚子,看著陳聰跟眾人的熱乎勁兒,呂瀟心裡憤恨起來,這先生全不顧自已是餓著肚子來的麼,仔細的看了一圈,除了堂外幾名老奶奶在那兒慢悠悠的咀嚼著,視線中竟然連個與自已相仿的女子也未見,猶自嘆了口氣,心想:後面如何也要做足了準備。

如今肚內才裝了幾片菜葉和什麼瓜片,味道倒還是清鮮,可那餓卻並無半點減緩,又掃了一眼桌上的一隻肥嫩的燒雞,呂瀟已經記不清自已吞了多少口水了。。。

終於,陳聰將筷子伸向了那隻呂瀟心心念的口水雞,呂瀟的小心臟都快要提到嗓子眼了,這時那名白鬍子老者端著酒杯站了起來,陳聰不得不放下筷子陪著舅舅一起站起身,呂瀟頓時感到渾身無力,內心裡沮喪到了極點,若不是陳聰用腳碰了碰自已,無論如何自已也不想再起來了。

那老者好像也是受到過教育的,這時黝黑的臉上也泛出了些紅光,大概是激動的緣故,嘴唇有些顫抖著講了些感動的話,言語中竟還帶著“者、也”之類的,好一會兒,老者才喝了一大口的白酒,然後用手捋著鬍鬚將灑在鬍鬚上的酒水抹了個乾淨,一綹花白的鬍鬚頓時成了羊毛大衣上一撮過了水的毛毛,粘在一起歪扭向了一邊。

陳聰坐了下來,卻看向對面的幾個發小,呂瀟這裡剛喝了一大口飲料放下杯子,還沒坐穩,那杯子裡便已經被重新倒滿,看了看這杯黃色的不知道是什麼的飲料,呂瀟心想與其餓得難受,喝個水飽也好吧。。。

大概老輩兒的敬酒已經過去,一幫年輕的湊過來你一口他一杯的幹了起來,氣氛好像是到了高潮,呂瀟幾次想站起來陪陳聰一起喝,又都被陳聰給按了回去,呂瀟心裡嘆息道:看樣子鬧個水飽也沒甚希望了,哎,餓著吧。。。

眼看這時間已經不早了,呂瀟盼著早點結束這遭了罪宴席,快點回去吃娘給包的餃子呢,現在餃子已經成了呂瀟的唯一渴望了。

漸漸地已經沒人再敬酒了,呂瀟看了看那隻已經支離破碎了的燒雞,心中不免有了些悲憤,自已肚子裡面還是那些至少幾十分鐘前的菜葉瓜片呢,低頭想了想,這餓死人的破規矩,想到這又恨起自已來,就吃麼,還能怎樣,反正丟的是他老陳家的臉,老孃臉兒一抹誰認識誰啊。。。

抬起頭觀察了一圈,他們都在聊著天竟沒人注意自已,哈,機會來了,剛要拿起筷子,眼睛卻先瞟向了那原本裝著燒雞的盤子,可那盤子裡已經連片羽毛都沒剩了,剛剛分明還有些翅膀之類的,這會兒怎麼就。。。

好在陳聰並沒有喝高,在向舅舅道別時舅舅塞給陳聰一隻手電筒,又對呂瀟說道:“閨女,咱這山裡辦事情簡陋的很,招待不周,讓你辛苦了,下一次來舅舅一定好好請你!”

呂瀟勉強擠出些笑容,又鞠了躬才告辭出了那大院,一路上陳聰將呂瀟緊緊的攬在自已的身上,這樣既避免了磕絆也讓呂瀟省了力氣,呂瀟早沒了力氣,甚至連怒氣也隨著咕咕叫的肚子消散去了,終於進了家門,正堂中已擺好一張小八仙桌,幾樣小菜整齊的放在桌上,陳聰扶著呂瀟在桌旁做好,娘看了看呂瀟沒精打采的樣子急忙起身去端餃子,嘴裡說道:“怎麼樣,閨女,沒吃飽吧?”

陳聰娘是早就準備好了餃子的,這會兒從廚房將還溫熱著的一碗餃子放在呂瀟面前,又取了醋碟筷子遞給呂瀟,呂瀟拿起筷子,剛咬去一個餃子的一角,眼淚已經止不住的滴在碗裡,娘鐵青著臉看著笑嘻嘻的陳聰罵道:“你幹什麼吃的,看把閨女給餓的,哪兒有你這樣當丈夫的!”

自兩人一進屋,陳聰娘便看出了端倪,其實心裡也是早有預料了,只是看到呂瀟豆大的眼淚不停的流著,這當孃的心裡也不是個滋味,這姑娘不言少語的,一看便知是個大家閨秀來的,實不應該像山裡人這般對待人家。

娘坐到呂瀟的身邊,憐愛的撫摸著呂瀟的頭,輕輕的說道:“閨女,這是山裡,這些人都不懂得照顧的,不要怪他們,這就是咱山裡的習慣,要怪就怪娘沒有想周全,出門之前先讓你吃些東西就好了。”

呂瀟叫了聲“娘”便一頭撲進孃的懷裡,眼淚更像是斷了線的珍珠片刻便打溼了孃的脊背,這從小嬌生慣養的孩子被餓的直哭,心裡的委屈如今也只能跟這剛剛認了親的娘發洩了。。。

陳聰呆呆的看著眼前這一切,自已從未見過呂瀟如此這般的慟哭過,只不過餓了會兒肚子,見呂瀟哭的雙肩不住的抖動,這才意識到自已忽略了一個重要的細節,起身從揹包中拿出幾張紙巾,然後坐在呂瀟的身旁,伸手攬住呂瀟的腰將呂瀟從孃的懷裡拉了過來,呂瀟並沒有抵抗,大抵上也已經沒了力氣,任憑陳聰為自已擦拭著淚水。

慢慢地,呂瀟止住了哭泣,拿起筷子又吃了起來,雖然碗裡面還有餃子,但娘卻很快又拿了一碗溫熱的餃子過來,將剛剛那一碗挪到了旁去,陳聰自責道:“哎,都怪我,親愛的以後我一定會都先考慮好了,好嗎?”

呂瀟抬頭看了看陳聰,眼角還掛著淚珠,兩腮鼓動著,一幅楚楚可憐的樣子讓陳聰心酸不已,拿起紙巾又輕輕的幫呂瀟擦去淚水,呂瀟並沒有說話,繼續吃著,即便是餓成這樣,呂瀟也沒有大聲的狼吞虎嚥,但很快一碗餃子被吃了一個不剩。

娘回到自已的座位,看著坐在一起的兩人,慢慢的竟也抹起了眼淚,呂瀟還沒嚥下嘴裡的東西,從陳聰手裡搶過紙巾細細的擦了擦嘴,伸手攏了攏頭髮,這才看向娘說道:“娘,我吃飽了,這餃子真香!”

陳聰這時也注意到孃的神情,急忙問道:“娘,怎麼啦?”

娘沒有說話,拉起圍裙擦了擦眼淚,對呂瀟說道:“閨女,娘知道你趕了很遠的路,一定是累了,但剛剛吃飽飯,咱在這兒坐一會兒跟娘聊個天,消化消化食,好嗎?”

呂瀟吃飽了肚子,小臉兒恢復了紅潤,聽見娘這話站起身走到孃的身邊挨著娘坐了下來,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陳聰爹爹對陳聰說道:“聰兒,去拿兩瓶酒來,咱爺倆喝兩杯。。。”

娘看了一眼爹爹有些埋怨道:“你就不能消停會兒,讓他們早點休息,跑了那麼遠的路又折騰了一個晚上,哎。”

父子倆聽見最後那一聲“哎”,不再猶豫,陳聰去取了幾瓶啤酒,爺倆個便開始喝了起來。

娘拉著呂瀟的小手,娘倆走進東側的屋子,一進入屋子,呂瀟便感覺到一種清新,處處都顯得非常乾淨,一張大床上很明顯的鋪著嶄新的床單,疊的整整齊齊的被子不用說也是新的了,兩隻枕頭上蒙著鴛鴦圖案的枕巾。

娘倆坐在床邊,娘看著呂瀟的小臉兒臉上帶著笑容說道:“閨女,這裡的條件比不了你們那裡的大城市,但這裡的東西都是最質樸的,那床單被罩之類的也都是純棉的製品,這個城裡都很少了。”又指了指門口的臉盆架,說道:“這屋子裡所有的東西都是新的,你就放心用吧,外面的缸裡是今天他們才送來的山泉水,暖水瓶裡也是用山泉水燒的熱水,咱這兒不缺水,聰兒以前在家的時候從來不喝熱水,都是進了屋便到水缸那裡直接舀來喝的,水質都是很好的。”

呂瀟將手搭在孃的手背上說道:“娘,您放心,我可以適應的,只是今天餓的實在有點受不了了,娘,您的手藝真好,教我,好嗎?”

也只是這一晚的時間,陳聰娘已經完全將呂瀟當做女兒一般了,娘兩個說笑著,呂瀟不時的發出笑聲,這讓陳聰懸著的心放了下來,陳聰幾次開門想告訴娘時間不早了,但都被呂瀟給瞪了回去,知道娘覺得也有些累了,這才捏了捏呂瀟的小臉蛋,笑著說:“時辰不早了,今天夠你受的了,你們早點休息吧。。。”

呂瀟與陳聰洗漱完,呂瀟從牆邊的櫃子裡找出一套淡紅色的睡衣,用手摸了摸竟非常的柔軟,憑手感知道那是純棉的,又放到鼻子下面聞了聞,一種熟悉的花香味。。。

陳聰看著自已的心上人穿著一身淡紅的睡衣,宛如嬌豔的花朵,輕輕的將呂瀟攬進懷裡,蓋好被子,呂瀟躺在陳聰的懷抱中,沉浸在愛意裡,這一晚呂瀟再沒離開陳聰的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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