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不怪我?”展鵬疑惑地望著丁峰,他終於明白自己覺得不對勁兒的源頭了,丁峰太平靜了,與剛才質疑他與楊毅上床大相徑庭,平靜得展鵬都無法相信。

“哎。”丁峰的眼睛裡充斥著幽怨,但沒再說什麼。

“等等,你早就原諒我了是什麼意思?你又怎麼懲罰你自己了?”展鵬愈發迷惑,隱隱地周身發冷。

丁峰嘆了口氣,把左手伸展舉在展鵬的眼前,那殘缺的無名指分外乍眼。

“你是說這手指?”展鵬的心咚咚地跳著。

“你真以為我是幫廚時不小心切掉的?”丁峰咧咧嘴,露出悽慘的笑容,“我是用瑞士軍刀切的,你送我的那把。”

“你他媽有病啊?”展鵬狂怒,一把攥住丁峰的左手,把手指拉到自己的眼前,端詳半天,壓抑住自己的情緒,抬起頭盯著丁峰,問道,“為什麼?”

“我收拾不了爺們,還收拾不了自己?”丁峰冷笑,“我總得給自己一個交待,我總得讓自己過了那道坎兒。”

“他媽的什麼坎兒啊?”展鵬依然攥著丁峰的手,眼中精光爆射。

丁峰猛地抽回自己的手,幽幽說道,“我爺們背叛我了。”

“背叛?誰他媽背叛你了?我怎麼背叛你了?”展鵬緊緊注視著丁峰的眼睛。

“你出軌了!”丁峰迎著展鵬的目光,激動地說,“你在廁所裡幹過什麼,自己不記得?我當時就在外邊,你的喘息我聽見了,你銷魂的模樣我看見了。”

“我操!”展鵬恨恨地罵了一句,大口喘著粗氣。

“你知道嗎,我當時就崩潰了。”丁峰眼圈紅了,強忍著,淚水才沒流出來。

“你管那叫出軌?你管那叫背叛?”展鵬不可置信地望著丁峰,“你就那麼信不著我?”

“那不是出軌和背叛,還能是什麼?”丁峰倔強地挺直脖子。

“我操!萊溫斯基,萊溫斯基你知道不?連美國總統見了好看的人還想上呢,我就一平頭小百姓,就不能有點兒想法?我他媽不是聖人,那和出去找個小姐有什麼區別?你他媽活在童話裡吧?照你的說法,全世界的男人都得被槍斃。”

丁峰被展鵬一連串的詰問說懵了,他怔怔地望著展鵬,喃喃道,“你出去隨便搞,我看不見都行。你為什麼非在那兒,為什麼非在我們開始的地方?”

“我他媽和誰搞啊?”展鵬瞪大眼睛,“如果不是在樓上,讓我想起當年的你,我他媽能犯迷糊嗎?你以為我的褲子,能隨便給別人解嗎?”

丁峰愣愣地說不出話。

“你以為發生了那件事兒,我心裡就不愧疚嗎?那天晚上我怎麼伺候你的,你不記得了嗎?我那天他媽地可是真正地使出了渾身解數,你感覺不到嗎?為什麼?因為我心裡覺得對不住你。”

“這種事兒還能補償?”丁峰咧了咧嘴,小聲嘟囔了一句。

展鵬像是沒有聽到丁峰的話,雙手攥住丁峰的手,眼淚奪眶而出。“但是有天大的事兒,你也不能自殘啊!你知道我心裡有多疼?我心疼,我心疼,你知道嗎?你他媽讓我怎麼過,還非得逼著我也剁掉一根手指頭?”

“我可沒逼你,”丁峰嘆息搖頭,“這是我自己的選擇,我總得給自己找個臺階下,不然你讓我怎麼過這道坎兒?就當做什麼也沒發生嗎?”

“你傻不傻啊?”展鵬淚如雨下,“你打我、罵我,跟我吵、跟我鬧都行,不要我了也行,犯得著自殘嗎?”

“犯得著,”丁峰吸吸鼻子,“我曾經想過,我左手有五根手指,我可以給你五次出軌的機會,因為我在乎你,不想失去你。但是現在我想明白了,我做不到,我可以原諒你一次,但有了第二次,不用你說,我也會在你的生活裡消失。”

“你大爺!你就那麼不信任我?”展鵬緊緊盯著丁峰,就像從來不認識他這個人似的。“你曾經問過我好幾次,我是否喜歡你,我一直沒回答過你。”他連喘幾口粗氣,儘量讓自己平靜下來,“今天你聽好了。”

丁峰望向展鵬的眼睛。

“丁峰,我不喜歡你。”展鵬忍著眼角的淚花。

丁峰萬念俱灰,使勁把自己的手從展鵬的雙手抽離。

展鵬扳住丁峰的臉,充滿霸氣,動情地說,“但是我愛你,我他媽地愛你,你記住了嗎?”

丁峰的眼淚無聲地流了出來。

“我一直以為這種事兒,靠的是兩個人彼此的感受,根本就不用說出來。但是你非逼著我說,那我就告訴你,我愛你,他媽地我愛你。”

“你愛我?”丁峰淚眼婆娑,“你愛的不是你那個同學嗎?”

“沒錯兒,我是愛過東旭,那是以前的事兒了。”展鵬皺皺眉,柔聲說道,“但是現在我更愛你,我只愛你一個。”

丁峰嘴唇動了動,覺得整個世界都在旋轉。

“我他媽是個分裂的人,我的痛苦你知道嗎?”展鵬用力地掐了掐丁峰的臉頰,“我不怪別人,誰讓我喜歡男人呢?誰讓我沒有勇氣不結婚呢?我有家,對老婆是盡責任和義務,但對你,是愛,你知道嗎?”

丁峰眨眨眼,心痛不已。

“我知道,跟著我,你受了很多委屈,我沒法給你全部的感情,但我是真沒法啊,我也不能一點兒不管老婆啊。”

“我又沒讓你那麼做。”丁峰小聲地說。

“我都想過,假如能有下輩子,假如我們倆還能碰上,我只是你的,我會照顧你一輩子,照顧你一個人一輩子。”展鵬嗚咽著,繼續說道,“在我心裡,老婆和你不一樣,就說找小姐吧,結了婚之後我沒少找,現在就是這樣,那和男人抽菸喝酒沒什麼區別,所以我對老婆沒什麼負疚感。但是咱倆在一起後,我一個也沒找過,真的,一個也沒有,我覺得我找了,那就真有對不住的人了。哥們兒都看不過眼,我被逼得沒辦法,只能說自己不行了,他媽的,我今年才三十六,弄得那幫哥們兒天天在給我找藥,你知道嗎?你知道我一想起對你的感情,就多覺得對不起老婆嗎?”

“你別說了。”丁峰長長地吁了一口氣。

“我知道,那件事兒我做錯了,但是你別說我出軌,別說我背叛,”展鵬猛地搖搖頭,“你這麼說,那就是拿刀在剜我的心啊。要是想出軌,我早就出了,還用等得到今天?”

丁峰的眼裡閃過一絲疑惑。

“不說別人,就說楊毅,他在我身上趴過一宿,又摟又啃的,最後還把自己鼓搗出來了。我是個正常的男人,又是如狼似虎的年紀,不可能沒有反應,但是我楞沒碰他一個手指頭,一個手指頭都沒碰,我強忍著,忍住了,你信嗎?”

“為什麼?”

“我腦子裡都是你,你信嗎?我不瞞你,我對他動情了,不是說他趴在我身上我才動情,在那之前我就動情了,所以我才不可能和他發生什麼。假如我們倆真做了什麼,那才是出軌,那才是對你的背叛,我心裡有一道紅線,因為我愛你,我和誰做,也不可能和他做。剛剛喝酒的時候,我要是腦袋裡的弦兒鬆了,沒準兒滾在一起的就是我們倆了,但我想著你,我撐過來了。”

丁峰默默嘆了口氣。

“我知道我剛才也說錯話了,看著你那樣的眼神,我也難受。”展鵬望著丁峰,繼續說道,“我承認,剛才夢裡我迷迷糊糊地想著楊毅,我以為是他在給我口,但那只是我不受控的意識,你相信我,清醒的時候,我做不出來。對他和對王可不一樣,你得相信我。”

“哦,原來他叫王可啊,真是人如其名,做得真是可以,到處勾引別的男人。”丁峰冷笑。

“你也別這麼說,我聽楊毅講,他也不容易,如果不是特殊情況,他也不會那樣的。”

丁峰一時氣結,看著展鵬說不出話。

“丁峰,可能我得腆臉和你說,我和王可真沒什麼,我們彼此就是陌生人,提上褲子誰都不認識誰,我做錯了,你能原諒我嗎?”

“你們第一次,我都原諒了,”丁峰打量著展鵬,忽然抑制不住自己的悲傷,“為什麼還會有第二次?”

“我也沒想啊,我以為我們只是聊天,那不都在你眼皮底下嗎?”展鵬無暇思考,脫口而出,“後來他才提出,要去一個地方,說是風景特漂亮,那個時候我也沒有別的想法,就玩玩去唄。後來我們到了野外,談著談著就——”展鵬臉上現出難為情的神情,聲音越來越小,“可能我骨子裡還是想追求刺激吧,我——我還沒車震過呢。但是我真的沒想和他怎麼樣,真的。”

“好一個追求刺激。”

展鵬的心裡充滿負疚,低著頭,不敢看丁峰的眼睛,驀地,他想到了什麼,顫聲問道,“第二次,你怎麼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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