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夠狠,”展鵬咧了咧嘴,揶揄道,“我幹了十多年刑警,都沒你狠,你小子真是什麼事兒都幹得出來,簡直就是不擇手段。”

“我那不也是被逼的嘛,”楊毅衝著展鵬吐出一口煙,“我一發現王可出事兒,瞬間他就成為我生活的全部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就像著了魔似的。”

“我多少也能理解,”展鵬搖頭苦笑,“也許你只是在失去王可後,才意識到對他的感情深到什麼程度,或許你還有什麼負疚感。”

“可能吧,”楊毅舉起酒瓶在桌上過了電,和展鵬一起喝了口酒,“其實平常我也不這樣,也許我自己出了事兒,都不會這麼上心。”

“這個我可不同意。”展鵬似笑非笑。

“真的,”楊毅看著展鵬,認真地說,“你看拆遷的把我弄得那麼慘,我也沒想著要去報復,或者出口氣什麼的。”

“那是因為你不在乎,那事兒沒真正地傷到你,沒準兒你還會想著把那段經歷當做一個炫耀的資本。”展鵬眨眨眼,嘆了口氣,“楊毅,你的性格是骨子裡的,你的狠也是骨子裡的。別看平時你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但真要是碰到什麼在意的事兒,你絕對是什麼都幹得出來的主兒,幸虧你本質還不壞。”

“是嗎?”楊毅嘴角浮起笑意。

展鵬沒回答,反而問道,“楊毅,你知道刑警最怕碰到什麼樣的對手嗎?”

“你不是想說我這樣的吧?”楊毅揚了揚眉。

“就是,”展鵬的目光意味深長,“你智商不差,冷靜、心思縝密,善於偽裝,目的明確,行動力強,最關鍵的,你足夠心狠手辣,就像劉歡唱的,‘該出手時就出手’,一點兒都不會猶豫。”

“看你說的,”楊毅笑著搖搖頭,“在你眼裡,我就這麼十惡不赦?”

“倒談不上十惡不赦,”展鵬皺了皺眉,“你別忘了我剛才說過,幸虧你本質還不壞,可能你的成長經歷和你所受的教育束縛了你,你還心存敬畏,假如你要是有什麼犯罪的心思,那絕對是中國刑警的噩夢。”

“你真這麼想?這也太抬舉我了吧。”

“不是我這麼想,而是我親身就經歷了。”寒光在展鵬的眼角一閃而過,他低下頭,避開楊毅的目光,抽了口煙,繼續說道,“有時候我真挺佩服文峰的直覺的,從一開始,他就覺得你不是個善茬兒。”

“你的直覺不也向來很準嗎?”楊毅斜睨著展鵬。

“這話也對,”展鵬抬頭看向楊毅,嘴角咧了咧,說道,“可惜啊。”

“可惜什麼?”楊毅促狹地問。

“可惜我的眼睛被矇蔽了,”說完展鵬搖搖頭,“其實也不算矇蔽,都是我自找的。”

“這話怎麼講?”

“你心裡明白著呢,還用得著問我?”展鵬苦笑,“我他媽地就不應該認識你。其實認識你也無所謂,可偏偏你還是東旭的小舅子,偏偏還成天‘哥’、‘哥’地叫著,偏偏你和王可還有這層關係。”

“你對王可心存負疚?”楊毅嘆了口氣。

“不僅對他,還有你,可能對你的還要多些,不然我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

“我不完全像你說的吧?”楊毅輕輕笑了笑,“我真有那麼壞,咱倆現在還能在這兒喝酒?張文峰也早該看到那段影片了。”

“你小子可怕就可怕在這兒,”展鵬望著楊毅,自嘲地笑笑,“我倒寧願你更壞一點兒,那樣可能至少我還能恨你,哪像現在,我想恨都恨不起來。我真想現在就把文峰叫過來,可惜,就是想想而已,我真做不到。”

楊毅靜靜地打量著展鵬,什麼也沒說,端起酒瓶舉在半空,展鵬看了看楊毅,和他碰了瓶,大口地灌著啤酒。

楊毅也喝了一大口,對展鵬說,“咱們別扯這些了,認識一場,也是緣分。我剛才聽你提到劉歡的歌,心又癢癢了,要不咱們換個地兒吧,不在這兒喝了。”

“就在這兒喝完吧,”展鵬扭頭看看剩下的啤酒,然後看向楊毅,一本正經地說,“這輩子,我再也不會和你一起唱歌了。”

“為什麼?”楊毅莞爾。

“和你唱歌,也是噩夢。”

“哦,你是說上回啊?”楊毅恍然。

“沒錯兒,我真沒想到你會找我合唱那首歌,”展鵬的臉上透著悵然和懊悔,“那天那個場合,我根本就繃不住,我承認,我沒你心狠,從我趴在你肩膀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已經摺在你手裡了,時間早晚而已。”展鵬咧了咧嘴,“我補充一點對你的評價,你做事兒還真是穩準狠,知道刀往哪兒捅,你看看你挑的歌,你看看你後來挑的地方。”

“但是假如你不坦白,我也沒辦法。”楊毅說的是心裡話。

“我當然明白,較起真來,那照片和影片沒什麼作用,就算最後證明照片裡的人是我,影片裡的車是我的,在邏輯上,與王可的最終被害也沒有必然的聯絡。”展鵬望著楊毅,嘆了口氣,“但是楊毅你知道嗎,我不想再撐了,折在你手裡,我認了。”

“是因為看不得我受苦,對嗎?”

展鵬看著楊毅,沒說話。

“現在我知道你是這樣的人了,我想問你一句話。”

“問吧。”展鵬苦笑。

“你心裡,多少喜歡我吧?”楊毅望著展鵬,見展鵬木然地沒有回應,追問道,“或者至少對我有好感吧?所以才一而再地為我著想,容忍我。”

“沒有,”展鵬眼睛閃了閃,“你想多了。”

“一丁點兒都沒有嗎?”

“一丁點兒也沒有。”展鵬回覆得很乾脆。

“為什麼?”楊毅不可置信地盯著展鵬。

“我對你沒感覺,”展鵬斜睨著楊毅,“這答案你滿意嗎?”

“我才不信呢,”楊毅猛地搖搖頭,“上次明明就把你摸硬了。”

展鵬啞然失笑,說道,“任何一個功能正常的男人,都禁不住那麼摸。”

“但是你沒反感啊。”

展鵬皺了皺眉。

“還有,我還趴在你身上出了一回,我就不信你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楊毅我告訴你,我之所以這樣對你,只是因為你是東旭的小舅子,好多事兒我不和你一般見識,再說,這一段你情緒不穩,我不願再刺激你,你可別往旁處想。”

“我不信,我不信,”楊毅有些抓狂,“連王可你都能接受,不說我比他強吧,至少也不比他差,你對他都能有感覺,對我怎麼會——”

“你又提他,”展鵬打斷楊毅,頓了頓,淡淡說道,“這種事兒,就是王八瞪綠豆,你多大了,什麼不明白?虧你還說得出口。”

楊毅沉默片刻,偷偷地瞄著展鵬說道,“不然咱倆試一回吧。”

“試?試什麼?”

“你再讓我趴你身上出一回。”楊毅小聲嘟囔著。

“楊毅,你把心妥妥地放回肚子裡吧,”展鵬嘲諷地看著楊毅,“咱倆之間,再沒有那種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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